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樓?”寧夭夭輕聲道,“沒見過,但我讀過三毛的散文,海市蜃樓很美麗,隻是曇花一現。”

“想看嗎?”

“想。”寧夭夭笑道,以為葉天是在開玩笑。

“閉上眼睛,我帶你去看。”他的聲音溫醇,令人安定。

寧夭夭望著葉天三秒之後,把眼睛閉上,即使開玩笑也好,她出奇的相信葉天的話。

葉天握著她的手,那是一隻小小的暖和的手,這樣的掌心的溫度似乎有過,那是牽著寧靜的手才有的。

“我叫你張開的時候,你就張開。”

葉天的左手在空中一抹,畫出一個圓圈,彩虹色的,牽著寧夭夭的手走了進去。

仿佛經曆了一個光年的距離。

葉天的聲音終於響起了:“好,可以張開眼睛了。”

酷熱的沙漠,漫天的風沙肆意的吹著,融進了寧夭夭的發絲,寧夭夭的手指。

波瀾壯闊的海市蜃樓栩栩如生的在她的眼前。

那麽近,那麽近。

寧夭夭的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輕了,葉天給她的震撼超出了太多想像之外。

“可以去觸摸它。”葉天道,眼神似水的柔情。

果然是寧靜,他的寧靜啊,葉天的心疼得咬著下唇。

寧夭夭轉頭望著少年:“我真的可以觸摸嗎?”

“嗯。”

寧夭夭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風很大,足足可以把她吹到天空中,她舉步艱難。

“我幫你。”

牽著寧夭夭的小手,走著過去,就像一個夢境。

如果是一個夢境,就別醒過來了。

寧夭夭與海市蜃樓接觸了,她伸出手指,觸摸著,觸摸著這個自然界的神奇之光,笑,笑得神采飛揚。

“我以後還可以看見嗎?”

“可以。”

“不騙我?”寧夭夭露出了小孩子的笑容,天真而燦爛。

“不騙你。”

“那我們拉勾,騙我你就是小狗。”

葉天笑,笑得全身都痛了,她的神情,她的笑容多麽的像寧靜。

“好,我們拉勾。”

“如果你是我的傳說就好了。”寧夭夭輕輕一笑,在葉天的肩膀靠住,低聲喃喃,“我不是一個貪心的女孩子,隻是我們都太不容易。”

我不是你的寧靜,我是寧夭夭。

“我們回去吧。”寧夭夭抬頭,眸子清澈之極。

“好。”葉天隻說了一個字,牽手。

“我要一步一步的走到我們原先的地方。”寧夭夭帶著令人心疼的固執道,走了過去,走一步,後退兩步,摔倒了,爬起來,再走,再倒下,又爬起來,手掌微紅。

“我會走到的。”

寧夭夭緊緊的咬著下唇,麵上有著堅定之色。

她走了有多久,葉天就在後麵看了有多久,一直靜靜的看著。

當寧夭夭艱難的走到他們原先站的地方,他笑了笑,眼神有別人看不穿的悲傷。

因為他的寧靜總是粘著他,他喜歡她粘著他。

隻是寧夭夭獨立,獨立而固執得讓他心有微微的疼。

走了過去,葉天道:“閉上眼,我們回學校。”

寧夭夭閉上了眼睛,把手交給了葉天。夢總是要醒過來的,就像我們相遇,最後總是要以分離結束。

開始和結果我都猜透了。

寧夭夭張開了眼睛,依舊是校園,依舊是湖水清澈。

葉天晃蕩著雙腳坐在陽光上,以一種藐視天空的姿態。一身傲然展現無疑。

“葉哥哥。”小琉璃喊道,她窩在楊若希的懷抱裏,像一隻安靜的貓兒。

這是一隻很有潛力的貓,需要葉天去曖昧的調教方成一隻靈氣無比的貓兒。

楊若希眼睛望著葉天清瘦的身影,似讀懂他的落寞,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的幫著葉天揉著他的肩膀。

而小琉璃坐在了葉天的大腿上。

葉天嗅到了陣陣的發絲的香味,笑,有著別樣的味道,他的後腦與楊若希的鼓鼓胸部做了很親密的摩擦。

可憐的楊若希同學被吃豆腐了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