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怎麽處理就不是查文斌說了算了,這東西有一套屬於他們的流程,查文斌能做的便是。而通常關於屍體的處理大概有兩個結果,第一種就是沒什麽研究價值的,登記後用直接送入火葬場;第二種則是將屍骸從頭到腳消毒一遍,然後用特製的袋子密封放入儲藏室或者送到博物館展出。

查文斌隻能是建議他們就地銷毀,老實說,這幾口棺材確實沒有什麽價值。南宋朝本就講究個素葬,一切從簡,就連那帝王陵都“窮”得要死,就更加別提這種犯人了。於是金館長連夜加開火爐,老王也是特事特辦,當天夜裏就地挨個開棺,一邊粗略清理棺木之中有無文物,清理完畢後就地送入火化爐。

超子覺得奇怪,為什麽這些棺木一拉入火葬場就消停了,查文斌道出這其中的玄機。

這火葬場日日都進死屍,早就是個怨氣滔天的地方,所以但凡火葬場在設立之初就會做好一些防範措施。此處的風水陣是當年他親自為金館長設計的,整個火葬場地表建築是按照八卦的排列,而那些穿梭在其中的小道下方全部埋著三尺厚的朱砂。

若是在空中往下看就會發現這些小道就是一張“鎮屍符”,所以在這座殯儀館裏還從未出現過什麽出格的事兒。餘下的就要等老王帶隊把那座倒頭墓清理幹淨,確認已經搜索完畢後,他會派人把這些骨灰重新還回去,查文斌也把那道銅牌交還給了老王,告訴他封墓之後將此符印重新貼上即可。

當然,這不過都是一些表麵的工作,查文斌今晚還有的忙。因為“鬼”和“屍”是不同的,鬼是人的怨氣所化,而屍是屍體變異而成。鬼是可以不受肉體限製而到處遊**的,查文斌的符隻能防止那棺木中的屍體異變,因為他知道,就在趙剛揭開那道銅符後,那些個東西就已經脫離了控製……

那裏麵總計有四十七口棺材,便是有四十個七個冤死的鬼,除去那日找了司機的那位老太太,應當還有四十六個。如何把這四十六個害人的東西全部一網打盡才是他的當務之急。

從殯儀館回到家中,查文斌馬不停蹄的又開始了下一步動作,他叫超子去弄了一輛快要報廢的大巴車。然後又在鬼街訂購了四十六個紙人,並且把這些紙人挨個全部搬到那大巴車的座位上坐好。

其實“鬼”這種東西視力是不好的,主要靠的還是“嗅覺”。這玩意屬極陰極寒之物,對於陽氣旺盛的東西極為敏感,陽氣旺盛的正常人對於它們來說是很難受的,所以它們也就偏好一些陽氣微弱的人,比如尚未長大的嬰幼兒,年老眼花的老者,又或者是生了大病的,走黴運的和一些命不久矣的。總之,它也是專門挑一些好欺負的人下手,並沒有什麽可怕的。

接下來就是借陽,動物之中陽氣比較旺盛又最容易得到的就是公雞,尤其是以蘆花大公雞為最佳。取雄雞的雞冠血,此物是陽中之陽,本就可以破陰邪驅鬼退煞,查文斌便是用這雞冠血為這些紙人畫“心”點睛,為此他搜羅了洪村絕大多數的雞舍。

陽氣的量又要控製的剛剛好,不能太強,這就需要他用二樓的胖子才做這個實驗。胖子能在十米開外聞到且能接受就代表合適,反複嚐試了十幾次,終於是達到了查文斌想要的效果,這一次他決定要玩一個“騙鬼”的遊戲。

半夜裏,這輛大巴車被開到了老湯家門口的那條馬路邊停著,車上滿載著那些個紙人,查文斌斷定這些東西一定還會在這附近遊**。車上有三根繩子穿過已經破裂的擋風玻璃,一直順延到了老湯家二樓的陽台上。

查文斌,又在那馬路兩邊拋灑了一堆黃紙剪成的銅錢,用一個竹編盛著兩碗夾生的倒頭飯,然後裏麵便是放著傳統的三葷,整雞、整魚和整豬頭,外加幾個蔬菜和酒水。竹編的外側放了一盞盛滿菜籽油的長眠燈,在那忽閃著一朵綠豆大的光點。

這條道的兩頭都已經被他們以修路為名給封死了,現在便隻等那些個東西自己送上門來。

他們幾人就我窩在二樓的陽台上,老湯家所有的燈光全都是熄滅的,今晚老天爺也挺配合,早早的便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半點星光都看不見。那低壓的空氣叫人急躁的很,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一直等到了老湯家堂屋裏那口擺鍾“鐺鐺”得報了十二點的時,忽然,查文斌看見那盞油燈的火苗暗了下去,接著“嗖”得一下又明亮了起來竄得老高。他趕緊拍了拍超子的肩膀道:“準備好,一會兒聽我口令再下手!”

此時“呼呼”得開始迎麵吹來了一陣冷風,這四周的空氣瞬間開始變冷,就連查文斌都不禁的打了個寒顫。隻聽“叮”得一聲傳來,原來他在那打開的車門上細了一根小紅繩,紅繩的中間掛了一枚鈴鐺,這鈴鐺每響起一聲他便數下一個數字。

“一、二、三、四……”伴隨著那一聲聲清脆的鈴聲響起也就意味著它們一個個正在排著隊往車上走,這讓他們幾人看的是既緊張又興奮,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超子同時也在計算著數字,但是到了這四十五的時候卻停了下來,他們想象中的那個四十六一直沒有出現。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約等了足足兩分鍾,四十六號依舊沒來報道,此時查文斌看那盞油燈隱約又有重新亮起來的跡象,當機立斷道:“不能再等了,動手!”

隻見那超用力拉著一根繩子往後使勁一扯,那輛大巴車四周的窗戶上頓時同時落下一片片黑色的布簾子,那些布簾子上麵全都布滿了查文斌親手書寫的天師符。與此同時卓雄也把手中的繩索拉了一下,那些原本在座椅靠背後麵被遮住的符紙也同樣紛紛露了出來。

隻見那輛大巴車忽然隻見是一陣搖晃,男女老少的那種幽怨的哭喊聲頓時響徹,查文斌抓住第三根繩索,用那火折子往上一湊。那繩索原就在汽油裏一直浸泡著,這遇到明火過一條火龍“唰”得一聲便順延著衝向了那座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