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聽到這裏忍不住“噗嗤”一笑。人家莫大先生明明是可以做到一劍落九雁的,到了他的嘴裏竟然變成了因為做不到一劍落九雁而排擠劉正風。

林明這一聲嗤笑,絲毫沒有掩飾,那劉姓大漢自然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劉姓大漢道:“那邊那個兔相公,你笑什麽?”

就在這時,小二端著菜走了上來,將菜放到桌子上,對林明道:“哎呦喂,相公,不是叫您不要惹他們嘛?”隨後又對劉姓大漢幾人道:“各位爺,這位相公是讀書人,不懂你們的江湖事,各位也就別和他一個書生計較了。”

那劉姓大漢不依道:“那不行,他不是江湖人就敢笑老子,他要是成了江湖人,還不要去挑戰東方不敗呀。老子今天非要他說清楚,他笑的什麽。”

小二一看劉姓大漢不能善了,便對林明道:“這位相公,聽我一句話,認個錯就是了。”

林明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隻是什麽也不說的吃菜,心裏卻想著劉正風的事情,全然沒將這幾個人放在眼裏。

見幾人說完了,林明笑了笑,道:“我笑某些人不懂裝懂,道聽途說,挑撥是非。”

那劉姓大漢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你說什麽?”

小二急忙笑道:“這位爺別這麽大的火氣。”隨後又對林明道:“這位相公,你就認個錯吧。”

林明這時候已經吃完了菜,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笑道:“這天下事天下人說,你說的不對,還不讓別人說嗎?”說著將手中的筷子向桌子上一拍,向客棧外走去。

小二接過銀子,忙道:“這位相公,多了,多了。”

林明向後擺擺手道:“不多,剩下的就當是賠你的桌子錢了。”話音剛落,人已是到了客棧外麵,融入了人群。

小二聽到林明的話,頓時一愣,心想:“這關桌子什麽事?”心中這樣想著,眼睛不自覺地便向著桌子看去。

這一看,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周圍的人聽到小二的驚呼,都順著小二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根筷子豎著插在桌子上,幾乎齊根沒入,隻有一點點露在外麵。

那劉姓大漢見到這一幕反而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有什麽,老子也行呀。”一邊說,一邊走到林明坐過的桌子旁邊,接著道:“把筷子拍進桌子裏算什麽本事呀,有本事把桌子拍碎呀。”說著,一邊看著眾人一邊向著桌子一拍,笑道:“就像這樣。”

半響之後,劉姓大漢發現隻有自己在笑,卻沒有人回應的人,微微有些奇怪,看了眾人一眼,發現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身後,奇怪地問道:“你·······你們怎麽了?”

眾人之中卻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大漢順著眾人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後看去,隻見剛才還完好的桌子,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地上的一地木屑。劉姓大漢明知自己沒有這份功力將桌子震碎,周圍的人自然也知道劉姓大漢沒這份本事。

眾人心裏都想到,很明顯,這張桌子現在的情況是剛才那個書生離開時的那一掌造成的,可是那個書生剛才離開的時候,桌子還是完好的。這說明那個書生對內力的控製已經精確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掌拍下去,隻是桌子內部被打碎,但還是保持著完整的形狀。桌子之中的力道處於平衡狀態,一旦有外力,才會化為烏有。

劉姓大漢伸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裏一陣暗自慶幸,幸虧我沒有將他得罪的太深。

林明出了酒樓徑直出了華陰縣,一路向衡山城而去。

衡山城距離華陰縣大約有十天的路程,而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還有半個月才會舉行,所以,林明有的是時間一邊欣賞沿途風景,一邊趕路。

天雲山距離衡陽城一千多裏,這裏景色秀美,讓人流連往返,一年四季都是方圓百裏之內讀書人常去的地方。

此時,天雲山中,一個身穿白色儒衫的男人,閑庭信步走在山嶺之中,不是四處觀賞,一邊觀賞一邊還不會發出讚歎。

此時已經是林明離開華陰縣的第八天了了,這八天來,林明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一邊趕路。這趕路的速度竟然比普通人還要慢上一些。作為一個武林人士,一個先天後期的高手,趕路的速度竟然還不如普通人,這誰說出去都會被罵成是神經病。可是事實就真的這麽發生了,真的有這麽不務正業的先天後期高手。

林明剛剛來到天雲山就被天雲山的景物所吸引了,如今已是入秋,樹葉開始泛黃,所有的樹幾乎都是青蔥之中夾雜著幾分黃色,甚至有一些樹木的樹葉已經開始飄落,飄落到樹下的小溪之中,為小溪添上一份成熟的韻律。

林明一邊走一邊感歎:“古代的風景就是不一樣,這要是在現代去哪找這麽美妙的景色。”說著,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後,道:“這空氣還真是清新呀。”

林明一路向山的另一麵走去,沿途經過山溪,又感歎了一回山溪的甘甜。林明走了一會,眼看就要下山了。

突然,一個學子突然竄到林明身邊,行禮道:“這位公子,看樣子也是讀書人,不知有沒有興趣參加我們的詩詞大會。”

林明正在欣賞山道兩邊的風景,突然被這麽一個讀書人堵住,著實嚇了林明一跳。林明是江湖人,江湖人行走江湖要時刻保持警惕,林明剛才看這書生一點修為都沒有,便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他卻突然竄出來,問自己要不要參加她們的活動,林明的第一反應便是出手,但最終又硬生生的忍住將已經凝聚的內力散去。

林明笑了笑道:“這位兄台,在下實在是要趕路,無法與閣下一起參加這個活動了,實在是抱歉。”

那學子笑道:“兄台隻需留下一件墨寶就好了,不會耽誤兄台趕路的,這山下麵便有一個小村莊,很是方便。”

林明見此,隻好無奈道:“好吧,我們去看看。”

那讀書人聞言一喜,說道:“兄台請跟在下來。”說罷,便走到林明前方引路。

林明跟著那書生走了沒多遠,便到了一處風景秀麗之處,此時這裏,三三兩兩的學子正聚集在一起吟詩作對。

那將林明帶來的男子高聲道:“各位同窗,這位是·······”說到這,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隻好一臉尷尬的看向林明。

林明見此微微一笑,道:“在下林明,偶然路過了此地,聽到這裏有詩會,便和這位兄台一起過來了。”

這時,一個青衫男子排眾而出,笑道:“我們這個詩會,也不過是個玩笑罷了,路上行人隻要是想吟詩作對,皆可參加,並無什麽限製。林兄可隨意找三兩同窗,一起作文寫詩。”說罷,又回到自己的小圈子之中,探討剛才的話題。這個詩會本就是隨意舉辦,這裏的人大多也都互不認識,若是碰到了有相同觀點和不同觀點的人,便會聚在一起討論,這其實更像是交友的地方。

林明見眾人都有自己的話題,微微一笑,便在各個小圈子之間遊走,碰上感興趣的話題便插上一句。這時間一長,林明也有些轉的無聊了,所有人的話題他都看了過來,便在邊緣處找到一塊大石,坐下休息。

林明剛剛坐下沒多久,一個穿著天藍色長衫的男子似乎也是轉的累了,走到林明旁邊休息,這個男子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左右,要是放到現代,還在上初中呢。

男子對著林明行了一禮,道:“林兄有禮了,在下張居正,江陵人氏,在這詩會上也是轉的有些疲乏,在此地休息一會,可否。”

林明一聽張居正這個名字,嚇了一跳,心想:“隨便被人拽來參加個詩會都會碰到名人呀。張居正那可是輔佐萬曆皇帝開創了“萬曆新政”的人物呀。”

林明回了一禮道:“原來是江陵赫赫有名的才子,張叔大,久仰大名,張兄隨意,這地方又不林某自己的。”

張居正聞言心裏一陣奇怪,自己的表字剛剛確定,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才對,這個人自己也不認識,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表字呢。

不過,張居正畢竟是今後能當內閣首輔的人,麵不改色的笑道:“兄台過譽了,才子之名,叔大可不敢妄稱。”

林明笑了笑,他本來就是客套話,張居正無論今後有什麽樣的成就,都與林明無關,林明這麽說隻不過是因為見到一回曆史名人,表達一下敬佩罷了。

林明見張居正自謙,換了一個話題道:“張兄是江陵人,怎麽會到這天雲山的?”

張居正嗬嗬笑道:“在下此次是為了進京趕考,聽說這天雲山景色頗為雅致,便轉道到此一遊。

林明聞言笑道:“張兄此去,必能榜上有名。”

沒有人會因為別人祝福自己而不高興,張居正也是如此,聽了林明的話,張居正笑道:“那就多謝林兄的吉言了。”

林明笑了笑,心想:“曆史上,你本來就是十六歲中進士的,我這算什麽吉言。”

“林兄弟在此處聊得很開心嘛。”這時,一道聲音自林明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