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嚴騫剛往嘴裏送了一勺粥,差點嗆出來,咳得滿臉通紅:“咳...咳咳.....什麽寶寶?”

沈夏鄭重其事地比劃:“我想和嚴騫要個寶寶。”

“你在瞎想什麽,男人怎麽可能有寶寶。”秦嚴騫想傻子也沒有這麽傻吧,男生又從哪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可我看到網上是這樣說的啊.....上麵就有男人生寶寶。”沈夏比劃完,把自己的手機從小口袋裏掏出來,不解地遞給男人看。

秦嚴騫看到小啞巴遞給他上麵的頁麵,臉就黑了。

這誰給小孩搜出來的黃色網站???

沈夏什麽都不懂,還特意給他點開了視頻鏈接。

捂著鼓脹肚子的男人騎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不堪入耳的呻吟聲一下子從男生的老年智能機音量筒裏大聲播放出來。

連對麵的柳修軒都怔住了,他看不懂沈夏比劃什麽,隻能屏息聽秦嚴騫回答。

沒想到這個啞巴玩這麽野。

秦嚴騫活了二十七年,從沒這麽尷尬過。

被驚得一時沒拿穩,給小孩的手機掉地上了。

聲音頓時停止。

這是沈老爺子過世前給沈夏買的手機,沈夏好不容易才學會怎麽使用,自己平時寶貝得很,一點磕碰的痕跡都沒有,結果就這樣被秦嚴騫給摔了。

沈夏心疼的不得了,趕緊彎腰去撿,翻過來碰地的屏幕四分五裂,上麵的玻璃渣搖搖欲墜,沈夏再按開關,屏幕也不亮了。

沈夏皺巴著小臉,鼻頭也酸了,想男人不回答他的問題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摔他手機。

秦嚴騫也沒想到會摔成這樣子,把破破爛爛的手機從小啞巴手裏拿出來,不讓他碰上麵的玻璃渣,看小孩向自己投過來的委屈巴巴的眼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再給你買個新的。”

新的也不是爺爺給自己買的這個了。

沈夏抿著嘴巴,心裏還是委屈,吃不下飯,在餐桌前坐了一會兒就回臥室了。

他剛出餐廳,柳修軒就問:“嚴騫,沈先生剛才問你什麽啊?”

柳修軒做出一副又羞又怯,難以啟齒的表情:“他...他怎麽會在餐桌上放那種視頻?”

秦嚴騫也在思考小啞巴怎麽突然好奇起這些。

沈夏從小膽子就小得跟針尖似的,稍微一嚇,又嬌又慫,他以為自己上次說的話已經夠把男生嚇住了,結果小孩當時哭得跟天都要塌下來一樣,轉頭就又變成了沒事人。

難道傻子也會有叛逆心理?不讓他幹什麽他偏要幹?

中午還差點被其他男人親吻,現在又故意在餐桌上讓他看這種視頻。

秦嚴騫想小孩是不是又該挨揍了,蹙起眉冷聲道:“不知道,別管他。”

但用完餐,本該去書房的秦嚴騫不知怎麽就走到了沈夏住的客房門口,煩躁地門前來回踱了幾圈步,還是推門進去了。

沈夏正趴在**看書,除此之外,他幾乎沒什麽娛樂方式。

但憑他腦子可以儲存的知識,隻能看些情節簡單易於理解的小說,秦嚴騫以前床頭櫃上就堆了很多沈夏各種各樣的故事書,隻看封麵就覺得幼稚得不行,小時候喜歡這些就算了,長大了還是看這些,還看得津津有味,怪不得二十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傻。

其實沈夏也不是特別喜歡看這些,隻是因為生活實在太過孤單乏味,隻能靠這些打發時間,等待男人每晚回家和他聊一會兒天,心情好了,還會像小時候一樣,給他念篇小故事。

沈夏聽見聲響抬頭,看見板著臉的秦嚴騫,趕忙把書藏在枕頭底下。

但是已經晚了,秦嚴騫一開口就是訓他的話:“說過多少次了,看書坐到桌子前,端端正正地看,趴在**看算怎麽回事,再把眼睛搞壞了?”

沈夏本來就心情不好,索性自暴自棄地把書抽出來,翻了個身蓋臉上,渾身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

秦嚴騫走過去把書從小孩臉上拿開:“誰給你發的視頻?”

沈夏還怨他弄壞了自己手機,躺在**閉眼不動彈,還從喉嚨裏發出小小的呼嚕聲,假裝自己睡著了。

秦嚴騫被氣笑了,不知道他現在哪裏來這麽多小脾氣。

秦嚴騫伸手,輕而易舉地把他抱起來:“裝睡是吧,再裝就把你給扔出去。”

沈夏感覺自己身體驀地騰空,雖然心裏開始慌了,但還是倔強地不肯睜眼。

結果晚了幾秒,他就感覺自己的身子抵在冰涼的窗框上,這時才慌張地睜眼,往後一看,沒有開燈的花園黑洞洞,恍若怪獸的深淵巨口。

沈夏被嚇壞了,手腳並用地纏在秦嚴騫身上,嗚嗚地拚命搖頭。

他在草地上滾過,下午就洗澡換上了家居服,皮膚又香又滑,軟綿綿地往男人懷裏鑽。

因為害怕,小啞巴細白的雙腿盤住秦嚴騫的腰,飽滿柔軟的臀緊緊擠壓著男人西褲堅硬冰涼的皮帶扣上,被硌疼了都不敢鬆手。

秦嚴騫感覺自己太陽穴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往男生不老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沈夏纏得沒那麽緊了,他才走動,把男生又抱回來,放到**:“那回答我。”

沈夏屁股肉多,打著不疼,但還是嬌氣地揉了揉,才癟著嘴,比劃道:“我自己搜的。”

“你沒事自己搜這些幹什麽?”

“因為嚴騫說的話,很多我都聽不懂。”

沈夏委屈地比劃,問男人,男人不回答他,還把他手機也摔壞了。

秦嚴騫的臉有些掛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明天就賠你。”

“還打我屁股。”沈夏繼續告狀,“嚴騫教我不能讓別人動我那裏,自己又打我。”

“這不一樣。”秦嚴騫有些生氣。

男生渾身上下就屁股肉多點,不揍他屁股揍哪裏。他怎麽可能跟那些猥瑣的男人一樣,他隻是想讓男生提高一點自我防備意識,沒想到把自己也坑了進去。

“哪裏不一樣?”沈夏迷糊地問。

秦嚴騫又說不出來了。

宴會那件事過後,他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樣坦然對待男生。

隻有他自己知道,沈夏離開他臥室的當天晚上,他便做了夢。

他向來很少做這種夢,醒了之後記憶也會模糊,通常隻能記得是個朦朧的男性身體,因此確定自己的性向。

但那晚不同,那個秀氣纖細的身影從乳白色的霧中一步步走出來,朦朦朧朧的形象逐漸變得清晰,秦嚴騫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是他現實從來沒想過的臉。

一張清秀,白嫩,格外熟悉的臉。

男生軟軟地向他伸出胳膊,柔軟溫熱的唇吻上他的唇,秦嚴騫感覺自己的神經那根弦“噔”的一聲,繃斷了。

他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翻湧而出的欲望,狠狠地將男生壓在身下......

醒來後,那個夢境發生的一切還清晰地印在他的腦子裏,讓秦嚴騫煩躁不已。

誰都可以,為什麽偏偏是沈夏。

又啞又傻,笨呼呼的跟個小屁孩似的,什麽都不會還嬌氣得要命。

他怎麽可能對他生出這種心思。

他怎麽能......

沈夏等了半天,秦嚴騫也沒回答自己,便伸出小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又推推男人,讓他看自己。

秦嚴騫這才晃過神,不自然地抿了下唇:“沒什麽。”

“反正以後不準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秦嚴騫板起臉道,“你才多大,看這些東西,眼睛會瞎掉,變成個又瞎又啞的小傻子,沒有一個人喜歡你。”

沈夏又被嚇到了,小臉慘白,趕忙比劃:“那我不看了!”

“不會沒人喜歡我的,爺爺喜歡我,嚴騫也喜歡我,對嗎?”沈夏比劃完,往前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抱住秦嚴騫,仰著小臉看男人。

他和秦嚴騫都結婚了,爺爺說夫妻是要相互喜歡才能在一起的,嚴騫肯定也喜歡他。

但男人很冷酷道:“我不喜歡你。”

那嚴騫喜歡誰,柳修軒嗎?嚴騫想娶的人其實是柳修軒?他想和柳修軒私奔?

沈夏一下子快哭了,眼尾通紅,澄澈漂亮的黑眸子裏氤氳起一層水霧,拚命搖頭。

秦嚴騫看他這副樣子,才又說:“你得聽話,聽話的小孩才招人喜歡。”

沈夏吸了吸鼻子,點點腦袋,表示自己以後一定很聽話,又摟緊了男人脖子,生怕秦嚴騫現在就去和柳修軒私奔。

男生毛茸茸的腦袋埋在自己肩頸,身上潤膚乳的草莓牛奶味兒源源不斷湧入秦嚴騫鼻尖,像塊小蛋糕似的又香又甜,勾得秦嚴騫心髒又劇烈震顫了一下,滾了滾喉結。

他拍拍沈夏的背,聲音喑啞了幾分:“聽話的小孩不會這麽黏人,放開我。”

沈夏隻好乖乖鬆開手。

秦嚴騫站起身,一直走到門口那裏,才回頭對坐在**的男生說:“沒什麽事就睡覺,明天我回來會給你帶新手機。”

沈夏向他比劃:“嚴騫晚安。”

他也隻冷淡地嗯了一聲,隨即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