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聳聳肩道:“我隻是喜歡好不好,若是像他這樣癡迷,我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說罷起身,對著那女子道:“東方,我借用一下你的名號。”說著,將手中的果核向下一擲,同時整個身體如一隻大鳥一樣,滑翔下去。

嵩山派的弟子見到劉正風在費彬的咄咄逼問之下,已經落在下風,心中便放鬆了下來,劍雖然還架在劉正風家人的脖子上,但是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劍上了。

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看守劉正風家人的嵩山派弟子一愣,隨後感到握劍的手傳來一陣疼痛。

“當”

長劍應聲落地。

緊接著,嵩山派弟子隻覺得眼前一黑,腰間一痛,整個人便飛了起來,再回過神時,人已經被扔到了幾丈之外。

再看時,劉正風的家人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男人,這男人的腳下,散落著幾把嵩山派的製式長劍,而打落這幾把長劍的,卻是一顆小小的果核。

堂下的英雄豪傑俱是練武之人,五官靈敏,對於劉正風家人那裏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便有所察覺,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心中暗想:“到底是誰,竟然和嵩山派作對。”

“是你?”突然一聲驚呼傳來,眾人望過去,卻是定逸師太正滿臉驚訝的看著場中的那個男子。

天門道長此刻也道:“原來是林公子。”

群雄見到定逸師太和天門道長的反應,暗暗奇怪,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這位林公子到底是什麽人。

嶽不群此時卻是在心中暗暗震驚:“看來這應該就是昨天定逸和衝兒說過的那個林明了,沒想到武功竟然高了這個地步,而且,這輕功好快,剛才那一係列的動作,若是我修煉到了先天後期也可以做到,但一定不會像他那樣輕描淡寫。不帶一絲煙火。難道他和田伯光一樣是專修輕功的?”

嶽不群在那裏胡思亂想,林明卻是看了看四周的群雄,心中暗歎一聲:“這武功到了笑傲時代真是沒落了不少,這些武林群豪和聚賢莊一戰時的武林群豪差了不知道多少。當時聚賢莊一戰,發的是無名帖,但去了聚賢莊的人最低的也有後天七層的修為,以後天八層到後天十層為多。低於這個修為的人,自己都不會去送死。到了在少室山上開的武林大會的時候。因為是給江湖中有名有姓的豪傑發的請帖,到場之人的修為更是比之聚賢莊的還要高上一層,大多在後天九層以上,其中先天高手就要占三分之一。可如今劉正風金盆洗手,同樣是給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發請帖,這些人的修為,卻大都是在後天五、六層,七層以上的人數便開始減少,到了先天境界更是隻剩大貓小貓兩三隻了。”

林明收起心思,看著滿臉驚訝的定逸師太笑道:“怎麽?在下到這裏來。師太感到很吃驚?難道在下不能來這裏?”

不吃驚?

不吃驚才怪!!

你一個和日月神教關係緊密的人跑到人家正道中人集會的地方,不知道你身份的倒也罷了,知道了你身份的人,不吃驚那才是咄咄怪事。

定逸被林明一問話,頓時從驚訝中緩過來,頗有深意的看了林明一眼,道:“林少俠想要去哪便去哪,與貧尼無關。”說罷,便退了回去。

定逸經過昨天晚上和令狐衝的交談,雖然懷疑林明是日月神教的人。但在沒有確定之前,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嶽不群看著定逸退了回去,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隻要定逸將林明和日月神教有幹係這件事說出來。他就有辦法讓嵩山派與日月神教對上,將日月神教拉下水,進一步削減嵩山派和日月神教的實力,好讓華山派坐收漁翁之利。

林明見定逸的反應,便知道自己昨天的猜測成真了,定逸已經去找令狐衝了解過了東方的身份。看樣子也已經把自己歸到了日月神教的陣營。

“可是他為什麽不說出來呢?以定逸師太的性子應該容不下自己這個所謂的魔教弟子吧。”林明心中暗暗想到。

不過,既然定逸師太沒有說出來,林明自己也不去糾結了,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道:“唉,本來我在上麵看戲,不想下來的,可是偏偏有人非要不按江湖規矩做事,你阻止人家金盆洗手,不管是為了所謂的千千萬萬的武林同道的性命,還是為了實現自己‘五嶽合一’的野心,亦或是,你們真的想要為武林之中留下一位高手。但是,劉正風剛才有一句話說得對,禍不及妻兒,你們嵩山派如此做未免太下作了。”

林明一番話卻是引起了堂下群號的共鳴,整個大堂頓時想起了議論聲,他們雖然懼怕嵩山派,但不代表他們對嵩山派的這種做法不反感,今天嵩山派能用這種手段逼迫劉正風,明天就能用比這更無恥的手段對付他們,誰也不想整天活在別人的威脅當中,剛才聽費彬提到了東方不敗,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過去,現在又有人將話題引到了劉正風家人身上,本來群雄懼怕嵩山派,若是沒人帶頭倒也罷了,現在有人帶頭提出了這個問題,堂下群豪也開始紛紛反對。

費彬見局麵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對著林明喝道:“小子,你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劉正風做了什麽事情?他勾結魔教,隻要能拿下他,用什麽手段都不為過。”

聽了費彬的話,群雄的議論聲開始慢慢沉寂下來,正魔兩道相爭數百年,在場眾人,幾乎每一個都和日月神教有仇怨,若是為了對付魔教而用出這些手段,眾人倒是也說不出什麽。

費彬眼看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心中暗暗得意,隻要將劉正風勾結魔教的罪名坐實了,神仙也救不了他,就連衡山派也要低我嵩山派一頭,看他們到時候如何反對五嶽合一。

林明此時卻是冷笑一聲,道:“你說劉正風勾結魔教,那劉正風就真的勾結魔教了?你們嵩山派連人家家人都抓了,難道還不會栽贓陷害?我看你們是想抓了劉正風的家人,然後逼他承認吧?是不是不管那個人和你們嵩山派作對,你們都可以給對方按上一個勾結魔教的罪名,然後不擇手段的對付人家?”

“你血口噴人。”這次卻是換成了費彬怒極而喝。

林明淡淡一笑,道:“我血口噴人?我哪裏血口噴人了?你們嵩山派若是有證據大可以拿出來嘛。”

林明此時純粹是在調笑費彬,他也不知道費彬有沒有證據,就算費彬有證據,以林明的武功想要將劉正風一家救出去,也不是什麽難事,就算他自己不行,房頂上還有一個東方白呢。

費彬聞言,心中卻是一急,他們嵩山派卻是有劉正風和曲洋相交的證據,但這些證據都是嵩山派的暗中力量通過一些手段得到的,根本就見不得光。

左冷禪讓費彬來質問劉正風,就是料到了劉正風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會否認做過的事情。

費彬心想:“自己現在無法拿出證據,怕是說不過這個突然跳出來的人。可是掌門師兄吩咐下來的事情難道就這麽算了?師兄來之前信誓旦旦的說就算沒有證據,以劉正風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否認,對了,我說不過這個人,但劉正風一定不會否認。”

想到這裏,費彬,笑了笑,卻是不回答林明的話,反而對著劉正風喝道:“劉正風,你說你和魔教光明使者曲洋是什麽關係?”

劉正風沒想到費彬又突然問自己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如此不好回答,自己若是承認了,自己今日怕是要大禍臨頭,若是不承認,卻是非君子所為,學習音律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性通透,一塵不染。

劉正風在心裏糾結,一時間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林明見了劉正風的反應微微搖了搖頭,也知道像他這種愛樂成癡之人,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做出違背自己本心的事的。

從這一點上看,劉正風其實與康廣陵很像,康廣陵之所以被稱為“琴顛”,正是因為他做事全憑本心,難免會做出一些世人不理解的事。

見劉正風支支吾吾接不上話,林明隻好道:“劉正風和曲洋,一個是五嶽劍派的高手,一個是日月神教的長老,他們兩個見麵不打起來就算是好的,怎麽會有交情呢?費彬,你們嵩山派就算是想要汙蔑人家,也要說些別人相信的吧?”

費彬卻是不接林明的話,而是對著劉正風道:“劉師兄,就我所知,你和曲洋勾結已經有十年了吧,你說這十年之中你泄露了多少我五嶽劍派的機密!!!”

劉正風想了半天,又看了看被救出來的家人,終究是不願讓心境蒙塵,點頭道:“不錯!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識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