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和瑪斯坦離開後不久,街道盡頭的那個女人便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這樣的日子,對她而言已經成了習慣。隻不過,在拉修伊爾這個地方,一個一天到晚都在外麵遊**的女人是絕對不討喜的,更別說是拿她的東西了。

“感謝海涅神,感謝大家還能讓我在外麵去摘一些山果,不然我可憐的安弗連東西都沒得吃……”

她如此禱告著,在胸前勾勒著海涅神的神符,這才有些遺憾的把桌上的山果都裝進了袋子裏。

“剛才經過的是瑪斯坦先生吧?他似乎帶了什麽人回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嚐嚐我的山果。”

這些山果是她從家中帶過來的,一個單親家庭哪裏用的上這麽多的山果?理所當然的,她便把它們帶了出來,擺在這裏,拿這些免費的山果來感謝鎮上好心讓她留在這裏的居民們。隻不過,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拿走哪怕一個。

“也不知道安弗的身子好些了沒有……”

她又在胸前畫了一個神符,為自己命運多舛的孩子祈禱著。

女人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雜物成堆成堆的堆在這裏,缺了一條腿的桌子、破了個洞的被褥,還有摔破了一個口的瓷杯……等等等等,就像是一個垃圾場一樣。

她熟練的在這些垃圾中穿行著,不時把一些還能用的東西挑出來拿在手裏,這些垃圾,可能就是她和她的孩子度過這個冬天的保障。

又過了一會,她帶著一手的“生活用品”來到了一個不足半人高的矮門前,輕輕一推,那門便嘎吱嘎吱的打開了。門後有一個房間,也隻有那一個房間,天花板很矮,她也隻能弓著背才能行走。

在這麽窄小的房間裏麵,有著一張矮木桌,一把斷了腿的椅子,唯一完好的家具也就是那一個黑不溜秋的、斷了把的水壺了。在房間的最裏麵,放著一張黑色的木床,而在木床的上麵,還躺著一個小男孩。

“安弗,安弗,你好些了嗎?”

女人一邊將手頭的東西放在屋子的角落,一邊出聲詢問道,但她的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安弗?”

女人的心頭掠過一絲不安,趕忙走到了床邊,掀開了被子,卻隻見小男孩的臉上漲紅漲紅的,額頭更是燙手,連脖子上也生出了許許多多的小肉瘡!

她一下子慌了手腳,這樣的病她曾經看到過,就在她丈夫的身上!而她的丈夫,也被這可怕的疾病帶走了他的生命。

“不……不,不!海涅神啊,您帶走了我的丈夫,這一次也要把我的孩子帶走嗎?”

女人癱坐在了地上,連目光也變得空洞起來。

“不……不行!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也離我而去!”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和瑪斯坦並肩而行的男人,那個從外麵來的男人,他會不會有辦法?

“安弗,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媽媽現在就去找人救你!”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