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偵查
果真有人要暗害羅斯?我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藥瓶,怪不得他不相信任何人,其中也包括我。隻是他沒有證據,又弄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所以他有時十分煩躁,幾乎失態。
第二天我跟羅斯說有點事情,就出了門。羅斯有些納悶,不過也沒說什麽。
我趕緊開車去找一家化驗室,把那瓶藥拿去檢驗。不久,化驗單就出來了,原本的抗抑鬱的膠囊裏邊竟然混進了兩粒迷幻劑!我嚇出一頭的冷汗。原來是這種東西在作祟!羅斯本來就患有抑鬱症,不能亂吃藥,否則會加重病情。而迷幻劑是絕對禁止用在精神病人身上的。難怪羅斯說每次的失控行為都處在一種幻覺之,這是因為他吃進了迷幻劑!
我立刻怒火中燒,這個該死的格林老頭,羅斯的藥每次都是在他那裏拿的。是不是這老頭放進去的?但是,動機何在?要是他是凶手,那他起碼應該有足夠的動機才會去冒險謀殺。
我忍住氣,吸取上次衝動的教訓。亨利懷特教授說的好,不要讓情緒控製了自己的心智。我平靜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件事情前前後後想個清楚。最後,我決定去格林醫生的診所一趟。
“早上好,格林醫生,”我客氣地打招呼。
“早上好,斯潘塞醫生,”格林老頭也同樣地客氣,“羅斯少爺怎麽樣?”
“哦,他最近經常在外邊溜達,精神還好,”我微微笑著。
“那就好,一個人要是心情好,那就什麽都好,”格林醫生點頭。
“不好意思打攪您一下,”我鎮定自若,“是這樣的,昨天我給羅斯拿藥的時候,不小心把藥瓶打翻了,裏邊的藥撒了出來,不能用了,所以……”
“開過一瓶,”格林拿出處方箋,“那就開兩瓶吧,省得你不小心又打翻了。”
我嘿嘿笑著。他好像沒什麽異常之處,一切都跟平時一樣。
“還有什麽事?”格林大概對我多看了他幾眼有些不悅。
“哦。沒事了,”我趕緊接過處方。
跑到藥房,排了一會兒隊,才輪到我。藥拿到手,我仔細看了看,瓶蓋完好無損。不可能是格林老頭放進去的,而且除非藥房的護士跟格林串通一氣,才會特意把放進迷幻劑的藥瓶給我。
左思右想,這個猜測算是不成立。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迷幻劑是在開了藥瓶之後被放進去的。我幹脆在街邊找了和長椅好好思索這件離奇古怪的事情。羅斯家裏誰有機會把迷幻劑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去呢?我把克府的上下人等都一一過濾一遍。貝爾夫人,她經常會進羅斯的房間,看看他,噓寒問暖一番;貝爾先生有時也會跟進來探望;瑪麗安大媽也偶爾會端進來一些食物什麽的;瑪莎負責打掃全府的衛生,也經常出入羅斯的房間;湯姆雖然最近去羅斯那裏次數少了些,但羅斯有時會叫他搬搬花盆、澆澆水之類的瑣事。統共就這幾個人,應該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我想的頭也疼了,隻得站起身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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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克府,羅斯正在花園裏和托比玩耍。
“弗蘭克,去哪兒了?”他不經意地問我。
“哦,去了格林醫生那裏,拿了兩瓶藥,”我說,躬身摸摸托比的小腦瓜。多虧了這個小家夥,羅斯的病根總算找到了。但我現在還不能說,“昨天那瓶藥一不小心讓我撒到地上去了,隻好到格林大夫那裏開了兩瓶。”
“哦,”羅斯逗弄這托比,“再來一次,好不好?”他把手裏的飛碟往遠處一丟,“快去!”托比立刻奔了出去,敏捷地向空中一跳,穩穩地接住了飛碟。
“弗蘭克,你的診所怎麽樣?還關著門?”羅斯問道。
“哦,這個事不急,反正也沒什麽生意。要是你覺得閑著不好,就關張拉倒,”我不想總是拿著羅斯的錢付房租。而且那裏的房租貴的驚人。
“要不,你物色幾個人替你坐診,總比閑著好,”羅斯出了個主意。
“嗯,我也這樣想過,打算過些時候跟你說,”我點點頭,“老是空著也不是辦法,是得利用起來,那裏地段不錯,不過生意也難做。”
“這樣,我投資把診所好好裝修一下,買一些必要的設備,再聘請幾個有經驗的醫生、護士,把診所開起來,”羅斯盤算的頭頭是道,倒底是生意人。
“羅斯,這事你說了算,我就幫你跑腿吧,”我說。
“弗蘭克,”他笑著伸出手來,“你就沒有一點兒意見?”
我由他抱著,“我對生意又不在行,專業方麵倒是可以把關。”
那邊貝爾夫婦散步過來,我忙掙脫羅斯的懷抱。
“弗蘭克,”貝爾夫人依舊盛氣淩人,“羅斯少爺不宜在外邊就坐,都是秋天了,風很涼。”
“是的,夫人,”我微微躬身,讓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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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羅斯拉著我聊天,他絮絮叨叨地跟我說著一些零碎事情。什麽圍巾要賣幾條新的,過幾天要去歌劇院,還有格林醫生那裏要去檢查身體,還想去逛商店,等等等等。我一旁哼哼唧唧。
“弗蘭克,“羅斯推著我,“你在不在聽呀?”
“哦,當然,我聽著呢,”我說。
羅斯忽然有些緊張,又不說話了。
“想什麽呢?”我抱住他,“又想心事了?”
“嗯,”羅斯的眼神好像有點躲躲閃閃。
“我今天是去格林大夫那裏了,”我向他保證,以為他又多心了,不過去化驗室那件事現在還不好說。
“嗯,”他靠著我,有些心不在焉,“給我端一杯咖啡來。”
“拜托,你晚上不可以喝咖啡,”我提醒道。
“去!”他下巴一揚,擺起少爺的派頭。
得,我還是他呼來喝去的私人醫生。反正我不會給他端咖啡的。
下的樓來,和瑪麗安大媽閑聊了幾句,香濃的麥片牛奶粥也熬好了。我端起盤子上樓去。大門口的鏡子前,瑪莎脫下她的工作衣,正仔細端詳著鏡子裏的容顏。其實她長得實在是太平常了,並沒有多少楚楚動人之處,另外還特別嘴碎,真是惹人嫌。
“晚安,瑪莎,”我從她身邊經過。
“晚安,”她側過臉來道。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顫,差點打翻了盤子裏的粥。腦海裏電光火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