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聽了這句話,連眼睛都跳了起來,今兒這事就不該是他來的,那些個小兔崽子,一個個精的跟什麽似得,知道最近要有不好的任務下來,整日的忙前忙後見不到鬼影,閻王要讓人辦事,又必須得是個能讓他信任的人,也就隻剩下每天有多少事情清清楚楚擺在閻王麵前的他了。

雲攬月不肯喝下孟婆湯,是因為她很想知道夢中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會不會和她有著很重要的關係,閻王到底是為什麽一定要讓她忘記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到底指的是什麽樣的事情,她都非常好奇,更何況和她是有直接關係的。

“你帶著你的孟婆湯,回去告訴他,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喝的,噩夢也好,頭疼也好,我可以自己解決,不需要麻煩他了。”

判官哭的心都有了:“哎喲喲,殿下啊,您就饒了屬下吧,屬下若是真的這樣跟閻王說的話,閻王肯定當場讓屬下魂飛魄散,屬下為地府做事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些話你留著對他說吧,跟本座說有什麽用?又不是本座要讓你魂飛魄散。”

“殿下隻要喝了這孟婆湯,屬下不僅不會魂飛魄散,還會得到閻王的獎賞。”

“你這麽說,那本座更加不會喝下這孟婆湯了,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不想讓本座想起,本座這下子更加好奇了。”

判官都快要急死了,每次到了要讓殿下喝下孟婆湯的時候,都會遇到大麻煩了,因為每次殿下都不會乖乖喝下,隻是以往殿下在地府,這些事情不需要他們操心,閻王會自己想辦法,可現在的問題是閻王將這件事情交給他來做了,他又不能像閻王一樣用威脅的手段,要是用了,也是妥妥的死字。

“殿下,您就喝下吧,每天頭痛您肯定也受不了啊。”

“本座受不受得了都是本座自己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你隻要按照本座說的回去告訴他就行了,還有,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就來人間,要是你們再嚇到允軒,本座決不輕饒!”

“殿下開恩啊,您不喝下湯藥,屬下不敢回去啊。”判官跪行到雲攬月腳邊,懇求道:“屬下知道殿下心慈,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更何況殿下何苦呢?喝了這孟婆湯,殿下就不會被噩夢纏身,也不會頭疼了,何樂而不為呢?”

“判官,你是聽不懂本座的話嗎?本座說了不喝就是不喝,本座說過的話什麽時候改變過?如果你再這樣,本座可就打你下去了!”

判官連忙跪行後退幾步,做著最後的努力:“殿下,喝了孟婆湯也沒什麽不好啊,殿下現在有全新的開始了,何必再去糾結以前的事情呢?或許那些事情並不快樂,所以閻王才想讓您忘記那些不愉快。”

他看雲攬月似乎有所鬆動,繼續勸說。

“殿下您想想,雖然閻王平日裏總是提出讓您不高興的要求來,可也不得不承認,閻王每次為殿下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殿下好的,您說是吧。”

雲攬月哼笑連連:“判官,你不愧是為他做事的,說的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你說讓本座怎麽相信你才好?本座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孟婆湯本座是絕對不會喝的,你還是帶回去吧,本座耐心有限,你再留在這裏,本座可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對你做什麽了。”

判官見雲攬月還是怕的,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無奈歎息道:“既然殿下如論如何都不肯喝下孟婆湯,屬下隻能按照殿下說的回複閻王了,倘若從此以後屬下不在了,還請殿下別忘了屬下。”

“少跟本座來這套,他要是真能為了這事讓你魂飛魄散,那也太不近人情了,雖說他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至於如此。”

判官有苦說不出,閻王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什麽不至於如此啊,很至於好嗎!閻王隻有對殿下才會客客氣氣的,什麽都能不在乎,對待他們,要是一點沒做好,那就很有可能會魂飛魄散,上一個判官之所以會魂飛魄散,不過是因為說了幾句閻王不喜歡聽的話而已。

什麽叫站著說話不腰疼,在判官看來,雲攬月現在就是這樣。

判官任務失敗,回到地府之後就喊著自己有罪,該死之類的,到了閻王麵前,判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閻帝,屬下沒用,屬下該死啊!”

閻王麵色一沉:“她不肯喝?”這樣的結果並不出人意料,他早就料到判官會無功而返。

判官小心翼翼的點頭:“是的閻帝,殿下說了,她很想知道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質疑閻帝您為何千方百計不想讓她想起那些事情,殿下還說,她這一次是絕對不會喝的。”

“每一次都是如此。”閻王眉頭緊皺,不悅說道:“本尊就知道她不會乖乖喝下,可是判官,你未免也太沒用了,她說不喝,你就這麽回來了?”

判官連忙給閻王磕頭請罪:“閻帝明察,屬下真的是什麽招數都用上了,可她是殿下,屬下能用的招也隻有求她了,殿下對此無動於衷,屬下也是沒有辦法啊,還請閻帝開恩,饒了屬下這一次吧。”

“無用之人,本尊要你何用!”閻王聲色冷硬,好似下一刻便會讓他魂飛魄散。

判官嚇得全身顫抖:“屬下知錯,閻帝您要怎麽懲罰屬下都可以,屬下隻求閻帝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還給你機會?你去了一次她不喝,你去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閻帝冷哼一聲:“沒用的廢物,還不自己去領罰,在這兒等著本尊親自動手嗎?”

判官一聽,頓時欣喜應下:“多謝閻帝開恩,屬下這就去領罰。”隻要不是閻王親自動手,那就說明還有一線生機,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閻王目光微沉,想到之前每一次讓她喝下孟婆湯都跟要了她的命一樣,唯有歎息一聲,看來這一次,還是得他親自去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