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來的遊擊將軍!

練霓裳在心裏給暗自記下了這筆賬,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

“老大人,不知道,您現在這是什麽意思?”劉彥明知故問的說道。事實上,卓仲廉這麽一個卸任的總督出現在了這定軍山的山寨之中,隻要是腦子不傻的人,就都能夠猜得到,這位前任的雲貴總督多半是被擄來的。

他這麽說,隻是想要找出一個理由,來給這位前任的總督大人一個台階下。

卓仲廉聞言,立刻幹笑兩聲,勉強道:“這個…這個,老夫來這定軍山上遊玩。一時之間,有些貪戀這定軍山的景色了,忘記了時間。”

劉彥聞言,道:“那不知道,老大人如今有沒有遊玩完?”

卓仲廉精明,他也不笨,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位前任的雲貴總督,如今已經成為了這定軍山上的群盜的人質了。如果自己要是下令衝鋒,那這位卓老大人就得先人頭落地。雖說,即使卓仲廉真的死了,他也有的是理由。

可問題是,如今的朝廷乃是文貴武賤,如果自己敢坐視這麽一個總督死在了這定軍山上,那可以保證最多下個月,自己全家老少都得一起上菜市口挨刀。那些原本爭得不可開交的朝中大臣們,非得把自己的全家老少都給殺個幹幹淨淨不可。因此,對於卓仲廉的生死,他可不敢不管。

練霓裳聽到這裏,總算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裏舒服多了。

有這麽一個人在手,那簡直就無異於是一張護身符。她料定,這個自稱劉彥的將領是絕對不敢坐視卓仲廉死的。

“很簡單,隻要你們這些人都下山去,那老大人自然也就遊玩完了。”說話的人。是練霓裳,練霓裳緊緊地站在卓仲廉的身邊,遠遠地看上去。生得傾國傾城的練霓裳簡直就像是卓仲廉這個老東西身邊的侍妾。

隻不過,卓仲廉卻沒有心思享受這般難得的豔福。他現在已經把這個女人給怕到骨子裏了。他敢打賭,對麵的人要是一句話沒說對,不合這女娃的心,這個女娃就敢將自己給當場撕票了。

“就這麽簡單?”劉彥道。

他猜得到,這女人是打算借助有這麽一張護身符在手的情況下,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因此,在聽到了練霓裳的條件之後,劉彥先是一驚。然後就心中送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練霓裳的條件居然會如此的簡單。

練霓裳笑著點點頭,道:“就這麽簡單!”

“這女人難道就不害怕我違約嗎?”這是劉彥的心裏話。

這種約定,素來都是一文不值的,他可不相信,練霓裳會這麽簡單的就相信了自己的保證。

“當然了,你們得先下山,然後後退十裏。那個時候,卓老大人。自然就可以從定軍山上遊玩下來了!”說到遊玩這兩個字的時候,練霓裳還特意加重了語氣。顯然,到底是真的從定軍山上遊玩下去。還是直接去地府遊玩,那就說不一定了。

好聰明的女人呀!古霄聞言,立刻就是心中讚歎一聲。

他當然明白,練霓裳的這話是什麽意思。練霓裳這分明就是打算放棄定軍山這她已經經營了差不多兩年的山寨了。事實上,這也是她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因為經過這一次的官軍圍剿之後,這定軍山上她的嫡係勢力已經幾乎死傷殆盡。

現在要是放棄了定軍山山寨,反而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因為這樣一來的話,她就有了積蓄實力的時間和機會。而且還可以伺機複仇。

劉彥聞言,一陣為難。練霓裳已經堵死了自己食言而肥的機會。心裏還真的想要等到卓仲廉一下山,就立刻食言的劉彥。立刻就在暗罵練霓裳狡猾。

如果按照他的本意的話,他自然是希望可以趁此機會,將這裏的大盜都給一鍋端了。畢竟,這麽多官府懸賞的人頭,要是提出去,那可是好大的一筆功勞呀!可是,卓仲廉的性命,也是不能放棄的。

左右為難之下,他頓時就有些進退失據,舉棋不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從對麵感覺到了一道非常犀利的目光,順著目光看去,他就立刻看到了對麵的一個人,朝著他搖了搖頭。

接收到了對麵傳來的意思,劉彥立刻就心中大定,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寨主的提議確實不錯,隻可惜,我卻不是一個能做的了主的人。”劉彥大笑一聲,搖頭說道。

練霓裳奇道:“你做不了主?那誰是能夠做的了主的?”

她看不出對麵的這些人之中,還有什麽人的官位比這個劉彥更高的,能夠讓這個人自稱,自己不是能夠做主的那一個!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官兵不成?

“當然是我的頂頭上司——延綏鎮新任參將——耿宇了!”劉彥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耿宇?”練霓裳咀嚼著這個名字,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就好像自己在哪裏聽過,可是卻一時之間,忘記了是在哪裏聽到過了。就在這個時候,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一刹那,古霄已經走到了練霓裳的身後。

“耿宇?他在哪裏?”練霓裳下意識的追問道。

話音剛落,練霓裳就升起了一股危機感。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發現,這危機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一隻手就已經迅速的在她的背上滑過,然後連點了她背上的七八處大穴,封死了她的一身內功和行動能力。

鏘!利劍出鞘,古霄拔劍在手,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在瞬間就發生了變化,倘若說,古霄原本還隻是一個江湖上的冷漠劍客,那現在,他就已經是一名手握千軍萬馬,一言既出,可以決定萬千人生死的鐵血戰將了。

吟!清脆的劍鳴聲響起,古霄一劍在手,立刻就劈手斬出了一道璀璨至極的光芒,徑直朝著將卓仲廉等人包圍起來的女匪們斬去。璀璨的劍光夾雜著無與倫比的威力和攝人心魄的劍氣瞬間就將這十數名女匪給盡數籠罩在其中。

噗!鮮血飛濺,這十數名女匪雖然都是練霓裳手底下的精銳,但是對上這奪目的劍光還是有些不夠看,當劍氣消散,劍光黯淡之後,這些女匪已經盡數喪命於劍下,沒有一個人還能夠站起來了。

“我就是耿宇!”古霄徑直走到了被他點中了穴道,已經動都不能動,隻能夠對著自己放射出仇恨的目光的練霓裳的麵前,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

“除了王照希和練霓裳之外,在場的盜匪一個不留!”話音剛落,古霄就大喝一聲,下令道。

“是,將軍!”三百多名精兵聽到他們的將軍已經下令了,當下就是齊聲大喝,緊接著,三百多名精兵就如猛虎入羊群般殺入了早就已經是殘兵敗將,現在遭逢大變之後,又人心惶惶的群盜之中。

鮮血飛濺,血花綻開!轉眼之間,剛剛平息了一會兒的定軍山就再一次的被鮮血和殺戮所覆蓋,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安寧。這定軍山上,瞬間就出現了一片鮮血遍地殘肢飛舞的地獄一般的景象,殘肢斷骸四處亂飛。

“耿賢侄,你不是叫耿紹南嗎?怎麽又變成了朝廷兩年前的新科武狀元——耿宇了?”卓仲廉總算是脫離了險境,在幾名官兵的護衛下,走到了古霄的麵前,不解的問道。

耿宇這個名字,他當然聽說過,這個人是兩年前的新科武狀元。如果是文狀元,那自然便是身價百倍,可武狀元,那就沒有多少人還能夠看得起了。如果不是因為時間不長,卓仲廉都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能夠記住耿宇這個名字。

古霄先是朝著卓仲廉道了一聲歉,然後頂著練霓裳仇恨無比的目光和已經被拿下的王照希不解和不甘的視線,笑道:“很簡單,因為紹南二字不過是在下的字,耿宇是名!這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