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人在行宮內,男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她自然不會傻的去外麵作案,所以可想而知,已經錯過行宮的順天府,直至天明還是什麽都沒有查到,而出外調查的那些官兵倒是個個累的不行,一回到順天府就直接癱在地上大喘氣。

汪輝倫跟著他們一整晚沒睡,看他們都這麽累,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天亮了,就算真有哪家出事了,也已經出了,汪輝倫下了命令,都回去休息,用過午膳繼續調查,不查到真凶誓不罷休。

汪輝倫這查案的態度當然是好的,可是皇帝要的還是結果,燕北秦負責這案子也有幾天了,到現在都沒有捕捉到凶手的半點影子,皇帝怎麽能高興的起來?

禦書房內,皇帝眉頭緊皺,沉聲問道:“太子,關於城內的男子失蹤案,到現在還沒有個準確的結果嗎?”

“啟稟父皇,兒臣已經派汪大人全城搜查,隻是暫時還沒有查到凶手的蹤影,所以也不排除凶手已經離開都城。”

“你是說,凶手已經離開都城,去別的城池禍害當地百姓了?”說著,皇帝冷哼一聲:“此案拖的越久,百姓就越是慌張,太子理應知曉此理,盡快結案才是。”

“兒臣明白。”燕北秦何嚐不想結案,隻是這凶手太過狡猾,就連他派出去的人都一無所獲。

“依太子所見,凶手到底是已經離開都城了,還是在城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燕北秦抬眸,回答道:“兒臣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凶手極有可能還在都城。”

皇帝點了點頭:“那太子認為凶手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

“兒臣認為是一個人。”

“哦?為什麽?”

“兒臣曾經了解到,江湖上有一些邪功,以吸食男女精氣達到修煉的目的,兒臣覺得凶手是在練此類邪功,當然,兒臣也不排除凶手並不止一個人,但人數應該不會太多,最多不會超過兩人。”

皇帝沉默許久,突然開口說:“太子,你說這凶手,會不會是沐清?”

“沐清?”燕北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明白皇帝說的是沈清敏,回應說:“自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皇帝心頭一緊,長歎一聲:“查吧,務必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倘若此事真是她犯下的,那就是罪加一等,太子盡管就地處決她。”

“兒臣領旨。”燕北秦恭敬回應,在皇帝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其實他心裏明白,父皇不是為了沈清敏而覺得為難,而是沈清敏當初之所以能夠進宮,並且成為清昭儀,是因為她出現在裘貴妃的宮裏,若她是別宮的宮女,父皇也不會在意,可偏偏是德王生母的宮殿之中,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皇帝對裘貴妃的態度是眾所周知的,其實在清昭儀的事情敗露之後,皇帝就該去詢問裘貴妃了,可他一直沒去,為的就是讓大家淡忘此事,他從根本上,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陰謀。

燕北秦走後,皇帝在禦書房裏不斷歎氣,德安上前勸說道:“皇上不必擔心,此案有太子親自調查審理,水落石出也是遲早的事情。”

皇帝搖了搖頭:“朕擔心的並非此案,而是……”皇帝歎息一聲,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皇上,老奴愚笨,不能為皇上排憂解難。”

“德安,你在朕身邊伺候了那麽多年,朕的事情你是最了解的,你說說看,朕對裘貴妃還有德王如何?”

德安眉頭一動,躬身回應:“皇上對貴妃娘娘和德王殿下自然是極好的,這些年,皇上不曾虧待過他們。”

“朕也以為是這樣,朕也以為朕從未虧待過他們母子倆,甚至可以說是優待的,這些年來,朕不是不知道德王在外拉幫結派,專門與太子作對,他的野心何其龐大,朕清清楚楚,朕隻是不願意看到他日後陷入萬劫不複之境,所以才削弱他的兵權,讓他安安心心當他的德親王,可是他呢?可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可有半點對朕的感恩之情?”

“皇上,德王殿下向來不太會表達,皇上對殿下的好,殿下自然隻心中有數的。”

“哼,有數?隻怕他有數的就是認為朕偏心太子,對他不公,要不然的話,他何必這般苦心積慮,朕對他,早就失望透頂。”

“皇上,您息怒。”

“且不說德王如何,那貴妃呢?朕對貴妃還不夠好嗎?貴妃不管做錯了什麽事情,朕都是護著她,這後宮之中,有多少女人慘死在貴妃手中,朕知道的不知道的比比皆是,數都快數不清了,可貴妃還是貴妃,朕從未降罪於她,這些年,朕對她的寬容與放縱,對她而言又算什麽!”

“皇上,您切莫動怒啊。”德安好言勸著,麵上眼裏都是擔憂,皇帝說話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明顯是在動怒的邊緣。

德安不說還好,他這一提醒,皇帝就真的怒了,他猛的拍了下書案,怒道:“朕到底哪裏對不起他們,他們母子倆竟要讓朕這般為難,倘若朕心中所想都是真的,那叫朕如何處理還能保住他們,德安,你來說說,他們母子倆對朕可公平?”

“皇上,老奴不知道皇上到底在生氣深,可是不管皇上再生氣,也要保重龍體啊。”

“還保重什麽!”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母子倆巴不得朕馬上咽氣才好,朕對他們這麽好,朕對他們這般寬容,可是在他們母子眼中,朕對他們的好永遠都是虛情假意,朕沒有順著他們,就是對他們壞,對他們不公平,他們從來不好好想想,朕為什麽會這樣做,朕安排了這麽多,給他們鋪好了路,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能榮華富貴一輩子嘛,可他們倒好,偏偏不珍惜,一點兒都不知道珍惜啊!

說話間,皇帝氣憤不已,將書案上的奏折毛筆硯台一掃而落,黑黑白白散落一地,德安連忙跪地,高聲道:“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