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風雲冷戰

?“丁嵐!”謝雅衝上去欲撕她嘴,我身形一擋,將她阻斷,然後搶先一步上前揚手一巴掌,清脆的響聲敲擊每一個人心。“丁嵐,這一巴掌告訴你,話不要亂說!”我不知道別人是如何看我的,因為我全神貫注盯著丁嵐的眼睛,從她眼裏我看到了恐懼。

可能是我陰狠的神情,以及沉冷的口氣令她感到威懾,也可能是我出手的氣勢蓋過了一切,她都沒有反應過來要還擊。其實我賭上了被還一巴掌的可能,因為謝雅是為我而受辱,而動這個手的人也不能是她,陳新要在他們圈子裏混呢,得罪了丁嵐勢必難以罷休。

而揮那一巴掌時,我在心中起了惡意,有意用染了血的右手,此時丁嵐的臉上也留下了血跡,看著很是猙獰。有掌風向我麵門掃來,躲無可躲,即使落到臉頰上的隻是幾根手指,卻也如刀刮過一般生疼,不用說定是留下了指印。

我緩緩轉過臉,凝目看進那雙漆冷的黑眸裏,有沉怒的風暴,似要將我卷起。

“許子揚,夠了!你早知她是靚豬了,竟還如此對她!”許子傑暴怒的聲音在耳邊,他一拳揮向了許子揚的臉,卻被穩穩避過,陰鶩的目光依舊盯著我。

陳新在旁驚疑而問:“子傑,你怎麽知道餘淺是靚豬?”

而隨之話聲落時,其餘幾人都驚呼起來:“什麽?她是101區的靚靚的豬?”

我蹙了蹙眉,很是奇怪,他們按理是許子揚周邊的人,最多也就跟他一同玩老區的,怎麽會知道我在101區的名號呢?且話意裏,似乎很是熟悉。尤其是丁嵐,她原本被我驚住的神色像是突然醒轉,然後上上下下打量我,眼中是驚異。

而且,我觀察到許子揚突然朝陳新盯了一眼,目光裏含著某種深意,然後才轉首看向許子傑,淺笑著問:“子傑,你敢在她麵前承認你是誰嗎?”

這回我更加狐疑了,他們葫蘆裏是在賣什麽藥?許子傑為何在許子揚那麽一問後,麵色大變?心中隱隱有些明白過來,這批人應該都有在101區玩,所以在聽到靚豬這個稱呼時才麵有驚異。

許子揚收了麵上的冷寒,轉首對丁嵐說:“今兒事就賣我個麵子吧,到此為止好嗎?不早了,就此散了吧。”

丁嵐卻一直怔忡看著我,好一會才開口:“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靚靚的豬。”她側過頭仰看許子揚,輕聲問:“這就是你對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嗎?就像當年的冷戰對靚豬?”

我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著麵前這對男女,她說什麽?冷戰?許子揚是冷戰?氣氛再度沉滯,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許子揚的答案,而丁嵐卻沒了剛才的盛氣淩人,眉宇間多了一分悲憂。許子揚卻沉默不語,眉間眼下未有半分波動,如微斂的古井潭水。

一聲輕笑從丁嵐口中溢出,她轉過頭對著我說:“靚豬,我是飄渺仙子。”不止是我,就是謝雅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神色,我們都沒想到,張牙舞爪的丁嵐,竟然是故人。

飄渺仙子,冷戰身邊的紅顏知己。隻要有冷戰出現的地方,勢必會看到飄渺仙子,也是區裏公認的一對,但是他們沒有結婚。那時傳說風雲,說冷戰現實有老婆,怕影響到夫妻感情,所以在傳奇裏絕不與女號結婚,可就是如此,飄渺仙子也一直默默相陪。

我與冷戰相識也是從做生意開始,後逐漸變成了攜手共進退的哥們。盡管他在裏頭喚我為小豬,聽著親膩,但城戰時使喚起我來可從沒把我當女人看,哪裏有重要敵人都將我往火堆裏送。天下是靠打出來的,我們就是在共同打拚中結下了情誼。

自然而然,與飄渺仙子也走得近,常常空暇時聚首到某處聊天,打架時也互幫互利,是同盟也是朋友。可以說,101區,我與謝雅是姐妹,那麽我與飄渺仙子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隨著丁嵐的報出名號,其餘人也都紛紛說出了區裏麵的名字,果然都是“熟人”。

若之前陳新沒有告訴我許子揚就是唯一,那麽我會覺得這也太***巧合了,沒有比這更雷的事,哪那麽巧就一個區服裏的人全都聚首在了一起。可既然許子揚是62區的唯一,後來又成了101區的冷戰,那麽這群人定是跟著他一同轉戰過去的,隻是不知在老區時他們又分別是誰了。

有些了悟許子揚剛才看陳新的眼神涵義,他應該是在警告陳新別說出老區的事情與身份。為何要隱瞞我不得而知,但陳新卻是在收到他指令後退守一旁,不再插話。

我轉首看向另外一個一直不吭聲的男人,沒有忘記剛才許子揚諷刺他不敢在我麵前承認是誰這回事,心有疑惑,許子傑在101區究竟是誰?

很快丁嵐就為我解了惑:“靚豬,想知道子傑是誰?嗬,他就是風雲。”

“怎麽可能?”這聲驚疑不是出自我口,而是謝雅,她代我問了出來:“他們不是兄弟嘛,怎麽會在遊戲裏成了敵對?”問完又頓住,我想謝雅也是憶起在最初的時候冷戰與風雲並非敵對關係,是在同一個行會裏。

後來不知是出了什麽矛盾,風雲憤然離開行會,且帶走一大批行會裏的兄弟,另起爐灶,建立了新行會。當時還一直拉我加入他的行會,在被我拒絕後,與我大吵了一架。可後來又重歸於好,還是會時常M著說話,直到那次城戰,我揮刀砍向了他......

許子傑在被丁嵐揭穿後,目光躲閃,不敢直視我,更證實了他就是風雲。昔日至交友人,最終變為敵人,不僅如此,謾罵、圍攻、殺戮,這些他都對我做過。

可以說靚靚的豬最終心殤不玩,都是因為麵前這個人。

“餘淺,我......”許子傑張口想解釋,卻話到半句無法成言,但他那聲餘淺倒是將我驚醒,是呀,我現在是餘淺,不是什麽靚靚的豬,那隻是一個虛擬的人物,而且早已成為了過去。曾經的喜怒哀樂,早已湮滅在歲月洪流裏,關上電腦,我是餘淺。

看出許子傑眼底的歉意,也終是明白了他這陣子怪異的執念和今天的異常舉動是為何,原來全都事出有因。也不知道他從哪得知這事的,顯然應該不是陳新告知的。

一聲輕哼,謝雅在我旁邊聽得清晰,立即轉首問我:“豬豬,可是傷口疼?我們趕緊去醫院包紮吧。”我默聲點頭,這回丁嵐倒沒再為難,隻是目光複雜地看著我,許子傑邁上一步,“我送你。”

我假意低頭不看他,手下卻捏了捏謝雅的手掌,她立即會意道:“傑少,不用了,讓新子送我們過去就好,你們隨意。”陳新自然走了上來,這回沒有人再提出異議,就連許子揚也隻是眉色清寡著,仿佛與他無關神態。

到了醫院後,洗淨了手上的血汙,竟然在掌心有一個細長的碎瓷片倒插著,且沒入了掌肉裏麵,難怪即使不流血了,還依然生疼得厲害。不算手術,故而沒有打麻藥,在醫生拿著鑷子挑那碎片時,我幾乎要將牙齒崩碎,才能抑住痛呼出聲。

挑幹淨後,右手被纏了厚厚的紗布加繃帶,跟粽子似得。有些啼笑皆非,這個樣子我這右手不是廢了?連吃飯夾筷子都不能啊。

趁著陳新去付藥費時,謝雅坐在我旁邊感慨:“豬豬,怎麽會這麽巧啊?他們......居然就在我們周圍。”我懂她的慨然,既然這些人都是現實生活中的,那麽謝雅就算在101區玩得算低調,可因為當時君子的關係,兩人裝備卻不低調,故而大多數人是了解窈窕淑女與君子好逑那回事的。

心有頓悟,終於知道許子傑從何得知我在101區的身份了。當初在餐館裏我與謝雅的對話被他偷聽到,已經大抵知道我們玩過傳奇,後來君子那件事曝光,必然在圈子裏引起不小的爭議,然後謝雅是窈窕淑女不言自明,而她在餐館裏喚我豬豬。

在101區,窈窕淑女與誰最交好,又喚誰是豬豬,已經成了最淺白不過的答案。

想起一事,我凝眉問:“那陳新呢?他在101區是誰?”如果他們這幫人都轉戰到了101區,作為許子揚最親近的兄弟,陳新定也是跟了過去,這樣一剖開,會否再引起他們這對夫妻的矛盾?

謝雅卻搖搖頭,寬慰而笑地說:“他沒玩101,那時他家裏頭安排他去國外研習了,故而他們這群人,唯有他是沒在咱那個區玩的。但應該也從他們口中聽說過你的名字吧,之前我還覺得奇怪,他為何提出要見你,現在倒是明白了。”

我垂下眼瞼,陳新居然真沒講出老區的那些事。可能是念及那是我和許子揚的**,不欲多說吧。耳邊謝雅輕聲問:“豬豬,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