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這樣穿過大梁城繁華的街道,一起朝著早已經預定好的驛館行去。

在他們到來之前,驛館早已經收拾妥當,隻待他們入住了。據說,過幾日,魏王安厘還要請鳳菲進宮,在宮中設宴款待鳳菲等人,由鳳菲登台獻藝。

古霄對此不置可否,隻是默默地跟著鳳菲的腳步,一起步入了魏國的驛館。

“真是一個昏君!”古霄步入驛館,一眼看去,隻見原本應該簡樸樸素的驛館,如今盡顯奢華氣息,一些角落裏,還能夠看到被修整過的痕跡。

隻是這麽一看,古霄就敢肯定,這個驛館一定是剛剛修整過。

放眼整個魏國上下,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隻有兩個:魏王安厘和信陵君。

信陵君很顯然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那會做出這種勞民傷財,就為了迎接一個女人的事情來的人,除了安厘王之外,還會有誰?

“請坐!”古霄被鳳菲聘請,如今已經成為了她身邊的護衛,那自然便是鳳菲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到了安厘王為鳳菲準備好的房間之後,一進房門,鳳菲就相當客氣的對古霄說道。

古霄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就坐下了。

這段時間以來,鳳菲雖然說,想讓他保護自己的安全,但是鳳菲卻一直都沒有遇到危險。

古霄不認為,一個像鳳菲這樣的女人會無的放矢,那這種反常的現象,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便是,鳳菲的危險是來自大梁城中!

既然如此,那鳳菲現在會對他這麽客氣,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鳳菲要用到他欠自己的那個人情了。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鳳菲複雜的說道。

古霄毫不意外,臉上甚至還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反問道:“什麽忙?”

“三天之後,安厘王要在王宮設宴,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去一趟。”鳳菲開門見山的說道。

古霄微微一愣,鳳菲這麽一說,他哪裏還不知道,鳳菲所會遇到的危險是什麽,隻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安厘王那個基佬,居然會對鳳菲感興趣,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安厘王?”古霄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

鳳菲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默然的點了點頭。

“昏君!難怪!”從古霄的口中接連吐出這兩個詞。

前一個“昏君”自然是說,安厘王的昏庸;後一個詞,則是說,難怪鳳菲會讓自己保護她。

“你去不去?”鳳菲麵露希冀的盯著古霄,問道。

看著鳳菲現在這幅恐懼的樣子,古霄心腸不禁一軟。

這個女人實際上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她隻不過是一個渴望在亂世之中生活下去的弱女子罷了。

古霄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朝著鳳菲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離去。

······

“亂世人如狗啊!”走回驛館之中,自己的房間,古霄心中歎息道。

在外人的眼中,鳳菲是風光無限的天下第一名姬,甚至於,在歌舞團內部,董淑貞還一直都想對她取而代之。

可是,古霄卻覺得她很可憐,因為她最大的願望,也不過就是能夠過上安定的生活,可這個願望卻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畢竟,一個名滿天下的名姬,想要洗手做羹湯,又豈是那麽容易的。

“武壯士,信陵君有請。”

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古霄在來到歌舞團之後,就轉而使用了一個叫武勝的化名。這個名字,正暗合他乃是武安君白起之孫白勝的寓意。整個歌舞團中,除了鳳菲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位武勝,就是劍驚邯鄲的衛人古霄。

隻是,讓古霄感覺到驚駭的是,他這邊剛剛到大梁,信陵君居然就派人送來了請柬。

古霄可不會以為,信陵君會對“武勝”這麽一個小人物感興趣。這份請柬,隻能說明,信陵君知道,他就是古霄。古霄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信陵君到底是隻知道這一點,還是已經都知道了。

摸著手裏的這份請柬,古霄心驚膽戰。

“該死的,真想不到,來到大梁,居然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古霄心中苦笑不已。

“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真的要死,也好歹見一見這位戰國四公子之首吧?”古霄破罐子破摔的心想道。

打定深入虎穴的主意,古霄帶上英雄劍,就起身朝著信陵君府的方向而去。

古霄來到信陵君府的時候,信陵君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他的到來了。他出示了請柬之後,就被人帶到了一間偏廳之中,很快的,古霄就見到了這位名流千古的戰國四君子之首——信陵君無忌!

隻見信陵君年約四旬,麵容清秀,散發出一種成熟男子的魅力,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無限的智慧,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魁梧高大,手臂上纏繞著一個大鐵錘的壯漢。如果說,信陵君的身上散發著的是一種智慧的神采的話,那這位信陵君的頭號心腹——朱亥就是一個可在千軍萬馬之中斬將奪帥的絕世猛將!

“拜見信陵君!”古霄雙手持劍,對著信陵君躬身拜道。他是真心實意的向信陵君行禮,雖然他這一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與信陵君是敵非友,但是,對於信陵君這種近乎是以一人之力支撐著一個國家的人物,他還是有幾分敬意,這無關於彼此的立場,隻是一種晚輩對於前輩的態度!

“我是該稱呼你為武勝呢?還是稱呼你為古霄?亦或者是你真正的名諱白勝?”信陵君上下打量了古霄幾眼,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