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的線索

是我殺的!

這是怎樣的猖狂!

陳鬆的眼睛裏滿是嘲弄,仿佛認定了我找不到證據一般,他坐在房間裏,對著攝像頭的臉終於揭開了自己真正的麵目!

可那又如何?

我欺負他不懂法律,沒有按照程序就強行將他帶了回來,他自然也可以利用法律的公正來信口雌黃!

他現在露出了真麵目又如何?

還記得美國的十二宮殺手,即便作惡多端,就在警察都認為抓到罪犯時,結果人家依然安然無恙地走了出去。

現在的法律,一旦觸及刑法講究的是鐵證如山。當然,身為一個刑警,我必須也認定鐵證如山,這是我職業操守,更是我的原則和自尊。

也許在他看來,隻要我沒有找到證據,我最後隻能無可奈何地把他放出去。可他不會知道,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那一刻,無論後果是什麽,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重新帶回來!

方冷看著突然陰森可怕的陳鬆,而聽到了那混賬的話,更是氣得直咬牙,“這個混蛋。”

我對著傳呼機說道,“把陳鬆帶進去吧。”

小劉有些吃驚,“組長,不審他麽?”

我笑了一聲,給他吃了口顆定心丸,“這個家夥太過狡猾,我們玩得那些把戲他再已經看透了。所以,隻能從另一個人那裏找出突破口了。”

陳鬆之所以可怕,不是在於他的反人格爆發得恐怖,也不是他那些反偵查手段來得高明。

而是因為這家夥完全是處於一種自暴自棄地狀態,那種漠視生命的態度,不僅僅是別人的,還包括自己的。

一個人連死亡都不再畏懼,你再多的花樣,他也不會多看兩眼。

我主修的是心理學,自然知道這一類人的危險性究竟是有多恐怖。

他們做事從不計較後果,對他們而言人生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毫無區別。言之,這是亡命之徒。

隻是,我還在疑惑一件事,陳鬆為什麽會這麽瘋狂的報複。除非是潛藏在人類基因中暴力因子被喚醒,是不可能做到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程度的。

要知道,任何一個人在最開始遇見死亡事件時,都不可能做到冷靜。這就像我即便身為刑警,即便已經和屍體打過無數交道,但對這種解剖的事情,我依然敬而遠之。

解剖動物和解剖屍體,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當麵對一具屍體,身為一個新手,沒有習慣的話,無論怎麽總會不自覺地代入自己。

就是這種代入感,會讓你感覺感覺到一絲恐懼,在你解剖他的時候,其實在另一方麵也在解剖自己。

即便是身為刑警,都不能做到麵不改色。而陳鬆,卻能一次又一次冷靜從容有計劃地殺人!

並且,直到現在,我們依然沒能找出關鍵的破綻。

方冷說道,“這個家夥是在享受這種樂趣麽。”

絕對的的挑釁,對法律的不屑,對公安的瞧不起,對一切執法之人的鄙夷。

他是一個經由厄難,由人生的絕望再到對社會的失望,衍生出瘋狂報複的惡魔。

即便是方冷這個時候也看出了陳鬆的不正常,更何況我?

隻是,上一次見麵時,陳鬆顯然還很樂意偽裝成人畜無害的模樣,而今天為什麽沒有?

我問了問小劉,“今天你們把他帶過來的時候,他有沒有反抗?”

小劉說道,“沒有,反而他還安撫了村長。”

聽到這裏,我心裏已經有了一絲猜測,我說道,“你們可以去審那個村長了。對了,不要說陳鬆犯了什麽事,而是問陳鬆這幾天究竟是在做什麽。”

小劉終究是新人,再加上性格急躁,我還真怕這小夥子火氣一上來就說了些不該說的。

畢竟,人老成精,即便這個時候的村長誠惶誠恐,看上去已經嚇破了膽子,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思考的能力。

就在這個時候,方冷把化驗報告拿給了我,“這是小趙送來的一些屍檢報告。”

我有些疑惑,這個時候難道是有什麽新發現麽?

我看了看方冷,這一方麵她才應該是權威啊,難道這麽多天,她還有許多東西沒告訴我?

方冷看著我的眼睛,有些無奈,“法醫也分很多塊的,這麽多事情,如果我一個人來做,我恐怕就沒得休息了。”

“所以,我主要做得解剖和死因鑒定,剩下的本來是韓老師做的,不過,現在全部交給了小趙。”

方冷的解釋我明白,這幾天發生的案子實在有些多,方冷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忙得過來,將最細致的工作親自完成已經做到了最好。

其他的,就隻能交給信得過的人。

屍檢是個複雜的過程,不僅包括最重要的解剖,屍體上殘留的任何痕跡都可能會有凶手的痕跡,以及與現場環境之間的物質交換。

要知道,就連死者生前的反抗程度不同,屍僵屍斑都會不同。

我看著方冷,“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不提前說一聲?”

如果這種事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就能早一點有思想準備,我們就不至於這麽驚慌失措,半天找不到任何線索。

若非知道方冷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這一刻我恐怕已經要大發雷霆了。

可即便是這樣,言語之中的慍怒也已經相當明顯了。

方冷看著我,“你以為如果是我就能快一點得到結果麽?我們所得到的數據需要反複進行比對,不是隻有你的時間才寶貴!我們為你爭取的時間,是你一直在停步不前!”

我……其實,案件發生到現在也不過才十天不到,隻是因為發生的太過頻繁才讓人感到恐慌。

我為了盡快解決這件案子,馬不停蹄,一分一秒都不舍得耽誤,可卻也是這種急迫讓我越來越無法保持冷靜。

我終究還是有些年輕。

在國外,我作為顧問,即便身處其中,但並不是挑大梁的那個人,像是半個旁觀者,自然看得比較清晰透徹。

而現在,當自己成為首當其衝的負責人,我竟然有身處像迷霧的感覺。

“對不起,我失態了。”發覺了自己的變化,這種將錯誤歸咎到他人身上我還是第一次。可即便隻是這一次,也讓我足夠汗顏。

我平複心情之後翻開報告,越是看到後麵,越是驚訝,而後是恍然,最後更是驚喜!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一次,那個小趙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