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幸運就是來的這麽突然,張青山,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叫什麽名字?”張青山問道。

“我叫周婉兒,我以前看過蒼山的地圖,我知道怎麽可以出去!”周婉兒激動的說道。

張青山點點頭,“行!那你跟我走!”

周婉兒喜極而泣,用力的點點頭,她轉過身,飛快的跑上了閣樓,片刻後,她再次飛奔下樓,肩膀上卻多了一個包袱。

“走吧!在他們回來之前,趕緊走!”周婉兒拉住張青山的手,就往外走去。

張青山下意識的想抽回手,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抽回。

兩個人飛快的遠離此地,黑暗中,周婉兒卻仿佛輕車熟路一般,在草叢中輕鬆自如的奔跑,而且,幾乎沒有響動。

倒是張青山被四周的草木撞擊的頭昏眼花,如果不是周婉兒拉著他,這會兒指不定就跟不上她了。

奔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周婉兒才停了下來。她此時渾身大汗淋漓,衣服都濕透了,秀發也粘在臉上,像是被雨淋了一樣。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是,她的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我……我實在走不動了。就休息一下,我喘口氣,還……還有差不多三個時辰的路程,就能夠出山了!”周婉兒彎著腰,氣喘籲籲的說道。

張青山從腰間將水囊取了下來,遞給她:“喝點水會舒服點!”

女子看了眼張青山,接過水囊,也不在意水囊是不是張青山喝過的。打開塞子,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漬,將水囊還給了張青山。

“走吧!現在還不安全,獨眼龍知道這條路。若是被他追來,我們就死定了!”周婉兒吃力的直起身子,咬牙繼續拉著張青山開始奔走。

……

采藥人所在的地方,小溪邊依舊燃起一堆篝火。隻是,不遠處之前別有一番風景的吊腳樓,此時成了一片火海,溪水在火光的照耀下,成了一片血紅色,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有一些女人的屍體,甚至已經不成人樣。

獨眼龍背著手,看著眼前一片火海,不為所動。

他在身後,一群女人被捆了起來,她們衣不蔽體,低著頭,淚流滿麵。他們想不清楚,為什麽一夜之間,寨子就沒了,人也沒了……

“秦老鬼的兒子死了沒有?還有林布衣交待的人呢?”獨眼龍轉過頭,沉聲問道。

“林大人交待的人,我們追到半路突然失去了蹤影。我們仔細查探後,發現他是用手攀著樹而過,幾米的距離才有一處痕跡,搜不起來十分不易。所以,可能要到明天才能找到!”一個山民低著頭,低聲道。

“砰!”

獨眼龍二話不說,一掌直接拍了出去,說話的山民身體頓時四分五裂,炸成了一團碎肉。

“既然沒有抓到,就敢跑這裏來享受,不知死活的狗東西!”獨立於看都不看被打死的山民一眼,背著手,繼續問道:“秦老鬼的兒子呢?”

“被我們砍了一隻手,胸口中了一刀。隻是,他臨死前滾出了蒼山,我們不敢下山。不過,我們守在山裏盯了很久,親眼看到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應該活不下去了。”山民瑟瑟發抖,低聲說道。

獨眼龍沉著臉,說道:“現在你馬上滾回去,趁著天色將秦老鬼兒子的屍體給我抬回來。另外,分出一隊人,馬上去找林布衣交待那人的下落。天亮之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獨眼龍帶上山民,還有一群被他們捆起來的女人,浩浩蕩蕩,舉著火把往他們所在地方趕回去。

“你這個賤人!該死啊!”

一個多時辰後,獨眼龍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憤怒的怒吼。隨即,石屋的牆壁被一拳頭轟塌了。

獨眼龍從塌了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出來,他怒吼道:“所有人都給我滾出來,立刻去將周婉兒那個賤人給我抓回來!”

一群山民立刻都嚇得顫抖起來,將火把點亮,朝著周婉兒的放下追去。

張青山和周婉兒聽不到獨眼龍的怒吼,他們此時在一處山溝前停了下來。

山溝草木茂盛,普普通通,但是,周婉兒卻指著山溝,鄭重的說道:“這裏看似不起眼,但是,下麵被埋放了無數陷阱。就連他們都不敢走過去。所以,他們在這裏搭上了繩索,要過去,就必須抓著繩子通過!

去年我跑到了這裏,但是,這裏的山民每天都往綁繩索的樹幹上塗油脂,一般人根本就爬不上。我隻能從山溝裏嚐試著走過去。才走出幾步,就被一根迎麵而來的木頭給砸暈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保住了小命!”

張青山抬頭看了眼樹上的繩索,繩索綁在三四米高的位置。樹幹被剝了皮,上麵塗滿了厚重的動物油脂。摸了一下,十分的滑膩。想爬上去,顯然不可能。

“這裏是他們專門開辟出來去景縣的小路,很少有人知道。我們趕緊過去。”周婉兒時不時往身後看去,她怕獨眼龍追來。

張青山點點頭,他觀察了一番,找到了幾處可以落腳的地方。然後將肩膀上的包袱緊了下,一隻手將周婉兒抱在懷裏,同時,體內的內力驟然爆發,他的身子立刻彈射起來。

就像是之前攀越一樣,他從其他樹上借力,幾個騰躍,便抓住了繩索。

手裏的寒星劍搭在繩索上,身體頓時往前滑了出去。

過了山溝,張青山抱著周婉兒,輕鬆的落在地上。

“還不能休息,前麵還有很長一段路。隻有出了蒼山,我們才算安全!”周婉兒鬆了口氣,過了這裏,就走了差不多一大半。不過,依然不能鬆懈。山民在蒼山中多年,熟悉這裏的環境,追上來要不了多久。

張青山點點頭,看了眼周婉兒,她此時體力透支的嚴重,出氣都出不贏了。

“我背你走吧?你來指路!”

周婉兒抬起頭,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流,臉上都被汗水打濕了,卻洋溢著笑容,“我還能走!”

說完,她拉起張青山,繼續往前跑。

一個多時辰後,張青山突然看到了山邊的大路。

那是蒼山下的官道,到了那裏,就算安全了。

兩個人都是大喜,立刻狂奔。

“這小子居然還沒死?”幾個山民,手裏抬著一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