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潔笑了笑,一點就通,道:“《三國誌周瑜傳》中有“曲有誤,周郎顧”之說。周瑜聽人彈琴,一旦有誤,就要轉頭過問彈奏者。我想這個彈箏女人意不在彈琴,而在於創造與帥哥周郎眉目傳情的機會。”

葉天深深,深深地一口氣,道:“小時讀此詩時,恨不能伸手去牽那雙“素手”,隻可惜,俺的手再長,也無法伸到三國時代吧。”

談潔道:“我沒想到三少會這麽大方,把這女子牽給周郎。”

葉天額頭冒汗道:“是這樣的,君子不奪他人所愛,這女子喜歡上了周郎而不是俺,俺就大方一點。”

“那麽第二手何解?”

“恬淡之手,自古就有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嚐。”

過去的習俗,女子嫁出的第三天始進廚房煮飯燒菜。但新娘不知道婆婆的口味,所以先喊小姑子來嚐嚐。一首平淡的小詩,寫了一個極其平凡的女子,寥寥數語,寫得十分細致傳神。一個可愛的女人簡直要從這幅小小的圖畫中呼之欲出了。假如你討老婆不是為了“傍富婆”,不是為了“攀高枝”,而是想與一個平凡的女人過樸素的家居生活的話,那麽這個小女人就是極其理想的了。這小女子很細膩、周到。生怕自己煮的湯婆婆不喜歡。這樣一雙手,今後要麵對漿洗縫補,燒菜做飯,拈輕拿重,撫養後代。總之,要靠這樣一雙勤勞的手才能操持這個家。

葉天道:“男子娶到這樣女子自然是幸福之極,我作為一個平凡而低調的男子要是有這樣的女子在背後,我會每天晚上樂嗬嗬。”

談潔這會兒是真的相信三少確實說貨真價實的老手了,道:“知足恬淡、溫暖閑適的家庭生活,“布衣菜飯,可樂終身。”

“第三手呢?”

“癡心之手,昨夜裙帶解,今朝嘻子飛。鉛華不可棄,莫是槁砧歸。”

古時女子以裙帶自解是象征丈夫還家的喜兆。嘻子飛,古人見嘻子飛,便認為是喜兆。喜子又名“喜蛛”,是一種長腳小蜘蛛。槁砧:六朝人稱丈夫為“槁砧”,槁砧是斬草用的石墊,因斬草要用鈇(斫刀),而鈇與夫同音,故稱之。

談潔彎月的眉毛向上飛揚,道:“那麽三少看我這一隻手是第幾隻手?”

“無解。”葉天吐出了兩個字。

“為何?”

葉天笑了笑,假裝的把自個的手收了回去,這樣方顯大氣男人本色。

“你掌中的曲線太過密繁,我跋涉千山萬水依舊找不出答案,我想過些歲月我們在討論討論一番。”

談潔把手端放在桌子前,道:“好吧,那麽我就聽下回分解。”

葉天眉頭一動,神色淡然道:“說。”

談潔聽到了空氣中一種很細微的變化,是三少的人。

“昆侖出事。”

“安倍晴明上昆侖了。”安倍晴明上昆侖?葉天心倏然縮緊,微微的疼痛,起身道:“談潔,我有事情先走了。”

“三少,慢走。”談潔也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紅色的香囊,“這是我替三少求的,望三少前景無憂。”

葉天接過,嗅到了香囊散發清香,笑道:“前景無憂,前景無憂啊,我記住了。”

葉天和花妖離開了談潔的住處。

“主子,現在上昆侖?”

葉天望著前方,目光深沉,沉思一番,道:“有天照的消息嗎?”

安倍晴明上昆侖為了何事?難道是為寧靜而去的?葉天的腦子在飛快的思考著,寧靜已被天照取走了一魂一魄,按道理說應該對他們沒有任何幫助了,為何安倍晴明還要上昆侖?

“沒有。”

葉天喟歎一聲:“天照總是一個潛伏的黑手,我想著心不安。”內心隱隱覺得這一次上昆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抑或是生命終結?葉天浮起了一絲無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