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人那句承諾,沈夏一整天都在家裏坐立不安,等著秦嚴騫回來。

但直到傍晚,男人也沒回來。

沈夏去找李姨,李姨給劉叔打電話,才知道男人又去應酬了。

大騙子。

沈夏端了盤李姨又給他偷偷做得草莓小蛋糕,悶悶不樂地上了樓。

深夜,走廊傳來動靜。

“秦先生,到家了......您扶著欄杆,慢點......”是劉叔的聲音。

“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秦嚴騫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語氣卻很強硬。

沈夏惦念著自己的新手機,還守著門沒睡,一聽到男人的聲音就踩著拖鞋噔噔蹬跑出去,想問男人要自己的新手機。

結果出去看見男人剛從電梯裏出來,靠著牆,說話聲音含糊,臉上表情也有點迷蒙。

劉叔一臉擔心地在旁邊看著,想要伸手又不太敢。

秦嚴騫平時都不大喜歡別人碰自己,喝醉酒後這個毛病更嚴重,怎麽都不要別人扶,一碰就翻臉,剛才劉叔把他從車上攙下來時就被罵了。

劉叔看到沈夏從客房跑出來,愣了一下:“小少爺還沒睡啊?”

沈夏點點頭,睜大眼好奇地看秦嚴騫,他很少見到這個樣子的男人。

秦嚴騫費力地抬起眸,看見迷迷瞪瞪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啞巴,醉醺醺地皺眉凶他道:“這麽晚還不睡覺,明天你的眼睛就變紅,要瞎掉了。”

沈夏這次倒沒傻乎乎被忽悠。男人這麽晚不也沒睡,眼睛也沒有瞎掉。

他向秦嚴騫比劃:“你說今天晚上給我買新手機......”

秦嚴騫在酒桌上被灌了好幾瓶酒,胸口和胃都燒得慌,頭也疼,沒心思看男生的手語,揮手趕他:“回你房間睡覺去。”說完就扶著牆自個回了臥室。

劉叔看他還能自己行動,也鬆了一口氣,向沈夏打了個招呼後就下樓了。

沈夏委屈地癟嘴,他等了這麽久,結果男人騙他。

小啞巴不服氣,喬洋每天都給他發小貓咪的照片,他今天都還沒有看到呢,不看到他的六隻小貓,他睡不安心。

沈夏小脾氣也上來了,他今天一定要拿到自己的新手機!

男生握拳給自己打氣,也跟著進了秦嚴騫房間。

但他慢了一步,他進去時男人已經到浴室衝澡了。

秦嚴騫是真喝醉了,身上的衣服都胡亂扔到地上,要是平時的男人,絕對不會這樣做。

沈夏彎腰把秦嚴騫的西裝撿起來,像男人平時那樣放進髒衣簍,然後坐在**,想等秦嚴騫出來。

平時這個點兒男生早就睡了,今天純粹是為了等手機才硬撐到現在,秦嚴騫這張床又是他睡慣的床,又大又軟,沈夏在上麵坐了沒一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顫,腦子也變得迷迷糊糊的,非常自覺地撈了個枕頭趴到**,想自己小小地眯一會兒,等男人出來,他拿到手機就立刻走。

在浴室的秦嚴騫意識也不是太清醒,洗漱都是靠著平日的肌肉記憶機械進行,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酒氣衝得幹淨了,才晃晃悠悠從裏麵出來。

這會兒功夫,沈夏已經睡著了,手裏抱著秦嚴騫的枕頭,側躺蜷著身子,腰間的衣服都被蹭起了一角,露出白皙纖細的腰肢。

秦嚴騫看到**多出的人,懵了。

男人緩慢地思考了幾秒,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沈夏前兩天已經被他趕到旁邊的客臥睡去了,不可能現在出現在他的房間,秦嚴騫理清這個邏輯,理智地判斷出,自己又在做夢。

得出這個結論後,秦嚴騫輕鬆了許多,也上了床,放肆地盯著睡熟了的男生看。

男生睡著後既看不出啞巴也看不出傻氣,一張俊俏白皙的小臉幹幹淨淨,看了便讓人喜歡。

秦嚴騫能想到,如果沈夏是個正常人,一定從小就缺不了人追,可他偏偏隻是個傻子。

一個什麽都不懂,連是男是女生孩子都分不清的傻子,卻勾得他燥熱難安,夜夜來入他的夢。

秦嚴騫覺得自己一定不正常了,被折磨了幾天,居然也就這樣習慣了。

男人眸色漸深,伸出手,緩慢地撫摸了一下沈夏軟乎乎的臉頰,接著指腹按上男生微微張開的紅潤唇瓣,向內探入。

......

沈夏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往自己嘴裏鑽,他怕是蟲子,趕緊用舌頭把那東西往外推,呸呸呸,卻不想被那不知名的玩意夾住了他舌頭。

沈夏驚慌地睜開眼,看見秦嚴騫正在對麵看自己,而他嘴裏居然還含著男人的手指,嘬奶一樣嘬著。

沈夏想到自己剛才好像還往男人手裏吐唾沫了,兩隻漂亮潤黑的眼珠子便瞪得像小玻璃球一樣圓,盛滿驚恐。

他怕挨揍,剛想閉上眼繼續裝睡,就被男人一把拽了過去。

他這個反應,讓秦嚴騫覺得今天的夢好像特別真實。

秦嚴騫起了些玩心,把男生壓在身上,麵無表情,聲音微啞:“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們已經分開睡了。”

沈夏心虛,趕緊點了點頭,新手機也不要了,撲騰著小腿,表示自己馬上走。

“那為什麽還不聽話?”秦嚴騫一隻手臂鬆鬆勾住他的腰,在男生又軟又彈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板著臉道,“故意晚上爬我的床,來勾引我?”

沈夏聽不懂勾引是什麽意思,但他怕再挨打,還是乖乖點了點頭,用手比劃說:“對不起,我錯了,我現在就出去。”然後就扭著小身子要從男人的臂彎爬出去。

被秦嚴騫輕而易舉地給撈了回來:“道了歉就沒事了?”

“錯了是要受罰的。”

男人冷淡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讓沈夏特別害怕,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

他怕男人再揍他,一邊保護自己的小屁股,一邊跪在**直起身子,討好地在男人的臉上親了親。

小時候他犯錯,這樣親一下男人,男人就不會同他計較了。

沈夏親完,又去看男人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秦嚴騫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狹長幽黑的眸也同樣望著他。

男人今天的眼神好像和平時不一樣,讓沈夏隱隱有些不安。他有點懼怕這樣的男人,又想逃跑。

但還沒等他做出動作,男人便又開口了。

男人沒再說出什麽專門嚇唬他可怕的話,而是像婚禮那天,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聲說了句:“笨蛋。”

隨後,男人英俊冷淡的臉也如婚禮那天般,覆過來,用帶著涼意的薄唇貼上了他的唇。

沈夏完全愣住了,瞪大眼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被秦嚴騫訓了句:“閉上眼。”才傻呆呆地趕緊把眼閉上,睫毛不停地顫抖。

他不知道男人為什麽突然親自己,身體就先自動反應,抬起胳膊摟住男人的脖子。

不同於婚禮那個淺嚐輒止的吻,男人強勢地扣住他的後腦勺,輕而易舉就撬開他的唇,探進去勾弄裏麵的軟舌。

秦嚴騫的唇還帶著剛洗漱完的薄荷味兒,又涼又清新。

沈夏一邊猜秦嚴騫是不是準備報複他,也要吐他口水,一邊卻還是又迷糊又高興地回應男人的深吻。

他不會換氣,很快就被吻得喘不過氣,小臉紅通通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秦嚴騫放開他,說了句:“又偷吃甜食。”

沈夏喘著氣躺在**,傻乎乎地朝男人笑了笑。

秦嚴騫嫌棄他這副傻模樣,身體卻非常誠實地去脫沈夏的褲子。

沈夏因為缺氧大腦有點發懵,被男人扒掉褲子也沒反應過來。

但當男人冰涼修長的手指探到他後麵時,沈夏突然想起男人前兩天對他說的話,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下子從小啞巴的記憶裏回放出來,讓他打了個哆嗦。

男人不是說這樣會生病嗎,為什麽要對他做這樣的事?

沈夏想到自己頭發掉光,渾身潰爛的模樣,小臉都白了,恐懼地要去拽秦嚴騫的手。

秦嚴騫的手腕被男生軟乎乎的小手握住,察覺到小孩身體的顫抖,伸手把人攬到懷裏,用被濃重情欲浸染的低沉聲線,貼著男生通紅的耳尖安撫道:“乖,聽話。”

沈夏聽到這句話,身子僵住不動了。

對,他得聽話,不然秦嚴騫就不喜歡他了。

秦嚴騫平時在夢裏都是單刀直入,這次這麽久前戲,他已經有點忍不住了,動作便有些急切,也沒察覺懷裏人的異樣。

沈夏咬住唇,默默忍著來自後麵從未體會過的奇怪刺痛。

就像男人警告他的話一樣,在被進入的那一刹那,沈夏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劈開了,撕裂成兩半。

他要死了。

他還想和男人生活下去,他不想死。

沈夏實在忍不住,抱著秦嚴騫的脖子,傷心地哭了出來。

與此同此,秦嚴騫也愣住了。

不一樣,怎麽會這麽緊。

小啞巴嘶啞的哭聲響在耳邊,秦嚴騫頭皮發麻,把哭得滿臉是淚的小孩從自己肩頭抱下來,不敢置信地顫聲問:“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