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很快聞聲而來,他看見麵前這幾人,感應到修為都不高,且他們衣著都很普通,身上還沾有一些胭脂味,一聞便是從花街來的。

又看他們臉生,心想著怎麽老祖宗請了一群風流窮修來,不過來者是客,老祖宗脾氣向來古怪難猜,他擺上笑,“幾位道友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呐?”

“我來找蘇墨。”沈白亦點點頭。

族長心想:這小女修好大膽,這仙妖界有幾人能和她一般直呼老祖宗的名字,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他看到沈白亦掏出那小陣盤,又想著也沒人敢來他們仙狐一族找茬啊,莫不是這女修和老祖宗是平輩,這番故意隱匿了修為?

仙妖界那些大佬們就愛幹這種裝嫩的把戲,族長摸了摸自己的長白胡子,“老祖宗他還在外未歸,幾位道友先暫住一會,等老祖宗回來我再告知他如何?”

他手一揮,來了幾位生得漂亮俊美的小仙狐,那小仙狐有公有母,笑著讓沈白亦等人和他們一同走。

看著沈白亦等人走遠之後,一旁的小仙狐不解地問,“族長,這幾位都是何人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祖宗請人來咱們府邸呢!該以什麽禮招待他們呢?”

族長又摸了摸胡子,“這幾位都是老祖宗請來的,自是當上客招待,他們都是人修,人修本性都是貪財好色的,依我看……”

他話還未說完,又有人急忙來,叫喊著:“族長族長!靈雲派那麽修士守在咱外麵呢!”

族長皺眉,神識放出去,感應到是何人之後歎了一口氣,“那九天玄女怎麽又來了?!你快隨便應付她一句,老祖宗沒在府邸,速速讓她離去,這女修當真是糾纏不清。”

一旁的小仙狐“哎”了一句,隨即又納悶,“誒,這玄女愛慕老祖宗也有好多年了,生得漂亮,修為也不錯,你說咱老祖宗怎麽不動心呐?”

“莫不成,老祖宗的性取向……”小仙狐拉長著臉。

“修得胡言!趕緊傳消息去,慢了罰你去伺候那些人修!人修好色,你修煉這等半吊子,指不定會被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小仙狐狸耷拉著紅紅的耳朵,表麵應了一聲,飛得“咻”一下就不見了。

停留在原地的族長搖搖頭,族內多數狐狸都已經尋到伴侶,壞一些的,也有妾什麽的侍奉,唯獨就隻有老祖宗,整日沉迷於修煉,身邊半個女修都沒有,這正常嗎?這不正常!

難道真如小紅所言,老祖宗的取向……

族長臉色怪異,趕緊搖了搖頭將腦內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仙狐府邸之內,不止靈力充裕,沐言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恢弘的地方,他們甚至覺得這兒的空氣都新鮮了不少,幾人幹脆在房內打起坐修練起來。

這一打坐就是半月,某日族長正在議事,滿臉驕傲地聽著其餘勢力門派的長老拍他馬屁。

忽然他鼻尖嗅嗅,手上端著的靈茶一抖,化作一隻龐大的紅毛狐狸守在結界處。

“老祖宗,你回來了。”族長笑著。

“嗯。”蘇墨身上氣息紊亂,心也煩躁得很,處理族內事物已經足夠讓他心煩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還確定不了沈白亦的位置。

雖然演算上她凶相已過,可他就是覺得心慌不已,他甚至在想,以後要不把她綁在自己身邊,當一乖巧賢內助算了,省得每日讓他擔心受怕。

“這些日族內可有外人來?”蘇墨隨口一問,他都不信沈白亦能乖乖聽他的話來府邸。

紅毛族長抖了抖耳朵,心想著蘇墨現在已經十分疲憊了,應當好生休息。

若再提起事反倒讓他心煩,便改了口,“沒有,你快去休息吧,即使你修為高也不可過度勞累。”

“嗯,勞煩族長為我備下湯浴。”

“老祖宗你受傷了?!”那湯浴由玉石髓所生,療愈傷口有奇效,族長大驚,一看蘇墨背後果然多了幾道血跡。

夜深,明月懸於上空,微風徐徐吹來。沈白亦在房內打坐修煉,她周身有星辰環繞,頭頂的紅蓮一閃一閃亮著。

自上次在紅樓,她發現自己的心境似乎被那紅蓮的暴戾影響了,她就一直在想辦法如何化解那暴戾,將紅蓮與自己的力量融於一體。

這半月以來,借助著仙狐洞府內的靈力,她嚐試了好幾次,每次都差點被紅蓮所傷,她與紅蓮之間還差點什麽,始終無法徹底融合。

“也許是我身上的氣息與紅瞳不合?”她納悶著,周圍安靜無比,此時她忽然聽到了門外有悉數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輕巧,若不是沈白亦神識過人,還真分辨不了。

“吱吖——”門看似是被風吹開了。

房內沒有點燈,沈白亦睜開眼,她看到了一位青年鬼鬼祟祟地鑽入了房間。

她打了一個響指,燈亮了,那青年嚇得尖叫起來。

沈白亦平靜看著他:“道友半夜來訪,有何貴幹?”

偷溜進來的,正是半月之前那隻紅耳小仙狐,他瞪大眼睛,心中難以相信這小女修居然能察覺到他的動作。

“咳……”紅耳小仙狐尷尬地咳嗽一聲,接著問:“沒什麽,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這小人修可有道侶沒?”

說罷,他眼睛盯著沈白亦亮了亮,眼角也變得嫣紅,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

沈白亦嘴角一抽,這小仙狐到底想幹嘛?

紅耳小仙狐見她不被自己的魅惑術法所影響,惱羞成怒,“你!你真不識好歹!若不是和其餘人打了賭,我才不來呢!”

半月前族長說他修煉不精,會被這群人修欺負,被其他人笑了許久,他哪能服氣,今日便來一試,以證明自己的實力,哪知道這女修還真不給麵子!

他小臉氣得通紅,不管了,若是失敗回去定要被其餘人嘲笑,今日必須成功!他脫去身上衣袍,壓了過來。

沈白亦剛準備捏決,門外忽然又站了一個人影,她捏決的動作頓了頓,彎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