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可算來了, 來來來，看看我畫好的形象參考。”
一大早於濱就開車把江澈送到了劇組，一同來的還有趙明煦。但是很明顯, 李居的眼裏隻有他親愛的主角去了。
當即就迎了過來。
當導演的都有點繪畫功底, 像李居這種老資曆導演了，手上功夫更是不會弱。隻見他手裏的速寫本上，黑色線描的江澈栩栩如生，隻是……
是短頭發。
比起普通男性的頭發長度肯定還是要長一點的，但是和江澈快要及腰的長度比起來，就有點太短了。
李居還什麽都沒說, 但是在場眾人已經知道了潛台詞。如果角色是這樣，那麽身為演員的江澈肯定要盡力去配合角色的形象。
其實江澈的長發能留到現在, 作為一個優秀且敬業的演員來說, 是非常的幸運的。他進過的劇組兩個是古裝戲, 唯一一個現代戲的劇組, 雪蕎還專門為他改了角色設定。
江澈主動接話：“是要剪頭發嗎？在哪裏剪？”
趙明煦聽著這一句，把本來還想趁機破壞合作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確實是要剪，貼角色一點。你先去化妝間吧, 那裏茜茜已經準備好了。”李居就喜歡這麽配合的演員。
短短幾個月就是兩千萬粉絲的江澈，再加上各種熱度加持, 在圈內已經是公認的頂流存在了。就是這麽個地位, 在李居麵前一點大明星的架子都沒擺，也一點不嬌氣, 哪個導演不喜歡這樣的演員。
這就是天作之合，李居憋了一個不太貼切的詞, 得意的瞥了一眼趙明煦, 拿著速寫本翩然離場。
於濱有點擔心：“趙哥, 這行嗎？江哥可是很寶貝自己的頭發的。”雖然江澈從來沒有表露出來過，但他好歹也是天天精心照料江澈的，能看得出來這個人對頭發的珍惜。
甚至這種珍惜已經到了一種很類似於古人的那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再聯想到江澈的家庭情況……
是因為這是與父母唯一的聯係，才這樣看重的吧。於濱更加深切的體會到李居的可惡之處來了……
已經走在前麵的江澈：不管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自己選的路，當然要認認真真，腳踏實地的走完。
他下意識摸了又摸，怎麽舍得呢？忍痛繼續勸慰自己，拍完這部戲估摸著就有個三千萬粉絲打底了，到時候再去和Aurora找機會見上一麵。收了名利鬼，回家就又有頭發了。
現在這頭發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但腳步到了化妝間門口，還是頓住了。
江澈抬起手，取下了發繩，回憶師父以往束發的模樣，試著給自己束發。依然因為手殘未能成功，隻好放棄。
沒事，回家就都好了。
江澈再次做好心理準備，走進了化妝間。
基本上都是之前見過的熟麵孔了，見江澈進來都熱情的打招呼。
“小江老師好久不見啦。”
“怎麽感覺小江老師又好看了呀。”
“小江老師早上好啊。”
一一和大家夥打了招呼，江澈沒耽誤太久，趕緊就讓茜茜幫忙剪頭發。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他連照片都沒記著要給江水們拍張留作紀念。
身為李居劇組的禦用化妝師，茜茜不僅化妝技術很優秀，連理發技術也是一流的。看江澈頭發的長度，她大概也知道會有不舍，所以手法很快。
長了好幾年的頭發，不到十分鍾就哢擦剪完了。茜茜還細心的把發絲間藏的斷發給梳理了出來，免得江澈親自動手處理愛發。
江澈睜開眼睛，麵上沒什麽波動，看起來非常的有“成熟男人安然不動”的即視感。
大概得是九歌在這裏，才能透過平靜的表麵聽見大師的心聲。
“啊頭發，沒了，沒了”無限循環。
餘泠泠路過邊上好幾次，始終沒找到和江澈搭話的機會，等化妝間空了，大家都去幫著做造型了。
她這才有些失落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目光在房間裏飄來飄去，最後落在了江澈剪下來，堆積在地的頭發上。
那麽長的頭發，說剪就剪，看著都好心疼啊……
……
因為主角設定的緣故，江澈這一回試造型就沒有像先前幾次的經曆那樣繁瑣。造型做完，心情也平複的差不多了。
主角攏共就三套造型，其中兩套是高出鏡率的，另一套是李居後來加的，出鏡率很差。
劇組方麵並沒有因為主角造型簡單救敷衍了事，而是很細致的，就連衣服上洗不幹淨的油汙和服裝色彩的褪色程度、補丁等都有不同程度的調整。
趙明煦和於濱在外麵等著，孟承基在一邊摸魚。李居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四人就閑聊起來慢慢等。
直到江澈出來。
有一說一，這絕對是趙明煦和於濱見過的，江澈最平凡最普通最廉價的一次造型。
前麵《民國·下九流》定妝照、六嬅宣傳片、華表晚會紅毯造型、沈修德的定妝照等等，哪一回出來不是驚豔四座的，還從來沒有見過江澄進了化妝間以後出來是這麽普通的樣子。
甚至因為江澈剪短了頭發，一行四個人一開始都差點沒認出來是誰。
但五官底子擺在那裏，還是非常耐看，甚至越看越好看的。這已經是化妝師們非常非常努力按照李居的“平凡化”要求，打磨出來的妝麵了。
樣貌過於出眾者，其實在演員的道路上還會被這樣的長處所負累。這部電影的重點並非主角的臉，自然要對其作弱化處理。
李居對這個造型非常滿意，他一合掌，左右看看確認和自己設想的無二後，便招呼江澈：“來來，咱們抓緊時間，今天一天搞定定妝和角色調整。”
趙明煦和於濱麵麵相覷，隻得也跟著一起過去。
這部影片的主要內景就五六個，剩下為數不多的外景暫且不提。
內景中鏡頭占比比較大的就要數主角的家了，一比一還原了江澈剛到這個世界來居住的那個舊居所，甚至有的地方還要更加淒慘。
畢竟這部影片的時間線遠在華夏剛開始初步建立社會醫療保障體係的時候，自然要根據當時的經濟情況再做細節上的調整了。
久不見舊居，江澈還有些懷念。
“江澈的話，我就不用說具體要幹什麽了吧，你在這間屋子裏隨意發揮就好，不要管旁邊的攝像頭，就按你自己的理解來就行。”李居拍拍江澈的肩，非常的默契。
拍定妝宣傳照的話，江澈已經算是比較熟練的了。
少年輕車熟路的進入了房中，隨意席地一坐，就開始擺弄桌邊撿回來的殘缺物件。這是個塑料架子，要是裝好了，很多零碎的小東西就有地方放了。
但到底是壞的，東拚西湊好半天，才搖搖晃晃的支起來。
“你們李導真的不怕這樣拍出去被人罵麽？”趙明煦問向身邊的孟承基。
“李導？為什麽會被罵？”並不是很了解江澈的孟承基有些不解。
看樣子都是被李居給同化了，趙明煦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搪塞過去。
……
微博上，並不知道自家小水形象大變動的江水們正在日常衝浪。
“小水的兩千萬粉絲福利怎麽還沒出來，我要生氣啦！工作室到底在幹嘛？不是老早之前就發了進入後期了嗎？這都多久了？生產隊的驢它都不敢這麽歇。”
“已經開始感覺工作室配不上小水的效率了，要不我們眾籌換個工作室吧？（狗頭”
“刀太快沒注意到狗頭，厚葬樓上。”
江水日常嫌棄江澈工作室ing，不過大家也並非真的就很嫌棄小工作室的體量。有關江澈的靠山，大家都還是一致決定讓小水待在工作室就好了。
他在這裏，就是這家小工作室的頂梁柱，老板捧還來不及。要是去了什麽大公司，指不定就要受委屈，比如說什麽“資源被搶”“什麽公司上層潛規則”之類的雲雲。
這些年大公司雖然屹立不倒，但是風評比起之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小水又神隱一段時間了吧？感覺每天隻能在評論區裏看到他了，是不是又背著我們被哪位導演選中去拍戲了吧？”
“家人們，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可不想像上回那樣剛一連上網就發現劇組出事小水住院什麽的。”
“我覺得有可能，好期待啊小水的新角色，不知道會演什麽呢嘿嘿？沈老師都快被我盤出包漿了。”
“不知道這回又是被哪位大家寵愛呢嘿嘿。”
“隻希望不是那種很累很危險的角色，那種角色再好媽媽也不允許你去啊…聽見沒有小水，要好好保護自己。”
一頓群內劃水摸魚之後，活躍時長受限了。趙瑜無奈的收起聊天框，好嘛，玩了兩小時=白嫖老板兩小時的工資，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處理一下手上的工作了。
嗯……再處理工作之前，再去看一眼微博好了，就一眼，看看有沒有什麽新動態。
江水個個人中龍鳳，在江澈微博評論區底下逛了一下，看著大家瘋狂走花路的日常，趙瑜再次決定仰臥起坐，複健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誰知道手不小心就又上滑了一下，刷新了微博。
特別關注提示音響起——
嗯嗯？！苦等的兩千萬粉絲福利終於來了嗎？！趙瑜定睛一看，視頻時長，不錯不錯時長不減當年，等等！不會又是什麽朗誦篇目吧？
工作室不至於這麽敷衍人吧。
看著令人心驚膽戰的視頻時長，趙瑜點進了視頻當中。
作者有話說：
每一根頭發都是現在年輕人的寶貴財富啊（感歎）
八十五章沒有名字（加更）
一聲清越的鈴響, 伴隨著點點的雨聲，驚醒了畫麵。從簷鈴的角度俯視著薄煙輕籠的中式庭園，要視線飄忽一會, 等與人的距離拉近, 才能看到與此處共為一體的青裳少年郎。
細細的聽著雨聲鳥鳴，風動竹葉。
這是一個白噪音視頻？觀者生出這樣的猶疑。
小郎君像是被這樣突然的一場秋雨困在了亭中，麵上卻無惱意，興致極好的坐聽秋意。雨幕摹他眉眼重影相疊，臨不清楚，隻能看見他伸手去往亭外, 掐下了一片被水汽浸染的長葉。
淅淅瀝瀝中，悠揚的樂聲相合。
很久沒有這樣靜靜的欣賞一個隻有風景的視頻了, 甚至於這個視頻的前期鋪墊太多, 叫習慣了快節奏的趙瑜一開始是覺得乏味的。
她在高樓林立的鋼筋水泥中生活了太久, 幾乎鮮有這樣仔細觀察過自然風光, 最多也不過是在短視頻平台刷到幾回，短暫的停下來感歎個兩分鍾。
而這個視頻，一首曲子就有七八分鍾, 實際上掐頭去尾，中間江澈真的在演奏的部分可能也就不到四分鍾。
他吹, 停, 複而吹起。
一點都不叫人覺得突兀，因為在長短不一沒有樂聲的空白段, 還有自然的聲音填補。
好似渾然一體。
小郎君衣著並不華貴，連繡紋都尋不見。就這樣樸素的一件青色長衫, 反而更添那分世外的清貴。
曲罷, 江澈拱手作揖, 似是一下子就躍出了場景來感謝聽眾。
全視頻一共有兩首曲目，不止聽雨的小調，還有竹林漏窗中於月光相合催人入眠的安眠曲。
“什麽什麽？我們小水還會吹葉？好好聽啊救救，和以前聽到的完全不一樣，是怎麽做到發聲一點都不沉悶的啊？”
“我一開始以為這是白噪音，然後發現原來是樂器演奏，最後發現這果然還是一個白噪音視頻。”
“本來剛剛被甲方說要改方案很不爽來著，聽到小水這個視頻，瞬間心無雜念了。就第一版了，愛要不要，不要老子辭職歸隱山林去了。”
“這次的禮物也很用心，好喜歡，什麽時候趕緊三千萬粉絲，迫不及待想要拆下一個禮物了。”
“這兩首曲子有人知道叫什麽嗎？還從來沒聽過，好好奇原曲是什麽樣子的。可是視頻裏沒有標注，這是不是暗示我們這是小水原創的曲子啊？”
因為一般來說要是改編自原曲的話，是一定要打上原作者的標簽的。
這位江水成功的真相了。
這兩首曲子確實可以定義為是江澈自己原創的，趙明煦在剛確定下來兩千萬粉絲福利是演奏吹葉以後的確去找了很多樂譜，但是在最後拍攝過程中，江澈並沒有按照樂譜來。
奏樂，講究的是一個即興而為。這樣好的風聲雨聲鳥鳴聲，哪能平白丟開，多浪費啊，抱著這樣的想法，江澈脫離了劇本。
實際上他的演奏沒多好，脫離出白噪音來單聽的話，大概頓時就隻剩下了“嘔啞嘲哳難為聽”。但恰到好處的天時地利人和了，這不就自然形成了一場聽覺盛宴嘛。
江澈在拍攝過程中，所以這回是趙明煦盯著。
這次的禮物可還不止前麵這個視頻，還有呢。特意拍的花絮，這不得放出來給大家看看？
如果說江澈的心思全花在了吹奏上，那麽趙明煦可以說是全程最關心的就是花絮，甚至於在他看來這段花絮才應該是本次禮物的重點。
隻是工作室同步更新的花絮視頻一開始並沒有引起江水們的注意，畢竟有江澈的珠玉在前了。
……
這邊，李居的劇組正在進行拍攝。
今天出的是外景，秋末冬初的日子，萬幸今天沒什麽風。於濱看著一堆攝像頭高低不一的圍著江澈，密切關注著手機裏的實時天氣預報。
在李居的劇本人物設定裏，主角這個時候還是個十五六歲孩子，但是江澈的身高過於拔群，壓根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營養不良的孩子，所以在外景拍攝的時候就需要格外注意角度。
“李導，我們搞定了，可以開始。”主機位的攝影師比劃了個手勢，隨著場記板明快的“哢遝”一聲……
少年蹲在垃圾桶旁邊，手裏抓著個不大的蛇皮袋子，空癟癟的，一看就知道今天收獲無幾。他有些喪氣，把袋子裏的瓶子數了又數，再怎麽數也沒能憑空變多出來幾個。
這個時候，路的另一邊走近了個打扮時尚白領模樣的年輕女人。
江上瞬間目光被吸引了過去，不是被女人的長相，而是女人手裏小半瓶快要喝完的飲料。他猶豫著跟上去，也不敢離太近，就等著女人手裏的瓶子空掉，被扔出來的那一刹那。
也許是見得多了江上這樣的人，女人一下子就辨明了男孩的意圖，倒也沒有多發生什麽交流，順手就把瓶子給放下了，然後踩著高跟鞋“蹬蹬”離開。
江上立刻跑過去撿起來，瓶子裏還有一點**，橙色的，看起來是很有食欲的顏色。他好奇的晃晃，**冒出一點氣泡來。
少年重新坐回了垃圾桶邊，擺弄著這個新得到的玩具。
李居坐在監視器後麵，看著特寫鏡頭送到江澈臉上，那種隱藏的想要嚐嚐是什麽味道的欲望，在少年澄淨的眼眸中，並沒有特別展示出來，他隻是無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那麽江上會舍得喝嗎？
當然不會，他會害怕喝了之後，以後也想喝，所以是不會給自己這種無謂的期望的。
但是也不會倒掉。
少年似乎終於玩膩了，把瓶子塞進了蛇皮袋子，沒有倒掉，也沒有踩扁。
撿過廢品的人都知道，要在能力範圍內盡量壓縮空間、減少不能被算進價格的重量才能裝更多，拿的更多。哪怕隻是一點點空間、一點點重量，也會積少成多，那可都是錢。
“OK，拍的不錯，再來一條。”
活閻王李居再次提出非常不人性化的要求，於濱隻好放下手裏的外套，再等等。他發覺這些什麽名導，都很執著於燃燒經費，本來拍的很好的一條，還覺得不夠要再繼續拍。
可能這就是精益求精吧，於濱歎氣，自家這主兒也是個精益求精的，兩個極端一碰撞，這火花是收都收不回來。
上一次合作，李居已經能準確把握住江澈的度在哪裏了。這一回合作就沒有再像《民國·下九流》那樣，為了當時還是新手的江澈，按著劇情發展來一點點拍。
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效率太低了。
比方說按照劇情發展今天是在A地，明天是在B地，後天又回到A地了。真要這樣子拍要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回跑。所以在實際拍攝過程中，一般導演都會采取在A地把戲拍完了再去到B地。
李居倒不是心疼錢，這次投資非常充裕，他缺的是時間。
總算到了中場休息時間，於濱立刻跑來給江澈加上外套，遞過來熱水。一套流程十分熟練。
“謝謝。”江澈捧著熱水，期待的問道：“視頻反響怎麽樣？我都還沒來得及看。”等下又要拍攝新的一鏡。
於濱就笑：“嗯，大家都挺喜歡的，說要拿來敲木魚的時候聽。”
“敲什麽木魚？”2G網江澈表示不解。
“說是聽著很清心寡欲呢，聽的人都想歸隱山林了，江哥，你是怎麽改編的曲目，怎麽這麽合適啊。”要不是知道江澈從小是在城中村長大的，於濱也會覺得這家夥是世外仙人。
“大家還很喜歡花絮，”他沒說的是，花絮的熱度在江水中很快就反超了正片，因為真的很真實。
作為粉絲來說，是很少有機會能夠接觸到明星這樣真實的一麵的。
比起正片裏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小公子，大家自然會覺得花絮裏又呆又可愛的小水更有吸引力一點啦。
雖然趙明煦的重心是放在花絮上的，但是花絮卻並沒有拍攝的很認真，隻配了有趣的BGM和字幕而已，看上去更像是助理或者經紀人隨手興起的拍攝。
小水在發呆ing……穿的嚴嚴實實的支著下巴看小鳥從這裏飛到那裏然後再飛回來，空洞的眼神慢慢跟著移動。真的就是完全放空的狀態。
可能是覺得這樣摸魚又不太好，回過神了接著看劇本。為了保護信息，劇本被馬賽克糊掉了，隻能看到小水念念有詞的背著台詞，平素寡淡的一張臉上演繹著喜怒癡嗔。
應該很認真的調動著自己的五官去配合台詞，但是台詞也被半消音掉了。一遍一遍重複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偷拍。
直到助理小哥哥端來飯盒，小水才驚起，注意到攝像頭的存在，有些微惱，抬手去擋。
拍攝者靈活的躲開，畫麵一晃消失了，緊接著又是另一個全新角度的偷拍。
小水在吃飯ing……認認真真的一口菜一口飯，最後連飯盒上粘著的米粒也扒拉幹淨了，一點沒浪費。明明是非常高雅的環境，他坐在那裏一吃，卻吃出了蹲在村口一麵曬太陽一麵扒飯的閑適。
助理小哥哥收走飯盒，又拿來一個小保溫杯。
未知保溫杯裏泡的是什麽，但是小水看起來喝的很安逸。
“媽的可愛死我了，就是說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人怎麽能做到這麽可愛的，好想看小水小時候長什麽樣子啊啊啊，一定萌我一臉血！”
“這不就是幼兒園小朋友按部就班的吃飯的模樣嗎？好乖好乖，一點都沒浪費，快讓阿姨親親抱抱舉高高獎勵我們小水好不好呀。”
在工作室的微博底下，大家就比較的肆無忌憚了，什麽騷話都張口就來。
於濱刷著這些評論，忽然沉思起來：他記得一開始江哥的粉絲群體中女友粉占比很大的來著，怎麽現在全成媽粉了的既視感？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