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克!不要把牌子都放在我身上!我不要!”

小混混罵咧地把牌子朝阿蘭聲音的方向扔過去。

然而他沒砸到,隻聽到牌子摔在地上的聲音。

阿蘭笑道:“你已經接了,嘴上說不要有什麽用!就算扔到地上,我想牌子肯定還是屬於你。”

“這遊戲的背後,可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富豪啊,如果你可以單方麵放棄牌子,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

“所有人都沒編號,投票殺人項目,直接名存實亡。這遊戲背後那群富豪還看什麽呢?”

“想想也知道,你想拋售一支垃圾股,就必須要有人接盤才行!”

“否則……就被套牢了啊。”

魔術師也說道:“你現在把牌子放在地上,別人一樣可以通過這個編號殺死你。你還不如拿著多一票算了。”

“沒有牌子雖然立於不敗之地,但這個遊戲是個逃生遊戲,不敗沒有用,這裏沒有水也沒有食物……不贏就是輸!沒有勝利者,就等於全是失敗者!”

“知道為何這個遊戲,還要分個紅藍樓嗎?這就是情報隔絕!彼此隱瞞著身份,但位處於同一棟樓,就是一定程度上的盟友了。”

“醉鬼已經死了,同為紅樓的我們,現在所有的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你就是我們紅樓的樓長!你一個人執掌六票,代表我們四個人!”

小混混人傻了,心裏不斷怪罪自己,怎麽沒有早想到這一點!

他一開始被這個規則誤導了,還以為是投票殺人的狼人殺遊戲。

怎麽現在被完成了融資遊戲?

魔術師和阿蘭,都把票融資到了他身上,讓他作為投票代表。

可是風險也全部由他承擔了!

小混混念頭急轉:“不,還有一個號碼牌不在這我,這個魔術師留了一手!”

“他故意說醉鬼偷了兩個牌子,而我好死不死去偷摸了牌子,他趁機誣陷我拿了三個,加上那個**突然扔給我的……”

“明麵上,我同時持有紅樓的六個編號,但實際上我隻有五個……”

“四號牌子不在我這,魔術師暗藏起來了,是為了誤導那個武力強悍的**嗎……這麽危險的東西留在手中,魔術師不怕玩脫嗎?”

“不,這個人很聰明,他不會親自持有那個隱藏牌子……所以……四號牌子正在那個技女手中!”

“真是狗男女啊,兩人完全連為一體。那個女人對魔術師死心塌地,已經被其完全掌控!要死也是那個技女先死,魔術師相當於有兩條命!”

小混混很快想通一切,隨即被魔術師的陰險給鎮住。

“好厲害的家夥,魔術師從一開始就在防範於未然,給自己增加籌碼。不停地與眾人互動,並且表現出溫和善良的形象……”

“他不僅收服了那個技女,同時也和醉鬼、黑發小妹,乃至那個盧瑟,都關係不錯。”

“甚至那個病懨懨的女人,魔術師很早的時候也對其傳達過多次善意,隻不過那個病懨懨的女人也不是善茬,始終很冷漠。”

“這就是在廣撒網,盤點誰更容易被他利用!”

“嘶……若不是之前技女愚蠢地自曝了,而她的愚蠢和忠誠又對魔術師太重要,逼得魔術師忍痛放棄醉鬼,自斷一臂……其實魔術師現在甚至可能有兩個人為他賣命!”

“虧我一開始,還因為自己有兩個牌子而沾沾自喜,實際上‘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多一個‘朋友’多條命!”

小混混咬牙切齒,不過也覺得,魔術師這種人更容易活下去。

如果魔術師與自己是同一種身份的話,他也不介意跟其活下去。

畢竟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你之前說的合作,是什麽意思?”小混混問道。

魔術師笑道:“紅樓已經完成了統一,在把對麵大部分人都淘汰掉之前,我們彼此就不必互相殘殺了。”

“媽的,想殺也殺不了啊!你們兩個都沒有編號!你們讓我承擔對麵所有的輸出!”小混混氣道。

魔術師說道:“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是一個團隊。你執掌六票,不可能被投死。而我們沒編號,也不可能被投死。我們四個團結起來,就是無敵的。”

小混混說道:“你怎麽知道,對麵不會團結起來?對麵雖然傻子比較多,但肯定也會有人想到的!”

“他們團結起來的前提,是牌子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但你平心而論,你願意所有牌子都集中在你身上嗎?”魔術師說道。

小混混沉默,他當然不願意,因為現在沒有牌子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魔術師繼續說道:“我們這邊之所以能迅速把號碼牌集中起來,是因為我們人少,以及你本來就有兩張,在加上醉鬼偷了牌子,然後你又撿了他的牌子。”

“所以我們才在極短時間內,把牌子都集中在了你身上。”

“對麵藍色方,有六個人,他們除非有人自願接受所有牌子,否則沒有辦法這麽快團結。”

小混混理解了,說道:“所以我們就要打一個情報差,現在立刻趁著黑暗,帶票投對麵的數字!”

“不管是誰,隻要不是我們這邊的號碼就行了!”

“他們因為還不知道這個遊戲的本質,所以看到有很多票投某個人,肯定會有人跟票的!”

“我們這邊就已經集中六票了,藍樓那裏隨便一個傻子跟了票,我們投的人就死了!”

“然後不給喘息的機會,繼續帶票,對麵的人各懷鬼胎,黑暗之中,混亂之中,就會不斷地被我們這樣帶死人,直到……他們徹底明白。”

魔術師說道:“我們這邊,分別是1、2、3、4、5、8號,除了這些號碼,你想投誰投誰,不必管他的身份。”

“直到誰也投不死誰的時候,我們再去集體投一波赦免或平反,看看犯罪者與冤獄者的比例。”

聽到這裏,小混混想到一個問題。

“等一下……這個**沒有編號,已經不會被投死,一旦我們把對麵藍樓的人消滅,他再把我們全打死,他不就可以一個人活下去了嗎?”小混混說道。

阿蘭笑道:“沒錯啊,我根本不用管你們是犯罪者還是冤獄者,一概都幹掉,我必然可以存活。”

魔術師笑道:“首先我們不可能淘汰藍方所有人,所以你若是這麽做,你就是眾矢之的。”

“而你用拳頭殺了我們,我們的號碼就集中在你身上了。正如你所說,幕後的富豪們,不可能讓號碼無主的。”

“再加上我們這麽玩,藍色方依舊會至少活一兩個人。如此,你固然立於不敗之地,但對方也是票型集中。”

“六票對六票,紅藍樓會陷入誰也投不死誰的對峙局麵。”

“萬一對麵有跟你不一樣身份的人活下來……最後的局麵就是,紅樓最後的你,與藍樓剩下的人,無限對峙!”

“你們誰也投不死誰,更不可能用拳頭打死對方,因為你太強,藍樓的人一定是龜縮著不敢出來。”

“他們知道你殺光了我們,成為紅樓的唯一幸存者,這樣恐怖的你,任你如何花言巧語,對方都不會走出藍樓一步的!你也不能闖進去,否則會被處決。”

小混混笑著補充道:“這樣的話……**,你就得和對麵比比誰耐力好了。看看誰先渴死!”

“那種無限對峙的局麵下,你把對麵的人全熬死,你就可以離開這個監獄了。”

“可那時候虛弱且孤獨的你,還能玩第三關嗎?”

阿蘭笑道:“我不會把生命,寄托在運氣上。”

魔術師說道:“那就好,你雖然力量強橫,但你也是個聰明人,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用暴力來欺負我們。這就是我認為,我們四個都可以合作的基本,你並不是個徒有勇力的莽夫!”

阿蘭說道:“你想過,怎麽結束這場遊戲嗎?我們現在綁票投殺對麵的號碼,也頂多殺掉三兩個。”

魔術師露出微笑,說道:“後麵到底怎麽玩,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啊。說不定殺掉三四個後……遊戲就可以結束了呢。”

此話一出,阿蘭陷入沉默,隨後笑了。

魔術師這最後一句話,簡直意味深長。

隻見小混混不屑道:“你糊弄誰呢,豬都知道,你就算把對麵全殺了,也大概率不會遊戲結束。”

阿蘭卻說道:“我明白了,總之我們就魔術師說的做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魔術師微微一笑。

不過黑暗之中,誰也沒看到魔術師與阿蘭的笑容。

接下來,由小混混去投票,小混混提議:“就投那個盧瑟吧,傻乎乎的,對麵的犯罪者一看是他的編號,肯定也會跟票的!”

魔術師說道:“有道理,他是7號,你想投就投吧。”

小混混進入舉報房,小麥色美女也立刻按照魔術師的指使,去另一個舉報房也給7號上票。

霎時間,全場就聽到廣播響起:“7號被舉報一票、兩票、三票、四票、五票……六票!”

繼3號死亡之後,7號又被舉報了!

而且是被接連舉報了六票!距離處決隻差一票!

小混混投完票走出來笑道:“這下子那個盧瑟恐怕嚇死了吧,而盧瑟太像冤獄者了,那個病懨懨的女人,一定會投死他的!”

然而就在這時,廣播又說道:“4號被舉報,一票、兩票、三票、四票、五票……六票!”

六票對六票,4、7號平票!

“什麽?”魔術師愣了。

小混混也僵住了,這怎麽可能?對麵的六票竟然集體上給了4號?

4號是魔術師之前的號碼牌,現在藏在小麥色美女身上。對麵竟然六票集體投給了他們這邊的號碼……

“藍色方……也團結起來了?”

“你不是說不可能嗎?”小混混驚駭道。

魔術師眉頭緊皺,看著黑漆漆的遠方。

平票什麽的,是很正常的,他們這頭可以抱團,六票打壓對麵。藍方同樣也可以六票抱團,形成一樣的樓層聯盟。

可是這種局麵,不應該現在就出現!時間也太快了!這才剛開始,他也是剛剛才跟小混混等人解釋清楚這個玩法啊……

打的就是個情報差,打的就是個措手不及,先削減掉藍方幾個人再說。

然而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分鍾,對麵就也有人想到了這個玩法,並且立刻團結了所有人的票?瞬間形成紅藍平衡,這怎麽可能呢?

是那個金發病容女?她不是個善茬,從一開始就因為身體原因,知道玩不了第一條生路,所以早就開始盤算第二條生路的玩法了?

還是那個華人老頭?此人年紀很大,卻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城府頗深,經驗老辣,或許也早就想到了……

亦或者是那個華人青年?他看起來也很聰明,仔細回想,之前技女自曝的那句話,就是他問出來的,如果是故意的,那此人觀察力和話術都很可怕。

甚至有可能是留海青年啊!此人雖然看似那種自閉宅男,可說不定,他同時也是那種心思敏銳,內心極其聰明的那種宅男……之前還莫名其妙換了發型,好神秘……

黑人小妹與盧瑟,看似天真膽小,實際上卻也都給自己留了一手,懂得多拿幾張身份紙條。

能有這份心思的人,極有可能並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簡單!

魔術師反複思索,被眼前的平票驚得瘋狂腦補:到底是誰團結了藍色方的六張票?

“麻煩了,這局所有人都不簡單……不贏就是輸,我們進入了最壞的局麵,又得下去談談了。”魔術師低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