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傳來蜂翁的回音:“沈小友,你闖過老夫這陣法,便可算你贏,若是闖不過,喊一聲我認輸老夫便放你出來。”

“前輩盡管放馬過來便是。”

那回音消逝,前方傳來淡金色的光芒,微微有些刺目。沈白亦揉了揉眼睛,再望向那處,金光之中是一株綻開的玉蓮,蓮花中坐著一位身形半透明的老者。

“這前輩竟然修出了法相金身!”沈白亦心中詫異,不敢放下絲毫懈怠,手中也結印聚起靈力罩保護自身肉體。

那老者麵目慈悲,一抬手出招卻絲毫沒有憐憫,片片蓮花瓣以飛快地速度朝著她攻來。

空中蓮花瓣化為道道黃符,黃符堅硬如劍,擦過她的防禦罩,那堅固的防禦罩頓時被劃開一張張口子。

她也絲毫不慌,當即祭出自己的桃木杖,杖上的蓮心珠淡淡散發著白光。

沈白亦口中默念口訣,將靈力覆在珠子上,珠子當即發出劇烈的白光,她握緊桃木杖,朝著那些黃符揮去。

一道佛光豎著切開所有黃符,符籙在空中斷成兩半,又裂成碎片。

可這符籙身上的靈力還未被擊破消失,符籙本體消亡,它們符身上的符號卻飄了起來,萬千符號結成一縷金光,如同一條金鞭子。金鞭子聚集靈力,再度狠狠甩來。

沈白衣還想再用佛光切碎那金鞭子,可當她揮動桃木杖時,金鞭子左躲右躲,佛光掃到鞭子的邊邊末端,無法奈何它。

“咯咯!”那些符號又散開,在空中上下亂躥動,發出清脆的笑聲,調皮地嘲笑著這佛光的笨拙。

沈白亦眉頭一挑,暗道:“可別得意,還沒完呢。”

她閉上眼,吸收古戒空間內的靈力與自身靈力相結合,將這股純粹的靈力過渡到桃木杖上的蓮心珠子上。

待她睜開眼,揮動桃木杖,蓮心珠光芒更甚,佛光也隨那些符籙匯聚成一條可操控的佛鞭。

“啊啊!”那些符文似乎有些怕了,急忙聚集成金鞭子揮過來,沈白亦操控著佛鞭卷住它,兩道顏色不同的鞭子糾纏在一起,光芒之間互相碰撞。

最終一金鞭耗不過佛鞭,符文在空中潰散,朝著四麵八方逃去。

沈白衣見此,收回鞭子在黑暗虛空上方一劈,混沌黑暗瞬間裂開一個亮堂堂的口子,這層黑暗像是褪皮那般,悄然退去。

眼前的場景再度變化,原本混沌的黑暗變成茂密的森林,她正站在一巨木下,抬頭往上看,有光透過細細碎碎的樹葉照應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喘息片刻,森林中傳來一股裹雜著死魂氣息的東西正朝著她匍匐而來,地麵上發出“簌簌”聲響,那是樹枝藤蔓被折斷的聲音。

沈白衣依舊緊握著桃木杖,謹慎地盯著前方。樹木被折斷,前方有一隻猙,體型高大,強勁有肌肉的雙手扒開樹木,眼中泛著猩紅跑來。

這陣法中似乎另有一套時間體係,她剛來還沒多久,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間變得暗沉。密林上空黑雲密布,日光暗淡無光,溫度開始變冷。

那猙大吼了一聲,拳頭往地上狠狠砸了一拳,地麵上陷入一個大坑,震得周圍樹木紛紛落下葉子。

猙折斷一根合抱粗的樹木,朝著沈白亦丟來,又順勢大吼一聲,這吼聲形成仿佛有實質性的聲波,警告著它麵前這位進入密林的入侵者,意圖將她生吞活剝幹淨!

沈白亦凝神穩住身子,貼合著樹木,再往上看時,樹木鬱鬱蒼蒼,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癡狂小兒,不知死活!”這猙長有五條粗壯有力的尾巴,狠狠一甩,她周圍的樹木就被折斷了兩半,唯獨留有她躲的這顆沒有遭到攻擊。

沈白亦心思敏銳,立刻察覺到這頭凶獸雖然力氣巨大,但眼神卻不太好使!

她從樹幹下走出來,在身上結了一道防禦罩,趁著那猙還在往樹木上撒氣時,快速結了幾道印決打在它身上。

“吼!!”猙背上的皮毛被印決燒出三兩道黑漆漆的疤痕,吃痛地往地上錘了錘。

它眼神不好使,看不清那人是在哪方攻擊它的,隻得用鼻子嗅了嗅,分辨了大概方向,朝著那方向衝去。

可沈白亦早就注意到它的動作了,這猙除了一身蠻力之外,身形太過笨拙。

之前那幾道符文給了她一絲靈感,原來佛光可化作萬物的形狀來攻擊!

她心下一動,催動桃木杖上的蓮心珠,操控著佛光化為一張巨網,等那凶獸衝過去時,便收網,死死將猙困在裏頭。

猙乃是妖獸,原本皮糙肉厚的肉身都被沈白亦用幾道印決打傷了。

如今又自動鑽入這佛網中,嘴裏大吼,不管怎麽掙紮都擺脫不了。

沈白亦心中想著速戰速決,將靈力覆於桃木杖上,狠狠朝著那猙的額頭中心一擊,凶獸化作幾縷金光符文,消散在空中。

密林中又傳來蜂翁的笑聲:“哈哈哈,沈小友果然非凡,不過這比試還遠遠沒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