這串白色油漆寫著的字符最上麵有四個特別大的字符是“BEIC”,超子看不懂,不過東方黎卻說出了這裏頭的名堂,他道:“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

超子道:“什麽意思,能說人話嗎?”

“這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英文縮寫,”東方黎道:“這兩口箱子是英國人留下的,對了,還有兩個人呢?”

“沒找到,”大尾巴聳聳肩道:“估計也是讓這頭熊給咬死了吧,傷了的熊也敢惹,要我說這幾個貨死的不冤。”

“小心為妙,清場就要清理幹淨!”不過眼前那頭熊已經把繼續往前的路給堵住了,大尾巴無奈又拴著繩子,叫了大山和超子幫忙,七八個人合力才把那頭大熊給拖到了一處少寬的地方,這才能側著身體勉強往裏通過。

沒想到才過了那道彎,裏麵就又是另外一幅景象,隻見這坑道的兩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諸多白骨。在那些白骨當中,老炮找到了半埋在地下的帆布包,打開一看,裏頭有一本牛皮封麵的小本子,上麵寫著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除去文字上麵還畫著各種等高線和坐標。

他把那本子交給了東方黎,後者接過後匆匆掃了幾眼說道:“這是一個叫作大衛列什的英國人留下的,時間應該是在1865年前後。這前麵大多是記載的是他到新疆後經商的一些資料,時間跨度很長,這個人在新疆地區活躍了很久。後半段依我看,應該是收集情報,說他是個間諜也不為過。”

“達格列什?”老郭接過話道:“如果是他,我還真的知道。”

超子指著那堆白骨道:“你認識他?”

“不是,”老郭道:“在清朝末期曾經在新疆發生過一起離奇的案子,這個大衛從小受到《馬可波羅》遊記的影響,一直對東方很是癡迷。他在一八八三年帶了一支商隊沿著絲綢之路來到新疆,生意做的很好,結果他很快就被東印度公司看中,成為在新疆地區的代理人,並以探險為名義,大肆搜集情報,最後還繪了一份新疆地圖給英國政府,成了英雄。

後來,有一次大衛帶著一支人馬準備尋找一條通往沙俄的捷徑,但不知為何,那支隊伍最終隻有一個他雇傭的當地向導活著回去了,並且已經變成了瘋癲的模樣。東印度公司方麵懷疑大衛是被人謀財害命,以要捉拿凶手為由與被稱為“中亞屠夫”的阿古柏合謀率大軍侵入新疆地區。

清政府命左宗棠率湘軍開赴新疆,一年之後,盡數消滅了阿古柏在新疆地區的所有勢力,將那些英國和沙俄的間諜們全部趕出了國門。不過,作為入侵理由之一的大衛列什被謀害案也一直沒有下文,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最後是死在了這裏。”

“呸!”超子朝著那堆白骨吐了口唾沫道:“這種人死不足惜。”

不過這些骸骨已經完全散亂,也就無法看出這些人當年為何會死在這裏,不過查文斌倒是發現這礦內的牆壁上畫著諸多壁畫。這些紅色的壁畫年數依舊,大多模糊不堪,隱約能看到的是也多是描繪一些農耕的生活場景,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一副祭司的畫麵,很多人都在對著一個巨大的蛇形動物在膜拜,那個蛇形動物的口中則叼著一個人,看上去,這裏說的應該就是那種“死亡之蟲”。

這時,葉秋忽然從裏麵走了出來道:“裏麵兩個人死了。”

“死了?”老炮趕緊推開人群,隻見往裏果真是有兩個手拿獵槍的人麵對著麵癱坐在地上,眼珠子還瞪得老大。老炮用手一探,已經沒了呼吸,但身體還是溫熱的,既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就是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撬開二人嘴巴後,一股微苦腥臭的味道漸漸溢了出來,舌苔上有一層淡淡的綠色。

老炮道:“受到極度驚嚇後,膽囊收縮破裂,這兩個人是被嚇死的,不過他們身上沒有外傷,就不應該是遇到了熊,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把這兩個家夥嚇成了這樣?”

老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子,這個地方有點邪門,我們走吧。”

東方黎也點頭道:“那個箱子裏麵的金塊,大尾巴,查先生,你們幾個分了吧,給死去的兄弟們留一份,捎給他們家裏人。”

這種好事,超子自然犯不著和東方黎客氣,幾人馬上折返回去準備分那些金疙瘩。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尤其是那些雇傭兵,本來就是為了錢來賣命的,立刻你拿我搶的,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金疙瘩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就在大家夥兒沉浸在發了這筆橫財的時候,那外頭又傳來了一聲低吼,隻見原本有亮光的那一頭瞬間變暗,一股野獸的騷味撲麵而來。幾盞射燈同時打了過去,隻見那入口處,一個毛茸茸的碩大的腦袋正在往裏擠,扒拉著那兩邊碎石紛紛在往下落,好家夥,那真是一頭巨熊!

一看身後那倒地的母熊,頓時大家就都明白了,這是一頭公熊,順著自己老婆的氣味尋過來了。但是它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那入口根本由不得它輕鬆進來,隻用那一身蠻力在拚命往裏擠,就在它被卡的不上不下的時候,大尾巴掏出了他那把點44,“呯、呯”兩槍,在這種十餘米的距離上,達姆彈所造成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隻見那大熊的雙眼處各爆了一團碩大的血花,轉瞬間便是口鼻出血在那哼哧著了會兒就沒了動靜。

不過,大尾巴全然沒想到自己這兩槍竟然是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大麻煩,那熊的身體死死的卡主了入口。那玩意渾身都是腱子肉,兩邊的岩石讓它給塞的不見半點縫隙,上去四五個人用肩頂,用手推,愣是紋絲不動,搞得那老炮在那直罵娘。

“行了,炮哥,有啥可惱的麽,活人還能叫尿給憋死?”那大尾巴便掏出了一把匕首道:“大不了我辛苦點把它給卸成幾塊就是了。”說罷,他還真就拿著刀子去割那熊肉,一匕首紮進去,“嘩啦”一聲便露出了那熊皮之下厚厚的一層脂肪,他像個熟練的屠夫精準的切開那些肌肉,頓時這洞裏便布滿了血腥味兒,叫人覺得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