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了,幕後真凶隻要在宮女鶯蕊招供之前到他跟前認罪,他就會從輕發落,可是誰都知道,隻要是認罪了,就一定會被重罰,哪怕是皇帝口中的從輕發落,至少也該是被打入冷宮吧,畢竟此事已經危害到人命,這裏又沒有裘貴妃那樣的特殊存在,皇帝下手起來可不會手軟。

雲攬月得知這個情況,也是覺得好笑,好笑的不是那些娘娘在皇上走了之後互相攻擊一點都不嘴軟,而是鶯蕊這般明顯的刻意竟然沒有一人發現,這才是真正的笑話好嗎!

宮女鶯蕊一直說這件事情是她一個人做的,那就說明她根本就沒打算自己還能活命,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難道還會懼怕那些刑罰嗎?她表現出來的怕是不是太過倉促了呢?

巧翠歎息一聲:“娘娘,那個叫鶯蕊的宮女其實也蠻可憐的,她也隻是被利用了而已,卻要遭受這樣的苦難。”

“這一次都是她自願的,她既然會答應別人去下毒,那就說明她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畢竟是要死人的事情,哪有可能輕輕鬆鬆就過去了的?”

巧翠點頭:“娘娘您說的也是,不過奴婢最好奇的還是凶手,那些娘娘當中,到底誰是凶手呢?”

洢水笑了:“你擔心什麽,鶯蕊都已經被送進刑宮了,刑宮那是什麽地方?鶯蕊能受得住那些刑罰?估計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浮出水麵了。”

“未必。”

雲攬月的話讓巧翠和洢水都有些懵,巧翠還沒反應過來,洢水則問了一聲:“娘娘,您說是結果不可信,還是在指別的?”

雲攬月輕嗤了聲:“你們不是說了嘛,鶯蕊一開始的態度非常強硬,反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做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們說,她這樣說的結果會是什麽?”

洢水恍然大悟:“鶯蕊都這麽說了,肯定是死路一條,可是奴婢聽說,她當時根本就沒有害怕,是被人帶去刑宮的最後那一瞬間,才喊出娘娘救命這樣的話來。”

雲攬月點頭:“就是因為這樣才疑點重重,一個連死亡都不害怕的人,竟然會因為那些刑宮的刑罰而出賣自己的主子?而且是在刑罰還一樣沒上的時候,刑宮雖然恐怖,在宮中眾人心裏也是抹之不去的陰影,可是這也不至於會怕成這樣吧?至少在鶯蕊身上不該如此。”

巧翠張大了嘴巴,完全隻是聽著,根本就弄不明白這當中還有什麽意思。

洢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驚道:“如果硬要找一個理由,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鶯蕊她是故意的。”

雲攬月滿意的朝洢水笑了笑:“洢水果然比巧翠聰明多了,沒錯,鶯蕊絕對是故意的。”

“娘娘,那這樣說來……”洢水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雲攬月已經點頭了。

巧翠不明所以:“你們在說什麽啊?娘娘,這樣說來怎麽了?真凶到底是誰啊?”

洢水白了巧翠一眼,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門:“都已經這麽明顯了你還聽不出來?”

巧翠摸著自己的腦門,不滿道:“洢水,連你也笑話我,哼,我要生氣了。”

洢水被逗笑了,好言哄著:“好啦好啦,是洢水不對,洢水在這裏給你賠禮道歉啦。”

“那就算了,隻要你以後對我好一點就行了。”說著,巧翠又笑了起來,天真又可愛。

雲攬月搖頭失笑,對這二人也是沒什麽話可說,也罷,她們高興就成了,在這宮裏這麽悶,還不許她們兩個自己找點樂子互相逗趣一番?

洢水很快就恢複正經:“娘娘,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是繼續靜觀其變還是安排些什麽?”

雲攬月兩手一攤:“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把火到底會燒到誰的身上去,暫且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難得這種破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還是乖乖在這東宮之中好好休養,最近我也是累的很。”

說起這個,巧翠笑了起來:“娘娘累也是正常的,誰能想到,娘娘這肚子五個月的時候還多大,如今才剛六個月,就已經大了這麽多,奴婢還想著,先前肚子那麽小,應該是個女孩沒錯,可如今這肚子都這麽大了,沒準還真是皇長孫呢。”

雲攬月不滿的撇撇嘴:“我還希望是個女兒,兒子太麻煩。”若是她真的生下了皇長孫,那麽最近一直沒什麽動作的裘貴妃和德王殿下怕是要坐不住了吧,她可不想自己在帶著孩子的情況下還要在這後宮你爭我奪的,太淒慘了。

此時,巧翠和洢水還不明白雲攬月這話中的深意,二人也隻是笑了笑,認為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好,反正他們家太子爺都說了,女兒和兒子是一樣的,不像德王殿下,想要的隻是皇長孫。

鶯蕊被帶到刑宮一整晚,還是沒有說出她背後的主子是誰,這倒是也符合她一開始的態度,是個忠心的奴才,不過這刑宮的手段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就算是再硬的一張嘴,到了刑宮,終究也有被撬開的時候,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另一方麵,皇帝也一直在等,想著讓那個真凶主動來請罪,他是真心覺得清昭儀沒有那麽重要,當時在場的都是更加重要的人,真要是她們其中一人做的,他也一定會從輕發落,畢竟清昭儀還活著,他也好有個台階下。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去主動請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偏偏就是沒有一個人去認罪,皇帝心中的怒氣也就越來越盛,索性隨她們去了,機會他已經給了,是她們自己沒有珍惜,可怪不得別人了。

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到皇帝跟前承認罪行,就在所有人都在思考到底誰才是真凶的時候,刑宮那邊卻傳來了消息。

被審問了一整夜,鶯蕊終於再也忍不住,開口說話了,不過她並沒有說出真凶是誰,而是說一定要讓皇上或者皇上在場,她才會說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