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寶寶來襲 [ 返回 ] 手機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雖然她很想離開金陵城,不再回來,但是她不想、也不能和晉王一起走因為,楚明鋒不會放過他們,還有很多人受到牽連,比如娘親、阿紫,比如瀟湘樓的人。她一人瀟灑地走了,卻連累那麽多人受苦,甚至喪命,她做不出這種事。

“王爺以為我們走得掉嗎?”葉嫵冷聲問道,他不知道他最大的情敵是楚明鋒,以為沈昭不會派人追來。

“一切有本王,你不必擔心。”楚明軒坐過來,執起她的雙手,“本王想好了萬全之策,縱然沈昭派人追來,本王也不怕!本王要定了你!”

他的語氣堅定如石,誰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定。

她眉心緊蹙,“王爺可有想過我的意願?媲”

他溫柔地安撫,“不要胡思亂想,你娘親不會有事,母後和沈昭總會想法子護她周全。”

她頓感無奈,他以為,她不願跟他遠走高飛,不是不喜歡他,而是有太多顧慮、太多牽絆。

楚明軒眼中的深情絲絲縷縷,纏繞著她的眸光,她唯有選擇暫時按兵不動。他輕撫她蹙起的眉頭,用拇指撫平,“從今往後,本王不再是晉王楚明軒,你也不再是沈二夫人葉嫵,你我隻是人世間最普通、最平凡的夫妻,拋卻紅塵紛擾,尋一處世外桃源,藍天下,桃花間,清茶淡酒,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廝守終身。我不會讓你蹙眉,亦不會讓你飲泣,隻會把你捧在掌心,嗬護一生,珍視一世。”

如此深情無悔的表白,如此刻骨銘心的癡情,的確令人感動。

葉嫵感動了,卻無法接受,因為,他不是她心尖上的那個男子。

————

楚明軒也擔心後有追兵,不敢耽擱,連夜趕路。

過了子時,終於抵達鎮江府,找了一家客棧歇息,天亮後再趕路。

兩人吃了飯菜才歇寢,葉嫵不想和他同床,他卻厚著臉皮,不肯打地鋪,也不讓她睡地上。

她背對他,他摟著她,仿佛心有靈犀的恩愛夫妻。她無可奈何,沒有抗拒他的親近,卻總覺得不太舒服,小腹的隱痛斷斷續續的。

不敢睡得太沉,也因為小腹的不適,天剛亮就醒了,她見他睡得沉,喚了兩聲,他沒有回應,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她躡手躡腳地起身,穿衣後出了客房,跟掌櫃買了一匹馬,銀兩算在晉王的賬上。

一切都很順利,她騎上馬背,揮鞭疾行,穿越了鎮江府的清晨,穿越了冷澀的薄霧與晨風,直奔金陵。

就在她以為順利逃跑的時候,後麵響起了響亮的馬蹄聲。

葉嫵回頭望去,是楚明軒。

揚鞭催馬,忍著迎麵撲來的寒氣,她奮力前行,可是,她的馬術怎麽比得上他?

楚明軒追上來,越逼越近,“嫵兒,勒馬!”

她心驚膽戰,仍舊催馬疾奔,他氣急敗壞地吼:“本王叫你勒馬!”

她側頭看去,他就在旁邊,兩匹馬並駕齊驅,頓覺希望渺茫

他拽住她手中的韁繩,陡然勒緊,兩匹馬同時停住,前蹄仰天,慘烈地嘶叫。

葉嫵到底有些心虛,不敢看他鐵青的俊臉。他不由分說地抱她過來,摟著她騎回客棧。

早間的街衢行人稀少,卻也有一些人,被這驚險的一幕嚇得躲在街旁。

回到客房,楚明軒關上房門,坐在桌前,胸口起伏不定,顯得被她氣得不輕。

“為何逃走?”他的俊臉寒如冰玉,語氣也冰如寒雪。

“我早已說過,我心儀的男子不再是王爺。”她實話實說,無論他能不能接受,她都要讓他知道,她不會隨他走,“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過我。”

“還有新鮮一點的借口嗎?”

“這是我的心裏話,王爺不信罷了。”

他火速站起,攫住她的身,好似無法接受這樣的真心話,“那好,你告訴本王,本王究竟哪裏不好?究竟哪裏比不上沈昭?沈昭得到了你的心,可是他珍惜你了嗎?他最愛的是他的夫人,不是你!”

今早騎馬逃跑,小腹又開始鬧騰,葉嫵懷疑腹瀉,可是又沒有上茅房的意願,隻好忍著。這會兒,小腹的隱痛明顯了一點,她卻沒有心思理會,道:“也許王爺說得對,他最愛的是沈夫人,但是,那不表示我的心會改變。”

楚明軒目光如炬,惶急道:“你不是已經改變了一次嗎?既然得不到沈昭的心,為什麽不想想本王的好?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物是人非這麽簡單的道理,王爺參不透嗎?”她清冷道。

“那時,你對本王一心一意,本王擔心禍連兩府才狠心拒絕你,這不是本王的錯,隻是怨怪造化弄人。”因為爭執,他的臉頰染了一層薄紅,脖子也有點紅,“本王相信,你對本王還有情分……我們去一個清靜之地,隻有我們二人……我們會很開心、快樂,會生很多孩子……”

她替他感到悲哀,他可知道,她早已不是原來的葉大小姐,而是另一個人,對他從未有過男女之情,隻有愧疚。

小腹越來越疼,葉嫵眉頭深蹙,“即使王爺帶走了我的人,也帶不走我的心,我心中早已沒有王爺,王爺又何必強人所難?”

楚明軒的眼眸火星四濺,臉龐交織著怒火與傷痛,無法克製地搖晃她的身,“你說謊!你一直在說謊!你說的是假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想對他說,不要這樣,不要搖,很痛,可是,她被他搖得說不出來……

“你喜歡的是本王!縱然本王傷害過你,但你也知道那是逼不得已……你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不會輕易移情沈昭,你說這些傷害本王的話,隻是不願母後傷心,不願有人受此牽連,不想丟了葉家、沈家的顏麵……是不是……是不是……”他激烈地搖她,瘋了一般

“王爺……”她麵色蒼白,身子虛軟如棉絮。

他已成瘋魔,禁錮她的身,癲狂地搖,直至她昏厥才清醒,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怔怔的。

忽然,他震驚地看見,她的腳下有兩滴鮮豔的血。

晴天霹靂!

————

葉嫵躺在床上,一張玉致的臉蒼白如紙,雙唇亦無血色,嬌弱之態令人心疼。

楚明軒握著她冷涼的手,希望用自己的溫熱捂熱她。

為什麽這麽巧?

也許,是上蒼注定的。

嫵兒,你可知,你懷了沈昭的骨肉,你會開心嗎?可是本王不會放手,本王會視你的孩兒為親子,絕不會虧待他……無論你對本王還有多少情分,本王都會帶你遠走高飛……嫵兒,本王曾經風流多情、醉心風月、無心政事,隻有沈昭知道,那未必是真。本王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若得一知本王心意、能與本王並肩而站的女子,此生無憾矣。那些美姬佳麗、鶯鶯燕燕又有何不可拋卻的?

你知道嗎?你看似柔弱,內心卻堅強,你總能猜到本王的心意,總能讓本王為你癡狂,你就是本王等候數年的女子。今生有你相伴,江山、富貴、權勢皆浮雲,唯有你我之情是真,撫慰本王的心,撫慰此生此世的孤單。

嫵兒,本王想過了,可在山清水秀之地擇一世外桃源,過我們平淡、平靜而快樂的日子。春時萬物複蘇我們去郊野摘花,夏時我們坐在門前聽那傾盆大雨的瓢潑之聲,秋時我們在鄉間的小徑上拾紅楓葉,冬時我們坐在窗前一邊圍爐取暖一邊賞雪……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可是,她聽不見。

一滴淚,凝在他的眼角,許久才緩緩滑落。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葉嫵終於醒了,楚明軒扶起她,端湯藥給她喝。

“這是什麽?”她聞到澀苦的藥味。

“大夫開的藥,快快喝下去。”他取來蜜餞,讓她服藥後吃。

服藥後,她感覺小腹還是不適,疑惑地問:“我怎麽暈了?大夫怎麽說?”

他沉聲道:“大夫說,你已有一月的身孕。你之前受過幾次傷,氣虛體弱,胎像不穩,再者昨晚顛簸大半夜,今日一早又騎馬,才會流血暈倒。”

她震驚地愣住,腹中已有寶寶?懷了楚明鋒的骨肉?

楚明軒見她怔忪不語,摸不準她的心思,便安慰道:“不必擔心,大夫開了七八日的安胎藥,隻要按時服用、仔細胎兒,就沒有大礙。”

她恍若未聞,心情很亂,亂七八糟。

真的沒想到會懷孕。

雖然從未避孕,但不到兩月光景,就懷了楚明鋒的孩子,太快了。

之所以不避孕,是因為她想借腹中寶寶回右相府大宅,不再做私寵,同時也可以要挾楚明鋒……沒想到,竟然在這節骨眼懷孕。

先前接連不斷地受傷、吃苦、服藥,數日前楚明鋒還那麽不管不顧地寵幸她,腹中的小生命竟然安然無恙,太不可思議了。然而,她知道,服藥對寶寶很不好,說不定會生出一個畸形兒、癡呆兒……

“嫵兒,本王會把你孩兒視如己出。”他握她的小手,誠懇道,“你的孩兒,便是本王的孩兒。”

“王爺的心胸這般寬廣?”葉嫵淡淡反問。

“本王在乎的是你,愛屋及烏。”楚明軒坐過來,將她攬入懷中。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知道了這是他皇兄的骨肉,會不會收回這句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坐上馬車,離開鎮江府。

他在馬車裏墊了厚而柔軟的棉墊,讓她坐得舒服點,不那麽顛簸,還備了不少酸酸甜甜的蜜餞。她被他的細心與體貼感動,但也僅僅是感動。

她問,是不是往東南走,他說不是,折道向南。

在鎮江府突然折道向南,即使追兵追來,也料不到他突然轉向。

如果追兵真的追不上,她豈不是真的跟他遠走天涯?

她憂心忡忡地想著,楚明軒以為她擔心腹中孩兒,安慰道:“無須擔心,到了城鎮就歇息。若你覺得不適,就跟本王說。大夫說了,憂能傷身,還說頭三月很重要,你不要胡思亂想,傷了孩兒就得不償失了。”

葉嫵舒眉一笑。

他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她心思微轉,選擇了按兵不動。

午時,他們下來歇息,吃了幹糧再上路。下午,她假裝嘔吐,兩次停車歇息,有意減速,好讓追兵趕上來。然而,她一次次地失望了,沒有追兵。

黃昏時分,抵達一個小鎮,他們在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歇一晚。

葉嫵見他花銀子如流水,隨口問了一句,他說不必擔心,他帶了很多銀兩、珍寶,夠他們花一輩子了。

吃過晚膳,沐浴後,服了湯藥,她正想歇息,他問她是否不適,她搖搖頭,他便道:“今晚月色不錯,不如去街上走走、曬月光?”

聽到“曬月光”這個詞,她想起那時候奉命勾搭他,終究,是她欠他,是她玩弄了他的感情。

小鎮隻有兩條寬敞的街衢,他們攜手漫步,清冷的月光籠了一身。

行人稀少,鎮上的人天黑就回家了,就連燈光也很少,因此,這個時辰好像已是深夜,整個小鎮分外寧靜。月色傾瀉寰宇,清乳般彌漫在半空,給人一種靜靜流淌、歲月靜好的感覺。

倘若身邊的人是沈昭,這輩子就圓滿了。

可是,她身邊的男子不是喜歡的那個人。

沈昭親手將她送到楚明鋒的懷中,她早已決定了斷對他的情,然而,感情說斷就能斷嗎?

她無法不想他。

或許,時間再長一點,她就能慢慢淡忘對他的感覺,慢慢放下這段情。

“在想什麽?”楚明軒忽然間覺得,她沉靜的時候神色溫和,就在身邊,他卻覺得她與自己相距很遠,他猜不到她在想什麽。

“之前我數次受傷、生病,一直在服藥,不知道腹中孩兒能否健康地長大。”

“又胡思亂想。”他語聲寵溺,就連些微的薄責也是寵溺的,“本王請最好的大夫為你安胎,我們第一個孩子必定白白胖胖的。”

葉嫵莞爾一笑,他已經將她腹中的孩兒當做親子,可見他的心胸與決心。

他愉悅地笑,“孩兒長大後,本王要把一身的本領教給他,日後便可保護弟弟、妹妹。”

她默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憧憬地說著將來的事,越說越起勁,好像眼前就是他們的世外桃源,隱居避世的平靜日子即將開始。

她打斷他,“我累了,還是回客棧吧。”

楚明軒麵上的微笑倏然凝固,那美好的未來一如水中泡影,消失了。

他們往回走,投下兩道斜斜的、長長的身影。他們的身後,月輝清冷,遍地如霜。

回到客棧,剛走進大堂,他陡然停步,臉膛緊繃,戒備地眼觀四麵、耳聽八方。

雖然大堂空無一人,掌櫃也不見人影,但是,葉嫵感覺到大堂的不同尋常,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無形的殺氣從四麵八方襲來。

是劫匪,還是楚明鋒派來的追兵?

他眉宇緊凝,俊眸迸射出凜冽的殺氣,不懼這大堂究竟隱藏著多少殺手。他示意她站在一旁,冷聲朗朗:“蒙諸位兄台看得起,就一起上吧!”

話音落地,便有十餘人從各個角落現身。

這些身手不凡的壯漢,皆穿一襲青衣,麵無表情。又有一人從二樓下來,步履輕重有度,站在大堂中央,一襲黑衣裹挾著一股煞氣。

葉嫵認得,此人是皇宮禁衛軍統領,王統領。

終於等到了他們。

她欣喜若狂,卻不敢表露在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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