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獲得了勝利,心中高興得緊,拉著沈白亦就去找師父報喜。

伊寒煙遠遠就看到愛徒過來,親切地朝她招手,原本嚴厲的臉色變得緩和,這景象讓其他長老震驚,向來喜歡擺著臭臉的伊寒煙原來是個寵徒兒的?

“師傅!”姬明月甜甜地叫著,“我擊敗了那男修!你教我的法術可真厲害!我好佩服你呀!”她長得可愛,小嘴又甜,哄得伊寒煙心裏甜蜜蜜的。

伊寒煙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頭,道:“就你會拍馬屁。”

“嘿嘿,我說的都是實話嘛。”姬明月吐了吐舌頭,將沈白亦拉上前來,介紹給師傅,“這是我好朋友沈白亦,修煉頗為用功。”

沈白亦自然知道好友是什麽意思,上前行了個禮道:“弟子沈白亦拜見寒煙長老。”

“嗯。”伊寒煙打量著她,感覺到這孩子靈力雖然缺乏,神識卻挺強大,修煉基礎也紮實得很,是個努力的孩子。

伊寒煙身上有一種獨立於世外的氣質,如山澗孤月。沈白亦見她負手站在樓上,俯視下方比賽,不由得想起一個傳聞。

這位青雲宗的寒煙長老原本也是從凡人界升上來的,她在凡間時原本是一普通婦人,夫君酗酒,酒醉後常常動手打人,伊寒煙在未修道時過的日子可以說是十分悲慘。

後來她偶然間悟道,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親夫抹殺了,再飛至青羽界,憑借著自己實力一步一步走上這青雲宗長老位。

盡管她實力強大,和青鋒道人不相上下,但青雲宗的男修們都不願拜在她門下。

原因很簡單,她對女弟子倒是仁慈寵愛,但對男弟子總是格外嚴厲,稍有不滿意之處就會被罵得狗血淋頭。導致男弟子們在私下偷偷給她起了個“黑寡婦”的外號。

伊寒煙雖然以耍得一手好鞭法出名,但她對陣法也頗有研究,青羽界研究陣法的人可謂少之又少,姬明月見到沈白亦在學習陣法,便自作主張地將她介紹給自己師傅了。

“寒煙長老,弟子對陣法很感興趣,最近在宗門閣中偶然尋得一中階陣法,可否能向您請教?”沈白亦尊敬地拱了拱手。

“中階陣法可不容易領悟的,且中階以上的陣法需要金丹以上修士布陣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威力。”

伊寒煙打量了下她,陣法枯燥無味,她很少見到還有對陣法感興趣的弟子,見沈白亦神情認真,不像是一時興起的,便繼續說道:“瞧見那邊的馭獸宗了麽,他們宗門為此次比賽貢獻的寶物是一顆蓮心珠,你若是能獲得這次比賽的前十,拿到這顆珠子,我便考慮下教教你陣法之道。”

沈白亦聽到蓮心珠心頭就明了。馭獸宗修士修行主要以靈獸為主,平常修士們用的法器等其實對他們作用不大,這顆蓮心珠又不是攻擊屬性,隻是靈力充裕,能幫助修士靜養心性罷了,對他們沒什麽大作用,所以便大方貢獻出來。

但對於沈白亦就不同了,她主佛修,靈氣比同階段的修士缺乏些,這顆蓮心珠正好能補上她的缺點。

而且中階段以上的陣法需要靈器激活陣法,這蓮心珠也和陣法相當契合。

這麽一想,沈白亦暗自下決心,定要獲得這次比試的勝利!

?

第一輪比試結束之後,瞬間刷掉一大半修士,剩下的修士將要進行第二輪比試,直至留下最後十人。

沈白亦又比試了兩場,皆以勝利結束,到第四場時遇到了一位同樣也是練氣巔峰的男修。

此男修四肢健壯,躍上擂台時地麵踩出一大坑,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眼神凶狠地盯著她。

他行了個禮,道:“神意門,歐陽炎。”

“青雲宗,沈白亦。”她同樣回了禮。

歐陽炎看著她小小身板,嗤笑了一聲,“小友,此時若是投降還來得及,對待女修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修仙界內以實力為尊,同樣修為的修士互稱為道友,修為高的稱呼修為低的為小友。此男修修為和她同樣是練氣巔峰,居然如此傲慢叫她為小友。

沈白亦臉色變冷,祭出飛劍。歐陽炎見這女修並沒有投降的意思,便直接握緊拳頭先發製人朝她攻去。

不比之前遇到的體修,歐陽炎的出招很快,瞬間就要砸上她的麵門,沈白亦險然躲過,那拳頭帶著凶蠻的靈氣,竟將她耳側的發絲削了下來。

沈白亦穩住腳步,心跳得飛快,她望著那男修,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煞氣。這男修,定殺過不少修士。

歐陽炎很快又再度攻來,沈白亦抬手用神識結了一片水域禁製,將他那沙包大的拳頭擋在水域之外,攻不進來。

歐陽炎見自己拳頭上的力量被那水域所化解,冷笑了一聲,收回拳頭,也祭出和沈白亦一樣的飛劍,運足靈力,劍尖端泛著冷光再度朝著沈白亦攻來。

沈白亦見他祭出飛劍使用招數時,心頭一驚,這男修天賦了得,短短交手之內竟然複製了她的劍招八成功力。

飛劍以破竹之勢劃開她的水域,直逼上她胸口,一出手便是死招,沈白亦隻得再次逃避,腦海中飛快想著怎麽回擊。

“咦?”歐陽修見她還能躲開,有些驚訝,他這兩招都用的十足攻力,上一場那青雲宗劍修練氣八層都倒在這招之下,怎的這女修能避開。他繼續猛烈攻擊,心裏倒也不再輕視她。

沈白亦一邊快速躲避一邊用飛劍回擊,但那男體修肉身強橫,飛劍割在他身上像是撓癢癢似的,而男修每攻擊她若躲不過力道就能削下她一塊肉!

沈白亦咬著銀牙,拿出幾塊靈石補充靈氣,在擂台上布置困陣,以困陣拖住男修。

歐陽炎見她跑的比貓還快,又不曾繼續用青雲宗的招數攻擊他,知道這女修聰明倒是看破了自己能偷學招數的本領,便也加緊了步伐,想在短時間內快速解決她。

哪知他越追,腳步越來越沉重,最後看到那女修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周圍的環境也在變化,前一秒還是擂台,後一秒竟到了一山村屋子,有一白發婦人正坐在搖晃的木椅上繡衣服。

他頓了頓腳步,身體放鬆,靈力潰散,眼淚濕潤,情不自禁地柔聲呼喚那婦人:“娘……”

“誒!乖兒子,我在這呢!”忽然幻鏡破滅,他一抬眼意識清醒,隻見一張豔麗的臉蛋笑盈盈地望著他,手裏的劍放在他脖子上,有血絲溢出來。

“小友,你輸了。”

歐陽炎怔怔地望著那女修的笑臉,才意識到自己被陣法迷惑了,怒道:“你這女修,竟敢和我玩心機!有本事和我拚真本領啊!”

擂台下觀眾見到沈白亦轉瞬之間扭轉局勢,反敗為勝,大聲歡呼著,又見歐陽炎還在嘴硬,便嘲笑他道:“你偷學人家招數就算真本領,人家使用自己陣法難道就不算真本領麽?”

“就是就是!輸了便是輸了,一大老爺們,反倒輸不起了!”

歐陽炎頓時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沈白亦將手頭的劍拿開,倒也沒繼續說什麽,溫和地笑了笑,躍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