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耳小仙狐眯著眼睛,笑著一步一步走過來,嘴裏還念叨著:“哼哼,叫你讓我其餘人被嘲笑……”

窗戶開了,下一秒,他被人單拎起來,這小仙狐炸毛,“誰啊誰啊!打擾我的好事!沒看到本少爺正在證明自己的能力嗎!”

他一轉頭,看到滿頭銀發的蘇墨,蘇墨狹長的眼睛正危險地盯著他,這小仙狐瞬間慫了。

“老祖宗……”他化作小小一紅毛狐狸,乖巧不吱聲了,心想著:娘誒,為什麽撞上老祖宗啊,丟死人了!

紅毛狐狸扒拉了一下耳朵,顫顫笑著,“老祖宗你怎麽會在這……誒誒!”

他被人丟出去,身子縮成一個毛團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不解地咬著自己的尾巴,又看了看緊閉的門,一拍手,恍然大悟:“難不成老祖宗這是嫌棄我的術法太爛,親自演示給我看?”

他咬著狐狸尾巴,悄悄地又爬過去,想好好觀摩看老祖宗是怎麽操作的,哪知道走到一半被一道透明的結界又彈回去。

房內,沈白亦坐在床鋪上,笑看著一襲白衣銀發的蘇墨。

蘇墨看到她就覺得牙癢癢,生氣地刺她,“我族幼兒的風姿如何,笑得這麽開心?”

“甚好,仙狐一族果然個個都是上等容貌,膚白俊美。”

蘇墨狹長的眼睛眯起來,盯著她的唇瞧,心想著要是能把這可惡的人吞入腹該多好,“哦?那是我來的不巧,打斷了你春宵快活一晚的機會。”

沈白亦斜躺著,擺擺手,“這不是又來了一位嘛,我瞧這這位風姿綽約,美貌當是這世上絕頂的。”

“哼。”蘇墨顯然對著誇讚不太滿意。

他一襲銀發隻用古樸發簪束住,也許是因為匆忙趕來,發梢有些亂了,身著上好白銀綢緞,其上繡著雅葉花紋的冰藍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月光落在他高挺的鼻尖,融化了一些戾氣,更添了幾分柔和。

這模樣讓沈白亦沉迷、心動不已,主動走過去牽著他的手,目光裏全是他的身影,她笑著說:“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蘇墨哼哼的聲音小了點,見到她主動服軟,心裏堵著的那股氣悄無聲息地滅了,他睫毛輕輕顫抖,表情依舊冷漠,隻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

他反手覆上沈白亦得手,指尖交叉,正想將她推倒到床榻上。

“呀!你受傷了?”沈白亦聞到了淡淡地血腥味,急忙轉到他背後去查看傷勢。

“隻是些不要緊的小傷,原是打算去泡下湯浴的,可你比湯浴管用。”到口的肉就要跑了,蘇墨怎麽能容忍在這關鍵時候出差錯。

“不行,必須去。”

見她表情嚴肅,眉頭緊皺,一副固執的模樣,蘇墨歎了口氣妥協,一把抱起她,打算帶著她一同去,“行,那你必須得陪我。”

他抱著沈白亦出門,滿意聞著她身上的清香味道。忽然,胸口處有什麽東西拱動,蘇墨揪出來一白色小毛團,那白色小毛團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嘴巴咬著他的手。

“什麽東西?”

那毛團裏露出兩個閃閃的大眼睛,沈白亦訕笑,“是小餛飩醒了。”

蘇墨將手從小毛團嘴巴裏拔出來,拎著它,正巧看到躲在一旁的紅耳小狐狸,順手丟給他,“交與你照顧。”

“是!”小狐狸接過小毛團,同時心底生出敬意,不愧是老祖宗啊,短短幾刻就把這小人修迷得投懷送抱了,佩服!

“這又是什麽東西?”丟了那小毛團,又憑空出現一紅發小女孩,那小女孩翹著下巴,正想說什麽就被蘇墨拎著丟開。

紅瞳站在地上叉著腰,“喂,女人,你們兩要去做什麽,為何要將我甩開,可是要棄我於不顧?!”

“呃……”沈白亦扶額,看來養太多小孩真的是件麻煩事……

蘇墨抱著她走遠,紅瞳還在後麵叫囂,這聲音在寂靜黑夜中格外大,紅毛小狐狸一邊應付著身上這重得要命的小毛團,一邊過來捂住她的嘴,“姑奶奶誒,你別叫了,若是被族長發現了,我可沒有好果子吃。”

玉石髓湯浴是蘇墨的專屬,這地方除了他無人敢踏足半步,池水旁種植著幾棵桃花樹,散發著熒光的玉石鋪在湯浴池底,湯浴清澈水流緩緩而動帶著光,營造出浪漫的氛圍。

蘇墨沒有捏訣,而是將沈白亦抱到溫暖的湯浴之中,溫柔一件一件剝去她衣裳,然後雙目笑著與她對視,狹長的鳳眼充滿著柔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沈白亦果然癡癡地看著他,露出垂誕的笑。

蘇墨得意地翹起嘴,雙唇正欲吻上去,忽聽沈白亦清晰地說:“蘇墨,你不必學那小紅狐對我使用魅惑術。”

“沈、白、亦!”見被識破,蘇墨俊臉通紅,惱怒不已,這魅惑術他從未學過,以他的實力也不屑使用,哪知道今日第一次使用就被人無情地拆穿了,他不惱才怪。

沈白亦笑著幫他脫去外袍,緩緩道:“蘇墨,我喜歡你,即使你不必對我使用這些法術,也仍舊能魅惑我。”

蘇墨的惱在這一句話中,瞬間就消散了,哼哼一聲,追問:“就隻是喜歡嘛?”

“我愛你,蘇墨。”

這回輪到蘇墨癡癡地笑了,沈白亦趁著他還在呆笑的時候,將他推倒在湯浴之中,恰巧坐在緋紅的桃花樹下。

桃花花瓣片片飄落,落在蘇墨頭頂和身上,月光照在銀發上,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瓷。

趁著他意亂情迷的時候,沈白亦吻過他的唇角,探他的話,“蘇墨。”

“嗯?”

她的指尖從脖頸滑倒他胸口,隔著皮囊指著裏麵那顆鼓鼓跳動的心,問,“你這裏,除了我可還曾裝過其他人?”

說完,她又被自己說的話感到羞恥,你看,這世上女人都一樣,饒是她修道到如今,對許多事都不在乎,可仍像個俗人固執爭著愛人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