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亦感受著體內血脈中煞氣肆虐,她扶著蘇墨放在劍上,自己操控著飛劍往森林中飛。

煞氣漸漸要蔓延到心脈上,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靈力不受她控製從體內溢出,飛劍飛得搖搖晃晃。

這黑漆漆的森林離京都不算遠,沈白亦如今連縮土為寸的小法術都使不出來了,隻能盡量操控著飛劍再飛遠一些,以防還有魔修發現他們的氣息。

風在耳邊呼嘯著,她往回看了一眼,身後的蘇墨耷拉著腦袋,虛弱病秧子模樣,好像隨時會從飛劍上掉下來。

“來不及了。”沈白亦咬咬牙,收回神識,飛劍搖搖晃晃降落在一處破舊山洞旁。

山洞內黑漆漆的,沈白亦拿出一顆神珠照明。

又默念了句清潔術將山洞打掃幹淨,扶著虛弱喘著氣的蘇墨進去。

剛觸碰到他的胳膊,沈白亦就被他身上滾燙的體溫嚇到,皺眉道:“蘇道友,你沒事吧?身體這麽燙莫不是發燒了?我扶你坐下喝些草藥吧。”

她從古戒中找了一百年藥性的川柏單手拿著,另一隻手想將燒得不醒人誌的蘇墨放在石壁上。哪知蘇墨鼻子嗅了嗅,抬了抬眼,賭氣將珍貴藥草揮掉在地上。

他的身子剛靠在牆壁上,又覆過來,雙手緊緊有力地抱住沈白亦。

由於他的身高比沈白亦高上一截,腦袋靠在沈白亦肩頭上,長又柔順的烏發垂在沈白亦胸脯,嘴唇靠近她軟軟的耳朵,悶聲道:“苦的很,不喝!”

“不成,川柏可解百毒,這百年藥草藥性極佳,即便是魔氣煞氣,也能緩解一些的,不要任性!”

沈白亦心疼看著地上的藥草,這可是她古戒內年份最好的藥草了,比什麽丹藥珍貴多了,就這樣被摔在地上,暴珍惜物!

蘇墨偏頭,把腦袋放在她另一側肩膀上,發絲擦過她的唇,依舊賭氣道:“不喝!”

“你!”沈白亦動了氣,自從她修煉禪宗之法之後,心境一直很穩定,即使在對抗生魔那種危險關頭內心都波瀾不驚,如今麵對一自稱是凡人的男子卻破了防。

又想起自己都還沒去除體內的煞氣還要分神來照顧他,一氣之下就要甩開這不識相的男人。

蘇墨很快就注意到了沈白亦的情緒,從她肩窩上抬起頭,一頭烏發轉瞬變為銀發,一雙褐色的眸子轉瞬變為銀眸,眼眸凶狠地望著她,雙手抱住她的力氣也大了些。

沈白亦被勒有些疼,心底的怒氣更盛,自己好心幫他,沒想到這人平時一副傲氣樣,受了傷反而還恩將仇報。

想到蘇墨身上沒有靈力,她一邊掙脫著一邊想聚集靈力甩開這狗皮膏藥,低頭使勁時卻忽然發現蘇墨玄衣之下,伸出來一條毛茸茸的銀色大尾巴。

她愣了愣,心中的無名怒火莫名就降了下去,抬眼盯著蘇墨道:“你……”

喉嚨中的話還沒說出來,她這一盯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隻見蘇墨的頭頂的銀發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頂出來兩個小小的尖尖,那小尖尖抖了抖,從銀發中露出兩個雪白毛茸茸的獸耳,定海神珠的光線微弱,在這微弱燈光下,那獸耳似乎知道有人在盯著它瞧,正害羞顫抖著。

“你……是妖修?”沈白亦將喉嚨中的話吐出來,語氣卻沒有之前那麽衝了,眼睛一步也離不開這兩個粉紅小耳朵,鼻子嗅到濃鬱的甜香味,她頓了頓,隻覺得這股甜香味莫名的熟悉。

“囉嗦。”蘇墨現在虛弱得連基本的人形都維持不住了,隻感覺體內的煞氣在血脈中亂竄,使得他躁動不安。

他在躁動中盯著沈白亦的脖頸看,那裏的皮膚光潔白皙,能清晰看到皮膚下的青色血脈下血液在汩汩流動。

“渴……”渴得不行了,他意誌力薄弱,原始的獸形在支配著他的行動,僅剩的微薄靈力再也按捺不住那股獸形。

蘇墨銀色的眸子中混雜著猩紅,雙手一用力就將沈白亦推倒在山洞的枯草堆上,他張開唇,露出尖銳的牙齒狠狠朝著那白皙的脖子咬了下去。

沈白亦一直盯著那耳朵尖看,垂在衣擺邊的手蠢蠢欲動,沒有注意到蘇墨的異狀,直到被推到才反應過來。

脖子上傳來刺痛提醒著她蘇墨現在和平常完全不一樣,他是妖修,即使能化為人形,也會渴望鮮血。

感受到耳朵邊急促吸允吞咽的聲音,沈白亦清醒過來,急忙推動壓在他身上的蘇墨。

可她被體內煞氣束縛住,蘇墨又是出了奇的沉,一時不管怎麽推他都未曾移動分毫。

沈白亦心跳的很快,她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精血流入蘇墨的口中,默念了幾句清心口訣,將一部分精血封住。

可蘇墨的動作卻沒有放慢,依舊吞噬著她體內源源不斷的血液,如同飲鴆止渴,忘乎所以。

“蘇墨。”沈白亦喚他的名字,推著他的頭,顫顫道:“我疼……”

這聲音如同蘇墨頭頂的鍾鳴,瞬間擊醒了他迷糊的神誌,他頓了頓,尖利的牙齒往上抬了抬,嘴唇極度舍不得地從她脖頸上離開,臨末又低頭用舌尖舔了舔那傷口處,才轉頭用銀色眸子盯著她。

蘇墨這動作,使得頭頂那粉紅的小耳朵離沈白亦的手更近了,毛絨絨的耳朵尖尖幾乎就要蹭到她的手。

體內的煞氣稍微減少了一些,沈白亦忽然明白,他剛才的行為其實也將自己體內的煞氣排出了一些。

也許是沈白亦的精血滿足了蘇墨,他頭頂原本耷拉的耳朵聳立起來,耳朵根處更紅了,在微弱光芒下顯得更為蠱惑人心。

沈白亦此時也顧不得脖子處的傷口了,精血以後再慢慢養回來便是,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小巧的耳朵根上,偷偷瞄了一眼蘇墨,見他麵色稍微紅潤了些,微瞌著鳳眼。

摸一下,就摸一下就好……世人沉溺於酒肉之歡,我沉溺於摸獸耳也沒什麽罪過吧……我佛慈悲……

她心跳得更快了,如同雷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著那耳朵尖摸去。

柔和軟膩的手感在她手中**開,沈白亦一顆小小的心髒如同泡在了糖蜜罐裏,酥甜得不成樣兒。

那雙手順著耳朵尖揉捏,又滑到耳朵根通紅處,輕輕捏了下,那耳朵敏感一抖,埋在她胸脯上的蘇墨身形一僵,忽然抬頭,長長濃密的睫毛顫動。

他慌了,嘴唇因為飲過她的血而變得嫣紅,帶著別致的魅惑,“別……沈白亦……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