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有意讓燕北惠在宴席上說點什麽,燕北秦也就沒再說什麽,倒是明沅公主在旁聽著,似乎是聽明白了什麽(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389章)。

在行宮的皇家宴席,也是一點都不含糊,皇上此次來南部,算是把半個禦膳房的人都給帶來了,吃食既有皇宮裏的味道,還有幾道菜也是地地道道的婺城美食,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皇帝舉杯說道:“今日太子與太子妃終於到達婺城,這是好事,來,諸位,與朕共飲此杯。”

“謝皇上。”眾臣與眾妃喝下杯中酒,都是神色各異,德王如今住在宮中,座位也發生了變化,本該是坐在大臣那邊的,這會兒也安排到了後宮妃子這邊。

燕北秦雖然也在這邊,但是為了區分德王和太子之間尊卑有別,太子與太子妃的位子,安排在了皇帝右手邊下方的位置,雖在右側,卻不已宮妃同排,而是稍微往上,隻此一家,明確表達了太子與親王是不一樣的。

聽聞這次的座位安排是皇帝親自過問,這也明確表達了在皇上心裏,誰的位置更為重要一些。

其實上次寧城那個案子,燕北秦主動上報皇帝一事,雖說裘貴妃在皇帝麵前說太子殿下沒有太子該有的決斷風範,皇帝也沒有當麵反駁,像是默認了裘貴妃的意思,可是說到底,皇帝就是喜歡這樣的太子。

燕北秦有足夠的能力,他也絕對能夠獨擋一麵,可難能可貴的就是,他明知道自己可以,卻還是沒有忘記君臣規矩,沒有自恃過高,自作主張,這一點,皇帝非常喜歡。

他不會因為太子失了風範而怪罪,雖說裘貴妃說的是沒錯,可是皇帝想要的,就是這樣的一位太子。

他還在位的時候,什麽時候都要通過他來決定,等到他不在位了,那他要做什麽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而他,隻要知道太子有這個能力就行了,看看,這次他發話說寧城的案子交給太子全權處理之後,他不是做的非常好嘛。

皇帝有些誇讚,說道:“諸位都知道,這次太子是替朕沿途微服私訪,太子沒有讓朕失望,此次微服私訪,還將廊州換了血,剛剛得到的消息,廊州寧城知府趙大虎,縱容兒子燒殺搶掠,父子倆身上不僅背負了一百二十六條人命,府中還發現了不少金銀珠寶,皆是來路不正,如今也都充入國庫。”

眾臣聽了唏噓不已,一個小小的知府尚且如此,更別說是更大的官兒了,更何況,寧城是廊州境地,此事廊州府尹難道就一點都不知曉,他們可是聽說了不少版本了。

皇帝繼續說道:“寧城知府如此猖狂,與廊州府尹脫不了幹係,太子已經查明,寧城知府的繼室就是廊州府尹的親妹妹,廊州府尹表麵上是一個清廉公正的好官,實際上卻是利用寧城知府趙大虎收受贓款,為虎作倀的人,如今也已經查探清楚,廊州府尹不僅包庇寧城知府,還參與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情,此事是太子全權處理,太子,你準備如何解決這事兒?”

燕北秦起身,擲地有聲的說道:“此事既然已經查明清楚,兒臣以為,若是不能好好懲戒廊州府尹,怕是會讓有心人以為朝廷有意偏袒朝廷命官,所以必須嚴懲,以寬慰百姓之心。”

皇帝連連點頭:“太子說的有理。”

“父皇,所以兒臣以為,此事絕對不能姑息,寧城知府已經被兒臣革職,如今人也已經西歸,倒是不需要再做處理,但是廊州府尹也是罪孽滔天,若隻是革職查辦,怕是不足以服眾。”

“嗯,沒錯。”

德王挑了挑眉,看向斜對麵的兵部尚書劉衛祥,劉衛祥會意,起身說道:“皇上,微臣以為此事還需斟酌一二。”

“哦?劉愛卿難道有別的想法?”皇帝眉頭微蹙,麵色略微不滿。

劉衛祥低著頭,並沒有看到皇帝的麵色,繼續說道:“廊州府尹畢竟是朝廷命官,且是吏部親自指派,皇上也是同意了的,若是沒有記錯,廊州府尹已經在位五年有餘,若是這個時候將其革職,並且責罰過重,那皇上豈不是變相的承認了這些年來委派了一名貪官汙吏治理廊州嗎?屆時百姓心中又該有什麽想法?”

皇帝仔細想了想,覺得劉衛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於是有些遲疑了。

燕北秦淡淡說道:“父皇,您是帝王之尊,雖是高高在上,但說到底,是為天下百姓謀福,大燕百姓之所以對我們大燕如此信任,是因為父皇心係百姓,而不是一個顧慮麵子的人,人無完人,孰能無過,更何況,父皇日理萬機,朝廷命官更是沒有上萬也有上百,父皇難道還能一個一個去檢驗不成?”、

皇帝微微點頭,重臣也是相互商議,點頭表示同意太子的說法。

劉衛祥剛想補充點什麽,燕北秦就繼續說道:“父皇,兒臣還有話要說。”

“太子但說無妨。”

燕北秦單膝跪地,麵色凝重,開口說道:“若是父皇因為麵子而沒有重罰犯了大錯的朝廷命官,不僅父皇心裏不舒服,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有失公正是其一,讓百姓心灰意冷才叫茲事體大,兒臣不知道劉尚書是何用意,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些嗎?”

聞言,皇帝勃然大怒,眼眸眯起看向劉衛祥,哼了聲道:“劉尚書,朕也很想知道,你是何用意!”

劉衛祥哪裏有想那麽多,德王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就這樣說了,就這麽短的時間內,也沒想那麽全麵啊,他一下子有些說不上來,下意識的看向德王,可是德王完全沒有看他的意思,低著頭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劉衛祥連忙走出位子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微臣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像太子這般想的周全,此事是微臣失言,還請皇上恕罪。”

“隻是失言嗎?”

“微臣對皇上,絕無二心啊皇上!”

皇帝心中冷笑,但是也不想現在和劉衛祥撕破臉,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到座位上去,而後看向太子說:“就按太子說的辦,此事必須嚴懲,並昭告天下,朕的苦心,想必百姓也能明白一二!”

“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