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物以類聚

“我能對他做什麽?”

甘軻扶壓根不信他所言。

“沒對他做什麽他那麽針對你?我們家阿文可是的好孩子,你沒惹他他斷然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你的。”

安流槿挑眉,照她這麽說的話,確實算是有的吧?隻是這些這是不是這個女人該知道的,他也沒打算和她老實交待,便轉而既道。

“你何不問問,我為何要留下你單獨說,而不是請你家寶貝兒子一起坐下來聊天呢?”

甘軻扶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雖然她自己並沒發覺,隻當他是婉轉回答她的問題。

“為什麽?你還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不好意思在小孩子麵前開口是不?”

安流槿咬牙,【嗛!】了一聲,已然分不清這女人究竟是真的笨,還是太聰明了,竟然又讓她咬了回來。

沒辦法,他也隻好壓著心底的那股火氣,婉轉問她。

“我問你,你對那個孩子是什麽打算?或者,你根本沒有任何打算,隻想任由事態這麽發展下去?”

甘軻扶蹙眉。

“誰?什麽事態?”

安流槿再次服輸,看來他和這女人果然是有代溝的,不是他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就是她跟不上他的思維方式。

不過看她這樣子,想必那天那孩子公然表明心跡時她早已縮進屋子裏,那會如此,也不無意外了,如此他便覺得,自己做那一切,是正確無比的,當然,此刻,更不可能和她直接說,【是你兒子戀慕你這件事】的。

想了想,安先生盡量好脾氣點的,更婉轉的說。

“你難道從沒想過?蓋文那小子都那麽大了,還要一直和你,和那些孩子生活下去?就沒有想過他的學業,將來?”

甘軻扶更為納悶。

“你怎麽會想到這個?我們是一家人,如果有可能,自然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這有什麽奇怪的嗎?”

安先生真的著急了,一掌拍在她麵前,直言道。

“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已經不是當時你領養時候的15歲少年了,他成年了,25了,是個男人了,會戀愛,會需要女人,以及更高的成就甚至野心和欲望,你要把他當孩子到什麽時候?”

這個女人養了一頭狼在身邊,竟然一無所知還那麽寶貝?有一天真給吃幹抹淨騙去賣都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竟然真有她這樣的女人存在?

可看甘軻扶如遭雷擊越見擴大的瞳孔,以及控製不住雙手按住腦袋的行為,以及毫無意外在表示她此刻的震驚與激動了,似乎……她是真的剛想到這件事?

這女人,他能說沒得救了嗎?怎麽回事?她竟然能活到現在?還貌似挺瀟灑風光的活到現在?奇跡呀!

“25了?成年了?會戀愛?會需要女人了?我們家阿文這麽大了?天--”

所謂物以類聚,這個女人果然和她那些朋友一樣,將那孩子還當成十五六七,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存在吧?

說來也奇怪,那孩子從十九歲之後,到如今,從外貌體征上來說,好像確實區別不大,這應該和他母親那神秘的族人體質有關吧?

對女人來說,蓋文那樣的存在,算是幸,亦或者不幸呢?

“所以呢?”

“啊?”

安先生的問題甘軻扶覺得,今天總是跟不上他的思維,這也是安先生最煩惱的,當遇上一個感情細胞絕對遲鈍的聰明人,想是傳說中的聖人,也是無法平靜待之的吧?而他現在,竟然還可以跟她坐在這裏談話,沒有直接上手?他自己也是挺意外的。

“你家大兒子,你要怎麽處置?”

甘軻扶又皺眉了,顯然很不高興他總是盯著自家兒子,好像在打什麽歪主意一樣。

“什麽怎麽處置?就算蓋文如今已經成人了,那又有什麽關係?他還是我領養的養子,隻要他願意,我們的家永遠還是有他的,他是大哥,就算以後結婚生子也一樣,就像昆一樣;安先生,你究竟要說什麽?犯不著這樣想方設法的讓我趕蓋文走吧?他那裏惹著您老了?”

安先生感覺徹底和她沒法說了,咬了咬牙,索性直言。

“男人的感情很微妙,該放他走的時候不讓他走,留在身邊也隻弊大於利,十年時間,還不能讓你看清一個男人的心嗎?還是你的感情細胞真的全死絕了?你要沉浸在扮演媽媽的角色裏多久才肯醒來?好吧!或許你是真心以監護人的職責對待他們,但她們……起碼那個隻是小你五歲的蓋文,你確定,他像那些女孩一樣,將你當做媽媽,而不是……女人?”

甘軻扶幾乎是僵硬著腦袋聽完安先生這一席話,之後好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理解出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脖子僵硬的轉向外麵正在不時往裏望的銀發小青年,目光再次轉回麵前這位,像是說了不得了神話預言的男人,她真的有點理解了,卻正因為理解,而無法接受了。

驟然起身,甘軻扶送他四個字。

“莫名其妙!”

轉身便要走,臨走前卻想到什麽,拿起桌子上的那個牛皮袋扔到他懷裏。

“還給你!就算是我的,現在我也不需要了,還有,別再隨便涉足我們家的事,就算你是昆的父親,你也沒有權利幹涉你兒子養母的一家!再見不見,後會無期!”

安先生意料之中一般,接個正著,直言會惹她如此反應,也不在意料之外,不過看她氣勢衝衝的背影,想必也是正中她的逆鱗吧?但他卻不是那個因為碰到她逆鱗就會就此無聲的人,於是不鹹不淡的在她走遠之前,又補上一句。

“如果那天真想送走那孩子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幫忙,起碼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遠離你,而不至於再回來糾纏你這個【媽媽】。”

甘軻扶回頭,眼睛裏滿滿的蔑視和激憤。

“不用!你能做到的我未必不能做到,隻是需不需要這樣做罷了,起碼我不認為我家孩子,需要離開媽媽才能成長!”

“唉!”

在安先生的歎聲中,甘軻扶離開餐廳,看著那份她還沒喝下去三分之一的湯,安先生單手撐頭,頗為無奈的自語。

“也是,跟著你這個媽媽,那幾個孩子想不早點長大,也難的吧?”

外麵。

甘軻扶氣衝衝的上了車,蓋文正在駕駛座上等候,見她心情不好,微笑著問。

“怎麽了?那位安先生最後還是又做什麽過分的事了?”

提到【安先生】甘軻扶氣又不打一處來,煩躁道。

“以後別再提他,這位就是一個無事忙的主兒,盡管別人家閑事兒了,改惡從善也不是他這樣的改法吧?他和我們家有毛關係呀?幹嘛這樣把我當小孩教?我要怎樣,和他有關係嗎?”

出口的全是抱怨,毫不顧忌的性情讓蓋文感覺她真的還是小孩子了,拍拍她頭,從置物箱裏抽出一瓶水遞過去,他邊啟動車子,邊道。

“反正和他也沒多大關係,以後見麵也不會多了,也無須為他這麽上火。”

甘軻扶看看他,仔細想了想,不由點頭。

“也對。”

可安先生的想法顯然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起碼至今為止安先生並沒有【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以後也會【很少見麵】這種意識。

回到在D城的下榻酒店,將牛皮袋仍在旁邊的小幾上,安先生卻有著在甘軻扶麵前沒有的疲憊,外套也丟在沙發上,完全將自己也丟在沙發上的,伸手把頸子上的領帶也拉開,解了頸子最上麵的兩粒扣子,這才鬆了口氣的揉揉發疼的腦袋。

房間裏早已在等待的男人,也是他最早的合作夥伴之一——斐新月,給自己倒了杯茶後,見他回來那個樣子,又看了看那份小幾上的牛皮袋,笑了笑,拿了個杯子,也給他倒了一杯,邊道。

“怎麽?又沒送出去?”

安流槿搖頭。

“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一筆在富足之家都算不小的資金,她竟然一推再推;當然,我也知道,她是根本沒有看在眼裏。”

斐新月端了兩杯茶過來,遞給他一杯,自己端了一杯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安先生似乎很喜歡中國風味的一些東西,雖然這個房間裏是有些電子電腦的現代化相關設備的,可風格是走了中國風味的中國結的中國圓中國水墨為主題的裝潢。

房間位於50頂樓,在D城算是首屈一指的視覺好的套房了,酒店天台做了很好的隔熱層,周圍的落地窗全開著,在不用開空調的房間裏,空氣完全流通,窗簾和兩個人的襯衫頭發,都被吹的飄忽不止。

不說此刻他們所麵臨的問題,其他身體所處的環境,是完全可以稱之為享受的愜意。

“話說回來,那小姑娘也確實不是會為錢愁的主兒,當時你把她所有的資金套走都沒能讓她屈服,何況是現在你這種類似於施舍救贖的回贈?”

安流槿無可奈何的提醒。

“她已經三十出頭了,不算小姑娘了,而且我也沒有施舍回贈她,這點她不懂,你必須得清楚。”

“跟我們這些奔五的男人相比,她確實還是個小姑娘。”

安流槿扭開頭,對於他這個說法,倒是不再給以反擊。

斐新月看他那似曾相識的表情感覺好笑,不再給以他【年紀】上的重擊,轉而道。

“好吧!撇開那姑娘還時不時小姑娘和你施舍回贈的問題,槿!認真的,你忘記我們這次回國的主要目的了嗎?”

這話問的到讓安流槿納悶,不解的望著他。

“自然的,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斐新月【嗬嗬】一笑,聳聳肩,貌似無所謂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自從你將昆從她身邊奪走後,對於她的消息,你比之前更為關注了,而上次回去後,你對於她的事情,也已經超過隻是【關注】的層次罷了,今天還會專門空出一上午的時間去給她送這份她急需的資金……或許是我想多了。”

安流槿蹙眉,斐新月起身,邊說。

“我們的目的在上午的會議中,算是初步達成預期的效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即可打道回府,之後派專人過來打點既可。”

說著又駐了足,貌似好心的提醒一句。

“對了槿,對於甘小姐,我沒別的意思,隻我個人覺得,在雯之後,你真的不應該再錯過第二個可以讓你如此在意的女子了,畢竟和那些有著各種各樣目的接近你,你甚至連記住她們長相的女子相比,這個讓你在意了十年的女子,相處起來的話,可能要比你預期中的有意思多吧?不妨考慮真正結個婚,好過你如今還要和家裏為那門不著邊際的婚事糾纏下去吧?”

“哈?”

安先生真的給朋友這突來的建議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