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少君悶著頭喝酒的時候,包廂房門被人敲響。

一旁有人將人讓了進來,來人就坐在熊少君身旁,叫了聲君少,隨後拿著另一個酒杯倒滿洋酒一口喝幹reads;。

盧雲峰,怎麽了熊少君被桌上的煙扔了一支過去。

被叫做盧雲峰的男人神色不忿,將香煙點燃後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我搞到了一個高中女生的把柄,今晚琢磨著就在小樹林裏把那妞給辦了,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攪黃了。

瞧你那點出息,堂堂農業局局長的兒子,居然偷偷摸摸跑去弄女高中生。

聽出熊少君話音裏的鄙夷,盧雲峰不服氣,他拿出手機翻出相冊,上麵是一個青春嬌嫩的美女學生,甜甜的笑容讓人眼前一亮。

看看,這妞怎麽樣

熊少君頓時來了興趣,問:哪個學校的這種貨色可不多。

一中的,高三的女學生,沒想到被人攪黃了。盧雲峰氣惱不已,我準備明天收拾那小子。

一中

熊少君若有所思,隨後眼珠子轉了轉,你看清人了嗎

沒有,黑燈瞎火的,打野戰就是越黑越刺激,說著就來氣,不行,我一定得把那小子找到,收拾一頓。

大概說說。熊少君催促道。

看起來應該跟我差不多高,比我瘦一些,說話聲音有些低沉,但是語氣很囂張。盧雲峰搞不懂熊少君為什麽對他的事情這麽感興趣,不過依然盡量回憶著說了出來。

說不定我知道是誰。熊少君看了眼盧雲峰,這個人應該是一中新來的老師,叫葉飛,教高二一班。

你怎麽知道盧雲峰疑惑看向熊少君,卻發現熊少君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熊少君其實還真不知道攪黃盧雲峰好事的人是不是葉飛,不過並不妨礙他往葉飛身上潑髒水。

目的隻有一個,借刀殺人。

在雙慶市衙內圈子裏,盧雲峰是個出名的刺頭,除了最頂級的那一撥人他不敢惹以外,逮著其他人,那就是蹬鼻子上臉,怎麽讓你活不下去就怎麽弄你。

華夏是個官本社會,熊少君的老爹雖然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是商人永遠不可能和有權的官員做鬥爭,這就是死理。

所以要說能耐,真要比起來,熊少君比不過盧雲峰,能夠借著盧雲峰的刀去收拾葉飛,就算收拾不了,惡心惡心也不錯。

熊少君是超常發揮了,他本來草包的腦子裏現在隻想著怎麽對付葉飛,一次次的失敗激發了他的潛能。

熊少君想給葉飛潑髒水,讓盧雲峰去收拾葉飛,沒想到卻錯打正著。

上午兩節課是語文課,上完課以後葉飛返回辦公室批作業。

周德權和蘇梅都沒在,甘東河臉上腫了老大一塊,看起來都變形了。

老甘,你這是

葉飛本著同事一場關心一下,可是甘東河幽怨的眼神讓葉飛打了個哆嗦。

葉飛,你害得我好苦甘東河嘴裏發苦,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掐死葉飛。

原來甘東河一直記得上次葉飛說的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這事。

而且他也確實有一個目標,學校裏另外一個教美術的女老師。

女老師叫王玲,挺普通一名字,但是人長得清清秀秀的,就讓甘東河看上眼了。

接觸了幾次,甘東河得知這王玲早被教高三的一個叫冉民的體育老師給勾搭上,兩人正在熱戀之中。

這個消息讓甘東河氣餒不已,默默傷感的時候,卻碰上剛來的葉飛,馮雪還給他送早餐。

葉飛的說那些話甘東河是有些疑慮的,可是明擺著馮雪有男朋友,還對葉飛這麽好,甘東河怎麽想也想不通,覺得葉飛說的應該也沒錯。

找準機會,甘東河就上了,死皮賴臉的纏著王玲,說好話,請吃飯看電影,欲擒故縱什麽的都玩。

看著王玲一天天和自己熟絡起來,甘東河心裏那個興奮,這事就要成了

後來某一次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甘東河鼓起勇氣就拉了下王玲的手,卻被王玲掙脫。

再拉,再掙脫,還拉,還掙脫。

甘東河上了脾氣,剛準備硬拉著不放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在自己眼前越來越近。

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被人吃豆腐,冉民氣得不行,一個教體育,一個教語文,戰鬥力不在同一個等級,甘東河挨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要不是王玲勸著,今天甘東河恐怕得在醫院躺著。

雞飛蛋打,錢花了,牆角沒挖倒,還吃了一頓老拳,甘東河傷心了。

坐在辦公室裏,甘東河把葉飛詛咒了半天,準備上校園論壇偷偷弄個馬甲把葉飛罵一頓,結果就看到過了許久依然熱門的帖子。

看完之後甘東河欲哭無淚,這他娘害人不淺,難怪馮雪和葉飛關係走得近,難怪趙曉丹對葉飛另眼相看,難怪就他娘一個男的能住進教師宿舍沒人來管,原來他是個同誌,喜歡的是男人

眼淚止不住的往心裏流,甘東河看著葉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咳咳,我有事,先回去了。你慢慢忙,注意休息,去醫務室看看吧。

葉飛直覺這事可能跟自己有關,莫非是上次

還是躲遠點為妙。

逃出辦公室的葉飛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甘東河還真去幹這樣的事情了,難怪被揍了一頓。

兜裏的電話響起,是趙曉丹打來的。

經過校領導決定,想要安排你去當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你願不願意趙曉丹的聲音很官方,傳到葉飛耳朵裏,還伴隨著一些雜音reads;。

葉飛聽得清楚,猜想趙曉丹應該在會議室,肯定其他校領導都在,這要是說不願意,難免讓領導們覺得自己不願意付出,這評優什麽的獎金就肯定是沒了。

願意,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高二一班帶好,不辜負領導們對我的期望。葉飛回答得也很官方,自然是說給會議室裏其他人聽的。

好吧,那就這麽決定了,從今天開始,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是葉飛。葉飛,十一過後學校有文藝匯演,你們班也是要出節目的,準備一下。

電話掛斷,葉飛不置可否,高二一班匯聚了各個領域最優秀的學生,出個文藝匯演的節目那還不是分分鍾搞定

左右沒了去處,葉飛一個人出了校門。

沙區有個天鵝湖,湖水清澈,有小船劃過,沿岸柳樹枝葉茂盛,迎風輕拂,景色很是不錯。

天鵝湖邊有一片古董街,沿街挨戶都是古董店,來往人群絡繹不絕,對於古董這個玩意,有興趣的不在少數。

葉飛閑來無事,走走停停,以他的眼光,路邊擺攤的和古董店裏的東西是真是假一眼就能分辨,不過不管真假,葉飛對古董是沒什麽追求和愛好,要說買古董賺錢,他現在身上就幾百塊錢,本錢都不夠。

有一個路邊攤上停留了不少行人,葉飛見得熱鬧,圍上去看了一眼。

攤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頭上居然打著發髻,別著一根翠綠色的簪子,山羊胡須全白,臉色紅潤,身穿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模樣。

葉飛細細打量,這老頭如果在旁邊擺上算命看相的招牌,肯定比老不死的有賣相。

但是老道士不是算命看相的,他是賣古董的。

攤位上擺放著各種各樣古樸的東西,從古錢銅板到墨硯鎮紙,從玉佛觀音到銅鏽獅子,從書法到山水畫,應有盡有。

老朽一生學道,走遍了華夏大江南北,不管是繁榮昌盛的都市,還是荒無人煙的塞外,一路走來,老朽收獲良多reads;。

老頭感慨著拿起一個刻著不知名梵文的魚盤,說道:大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麽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能夠上天入地的神仙這東西,叫法器,那是神仙才能用的東西,威力無窮啊。

老朽從豐都尋到了它,隻可惜已經毀壞,威力散了個七七八八,但是買了回去,依然能夠鎮宅壓鬼,保家人出入平安,不會被什麽亂東西纏身。

再看看這個,這個硯台可不得了,相傳這是唐朝一個富貴人家公子哥用的東西,為了一場風花雪月,最後兩個人都跳河自盡了,這東西就是我爺爺小時候從河裏撈起來的,說是見證了兩個人的愛情。

老頭滔滔不絕的說著,每一件東西從他嘴裏說出來都有一段特別的故事,就沒有假貨,都是真的。

周圍人聽得入迷,不管這東西真假,光是老頭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就是他們愛聽的。

葉飛嗤之以鼻,懶得聽老頭胡咧咧,輕輕哼了一聲,轉身要走。

那不知名梵文的玉盤根本就是個假貨,雖然有個幾十年時間,但是玉是假玉,那梵文也是隨手畫的,比道士畫的符還要難看,沒有一點效果。

還有那硯台,看起來古香古色,但是葉飛一眼能夠看出,這硯台內裏的材質一般,而且還很新,最多不過是前幾年的東西。

可是沒走兩步,葉飛又倒了回來,老頭的攤位上有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塊玉,整體墨色,中心有紅色凝聚,像水滴。

葉飛蹙眉看了看,悄悄用神識覆蓋在了那塊玉上,還沒等他分辨這塊玉的真假,就覺得神識被吞了一絲。

腦子嗡嗡作響的同時,葉飛眼前就是一黑。

神識被吞,哪怕隻是一絲,這也是對修真者極大的傷害。

葉飛駭然,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吞噬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