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永遠都別想逃。◎

皇後看著站在殿內的三人,險些氣昏過去,當即就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婢女為她撫背,又匆忙喂她吃下一粒藥丸。

萬貴妃僅僅往那一站,就是妖嬈多姿,說的話依舊刻薄:“皇後這是怎麽了?還不快找太醫來瞧瞧。”

皇後看見她那狐媚樣子就來氣,硬生生被氣得止住了咳嗽,坐直了道:“秦王,你雖是親王,可也不該擅入後宮,更何況是與後妃獨處。還有太子妃,你沒事跑去湊什麽熱鬧?”

傅瑤剛要開口,就聽蕭靖鈺悠悠道:“臣弟奉皇兄之命,特來長樂宮寬慰萬貴妃。至於太子妃,恰好有事拿不定主意,來找貴妃娘娘商議罷了。”

傅瑤的話被他堵回去,隻這一句,就明白蕭靖鈺早有防備。

皇後對他這套說辭明顯不信,皇上找自己的臣弟進宮,寬慰自己的妃子,開什麽玩笑,是怕自己頭上不夠綠嗎?

蕭靖鈺道:“皇嫂可派人去門禁值班護軍處查驗,亦可向皇兄求證,隻是皇兄這時候應當還在上朝。”

皇後看了眼流若,流若就躬身退出去,去門禁值班護軍處核實。

畢竟證據不足,皇後隻得先賜了座,不準她們擅動,又對傅瑤道:“太子妃,你跟本宮來。”

傅瑤起身離開,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蕭靖鈺歪了歪頭,對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秦王府中,殷安得知蕭靖鈺被扣在未央宮後,不去想辦法施救,反而將秦王府圍了起來。

他越上屋脊,和房頂上的暗衛趴在一起,盯著秦王院子裏一個正在掃地的婢女看。

那婢女是傅瑤換進院子的,長得很壯實,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疤痕,乍一看很是驚悚,因此管家隻讓她在院子裏幹些雜活,並不讓她進屋侍奉。

殷安問暗衛:“確定她沒進過書房?”

“沒有,不過今日總是往書房那邊瞟,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

殷安冷哼一聲:“那便是要動手了。”

這婢女也是個狠人,在府裏潛伏這麽些日子,怎麽試探都咬牙撐著不漏一點馬腳,就等著今日呢!

殷安對那暗衛道:“讓人看住傅家大公子,若是到了就先攔在城外。”

自傅沅給傅琛去信後,傅琛就顧不上其他,立刻往上京趕,隻是路途遙遠,一直到這兩日才能到。

暗衛離開後,殷安繼續盯著那婢女。

隻見婢女將院子一寸一寸打掃幹淨,這才把掃帚放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殷安見她回了屋,就想換個姿勢放鬆一下,誰知一錯眼的功夫,就聽“彭——!”的一聲,窗戶被人踹開,一個背著包袱的人從裏麵跳出來,而後躍上房頂,腳下一點就跑了!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半點遲疑都不帶,殷安和暗衛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一步,隻能匆忙追上去。

那女子換了一身輕薄簡便的男裝,她身姿輕盈,輕功極好,就連殷安都望塵莫及。

殷安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包袱上,隻見裏麵鼓鼓囊囊的,依稀能看出書角撐出的痕跡。

他打了個手勢,身後的暗衛立刻散開,從其他方向包抄。

女子跑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始終甩不掉身後的人,眼看前後左右都有人圍上來,她就落到了四通八達的街衢上。

此時已經辰時過半,街上遊人如織,一看這架勢全都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

殷安和一眾暗衛擠在人群裏,從四麵八方圍過去,卻不料女子突然將手中包袱一甩。

殷安正要上前去接,那包袱卻突然炸開,白色嗆鼻煙霧瞬間彌漫開來,殷安屏息凝神望去,隻見女子在煙霧中鑽入人群,就如遊魚入海,轉瞬就找不到了。

待煙霧稍稍散去,殷安上前用長劍挑起包袱,從裏麵拿出一本書,而後帶著暗衛如潮水般撤退了。

待禁軍趕來時,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隻得暫且留了案底,慢慢查驗。

殷安兜了一大圈,剛回到秦王府,就見一名小廝正在廳前焦急地走動著,一見他回來就道:“大人,不好了!昌平侯在朝堂上揭發秦王豢養死士,還拿出了賬簿和一些死士的賣身契。”

這小廝殷安認識,是崔尚書的仆從,時常帶在身邊的親信,絕對信得過的。

他立刻去翻懷裏搶來的冊子,打開之後一看,隻見裏麵全是空白的紙頁。

“他娘的,被耍了!”殷安把冊子往地上一扔。

他在腦海中將前因後果串起來,頓覺脊背生寒,原來真正的黃雀不是急著趕回上京的傅琛,而是昌平侯。

傅瑤真是好計謀啊!

殷安道:“留下幾個人扮作家仆,立刻銷毀證據,其他人散入上京,非王爺手令不得擅動!”

那小廝已經通風報信,見他們忙作一團就先和管家告辭了。

為了防止被人看到,他特地挑了個僻靜的小巷子,誰知剛走到巷子口,背後就被狠狠一擊,他隻翻了個白眼就昏了過去。

去而複返的衣子橖回頭看了一眼,確定無人跟上就把那小廝拖走了。

被打得措手不及的不止是殷安,還有蕭靖鈺,不過他也隻是心裏訝異了一下,臉上沒露一點端倪。

他早就覺察到傅瑤在背著他搞小動作,從傅琛到安插到他院裏的婢女一直都派人盯著。按他原來的猜想,傅瑤也許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用通奸的罪名把他扣在宮裏,調走殷安,好讓那婢女去書房偷東西。

所以他特意去皇帝那找了個由頭,堂堂正正進的宮。

他就像一隻陪小兔子玩的獅子,從未想過這小兔子能在他麵前翻出什麽花樣,結果卻出乎意料。

原以為的調虎離山之計,竟是個障眼法,前前後後費了那麽大勁,就是為了騙過他。

蕭靖鈺還真不知道,傅瑤還有這等心思和謀略。這樣的傅瑤,讓他更喜歡了。

蕭靖鈺想,世上怎會有傅瑤這般的女子呢?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毒花,縱然知道毒性劇烈,卻讓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忍不住對她伸出手。

蕭靖鈺身後跟著凶神惡煞的金吾衛,他卻走得格外悠閑,一點也不緊張,還有閑情逸致看宮牆上高飛的鳥兒,同時唇角噙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傅瑤啊傅瑤,我絕不會放手了。

——你是我的,永遠都別想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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