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單獨談談

甘家人被安先生以意想不到的速度給解決了,而且當即決定補辦婚禮的日期在下個星期日舉行,也就是六天後,給了所有人個接受緩衝的時間維度沒給甘軻扶任何說話的權利。

甘父甘母因為安先生拿出絕對的誠意,也沒再多加為難,隻要求他們來為女兒準備婚禮的一切,以及親友請柬,安先生則討要回親自為自己的新娘準備婚紗的事宜,貌似勢必將上次甘軻扶在新西蘭沒有穿上的婚紗,重新穿上,然後再和他進一次禮堂。

甘軻扶給他逼著套上婚紗,十分無奈。

“其實我覺得一雲新出的婚紗款式就挺好,幹嘛還大老遠將這件給運回來?你先前就打算讓我再穿一次婚紗?哦……輕點,緊了。”

安先生按照她的要求,又鬆了下她腰後的帶子,邊道。

“我不覺得你朋友的眼光有我的好,雖然按照你之前的尺寸,現在穿的話,好像有點勉強。”

聽他這麽說甘軻扶回頭,怒了嬌顏。

“是誰一直將我當豬喂養的節奏?所以以後我就是變成豬,你也最沒資格嫌棄我,懂嗎?”

安先生讚同的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唇角上揚的弧度很是愉悅,暖心。

“遵命!我的小豬。”

兩人並未注意到,這一幕剛好被來敲門的衛文青看在眼裏。

衛文青從想到大可以說是作為甘軻扶的另一個姐妹一起長大的,一些方麵來說她絕對要比她真正的姐妹兄弟還要親近,了解她,所以當她說要留下來,幫助甘父甘母布置婚禮事,所有人都沒有反對,就那樣同意了。

雖然她從未表現出對甘軻扶和安先生結婚這事的反對,而此刻親眼所見這個和自己穿開襠褲長大的假小子,穿上婚紗的樣子,而且貌似和她已婚的丈夫相處貌似還不錯,在她那張已是一雙兒女的媽媽依然未見幾絲痕跡的臉上,卻並沒幾分欣慰笑顏。

“叩叩叩!”

剛剛還在甜蜜中的兩人回頭,甘軻扶當時好朋友著急看自己穿婚紗的樣子,還沒開口就見衛文青在和她笑笑後,對她身邊的人說。

“安先生,我們單獨談談吧?”

說著示意他出去,安流槿見她不像卓一雲她們那些好說話的樣子,稍微有點意外道。

“她不是認真的吧?具我所知她應該是最支持你決定的那個才對吧?”

甘軻扶幸災樂禍的拍拍他的臉,提醒道。

“首先得真是我的決定才對呀?你對付我爸媽的表現可絲毫沒有表現出我的意願,阿青表麵斯文腦子可是很固執的,尤其她動起腦子的時候,絕對會是我的兩倍,所以,好自為之吧!”

安先生揪著眉頭一本正經看了她半響,這才道。

“我覺得你就是再聰明兩倍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甘軻扶為此人的自戀程度訝異間,他已經捏了她臉一下轉而出去,並且囑咐到。

“婚紗別換掉,等我回來看要不要修改什麽地方。”

甘軻扶想,應該是沒人比這人更自信了,不過想到他和衛文青這個,她小時候的智囊口袋對陣起來,她又有點小期待了。

安先生之所以能製住她無非是踩準她的弱點,就算衛文青同樣也有弱點,但他沒必要為了一個婚禮再去大費周章,縱然她這個衛文青的顧慮已經在他手裏了,可……能束手就擒的也不是阿青了,安先生和她對起來的話,應該沒和她家早想她嫁出去的父母容易吧?

在甘軻扶的房子裏從來都不缺乏陽台,尤其室外的陽台,仿佛再怎麽不好的房子裏天氣裏,在一個能夠感受到外麵的落地窗前,在一個能夠隨時回歸的地方,總是安全的,這也是曾經和孩子們一起漂泊的時候,留下的毛病,而一直沒有想改掉的。

此時此刻,這個窗子前正對麵坐著她的好朋友和新婚不久的丈夫,而且明顯,氣氛嚴肅,並不會如她和其中任何一個人相處時那樣輕鬆愉快。

現在有句話叫【朋友的丈夫可能有一天也會是自己的丈夫】一說,甘軻扶覺得,曾經的赤騁同學也就算了,畢竟當時她也沒想和他能有結果的,而安流槿衛文青這兩位,絕打不到一起去。

“你想和我談什麽?”

安先生率先開口,衛文青飲了自己的那杯茶,才道。

“我和你之間,除了阿甘其實也沒其他聯係吧?你把我最重要的朋友不聲不響的從我身邊奪走了,而且我看了她身上的傷,雖然她貌似比之前紅潤健康了許多,但你覺得這樣就能打發掉曾經和她一起過過命的好姐妹嗎?”

安流槿認真的看了遍麵前的這個女人,第一次發現除了甘軻扶那種鬼馬精靈的倔強,還有她這種不聲不響敵視狀態的東方女性。

她比甘軻扶更冷靜,比雯更堅強,雖然她貌似並不算差的五官在他看來可能轉頭依然會忘記,但他不覺得此時此刻對待這個妻子的朋友,輕慢一點是禮貌的,她是個值得讓人更禮貌對待的女性。

“衛……不!赤太太……我很抱歉可能哪些地方讓你誤會我對扶兒的態度了,但我想,應該不至於讓你對我全無信賴的地步,不然在昨天甘家人上門問罪時,你不會保持沉默,所以你能坦白告訴我,你至今所顧慮的問題嗎?”

他先表示出誠意。

衛文青挑眉,不置可否。

“然後呢?”

安先生真心覺得和這麽個女性談話實在有點費勁,卻不得不承認他還必須得搞定她才行,沉了心氣兒,他示意了一下樓上還在房間裏的甘軻扶。

“我承認對她我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方法,甚至牽扯到騙婚逼婚,嫁給我最初並不是她的意願,這些都不能讓甘家人知道,我希望你起碼能在這個幫我對他們保密,當然也是知道對於甘家人的那套說辭,在你這樣的女性麵前是說不通的,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更坦白;當然,除了要求我和扶兒解除婚姻關係。”

他認真道。

“相信我,起碼現在她並不討厭我,也逐漸接受了我在她的生活中,實際上我們婚後的生活相處的很好,即使開始不太愉快。”

衛文青點頭,努力仰了下頭來抑製和消化從他口中得知的這些【騙婚】,【逼婚】的消息,讓自己極力鎮定下來,雖然她還是不得不在這個男人麵前,快速擦掉已經奔湧出的淚。

“安先生你知道嗎?其實你和阿甘走到一起,我可以說算是最不意外的一個了。”

她認真,真心的說。

“估計你也不太相信,無論是蘇纖也好,和她交往時間最長,如今是我的丈夫的赤騁也好,她和男人相處的方式,即便是在交往男朋友也更像是哥們兒之間的相處,即便有不少男人真心想和她交男女朋友。”

說到這裏她對甘軻扶貌似隻剩下了無可奈何。

“或許是從小被當成男孩子習慣了,或許是她本身就沒有女孩子的意識,在她回國重新開始前,除了我她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朋友的女性朋友,與女孩子的脆弱相比,她更願意可以用拳頭解決一切的男孩子相處。”

想到小時候在甘軻扶身上看到的種種,她忍不住的心疼,又克製不住的譏笑,那是對現實的殘酷無可奈何的譏諷。

“所以小時候並不是很多人喜歡她,人們總是習慣直觀的以一個孩子的行為,用成年人的思想,個人的觀點、角度、來評判好壞,小時候她一直是不受歡迎的【壞孩子】,即使每次打架,都是她在保護我和當時還很瘦小的陳勇,都是她在守護那些被欺壓而不敢反抗不敢做聲的同學。”

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下心情,她才說道他。

“可從小到大,除了在監獄裏檢查出她身體出現先天性狀況,並且無法根治,甚至在那麽小的年紀,已經被死神判定時間後的迷茫無助,我從沒見她怕過任何事任何人,可在大學畢業後,緊接著昆的到來時,我真有感覺到她有多懼怕一個人了,那個人就是你。”

看了看樓上屬於她的房間還沒開啟的跡象,她像穿透了牆壁房門和距離,已經看到那個穿著婚紗的小女人在鏡子麵前,看著裏麵那個對於她自己來說,都有點陌生的真正女人了。

“甘軻扶是個從來不會認輸的女人,即便她懼怕著你,更怕自己真正輸的那天到來,她還是選擇接受昆,帶著幾個孩子在國內四處漂泊了,雖然最後你還是成功找到她,並且成功將昆從她身邊奪走。”

回過頭看他,她笑道。

“我一點都不反對你的出現,即便你曾經讓她痛苦為難,在你力排眾議獨自照顧病倒的她時我甚至想,你會是個不錯的丈夫,能夠將她照顧好。”

她說到這裏無法控製了,雖然她極力想控製自己的情緒,還是讓情緒衝破了理智的防線,指責,怨恨。

“可是看到她的傷口那一刻我質疑了,安先生!你的冷靜在麵對阿甘的時候是否也會失守崩潰?我在想,如果我是她的丈夫,我是不會讓她承受那樣的痛苦吧?你,又真正能夠了解她?並且真正好好對待她嗎?”

安流槿很困擾,甘軻扶的傷不能說是他造成的,卻也和他脫不了幹係,他無法否認,卻也沒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麵前這個,對自己妻子完全出於保護的女人。

“你知道阿甘為什麽會把自己的名字改為【甘軻扶】嗎?”

正當他為難之際她又突然問,安流槿一愣,對於這個,他倒是從來都沒想過。

之前雖然調查到她的名字是【甘扶】,和現在並不一樣,也隻是想可能是想和並不愉快的過去做個了斷,倒沒再想之外的因素。

“你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

他既然坦白,衛文青也沒再為難他,便將當時甘軻扶改名字的用意一五一十全告訴他。

那時甘軻扶剛從監獄裏被提前釋放出來,那時她接到學校開除的通知,那時她的爺爺已經決定讓她回到國內重新開始,而她對於人家總是【小甘扶】的叫她很是排斥,就一意孤行自己改了名字。

當時她還反對她用【軻】這個字,【軻】字固然硬氣堅韌,但用在女孩身上寓意卻並不好,這點沒有誰會比她這個自小在書香家庭長大的人清楚了。

“你可以用其他字呀?為什麽一定要是這個【軻】?太戾氣了,而且是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