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沒我說的這麽厲害誇張?”

蘇留略一思索,心裏浮現一個頗在意料之外又還在情理之中的想法:難道說從天龍到這個笑傲世界,少林的武功傳承已經缺少了一些絕技精要?不然若是同種一模一樣武功,沒有理由以前的人就練得厲害,現在練得卻不怎麽樣。

蘇留心裏推斷,大致知了這番因果,隻淡淡一笑道:“現在暫且不說,古今天下用刀高手,我卻無有不知,早在北宋年間,就有一個叫鳩摩智的大和尚,運起內力用這火焰刀,我看殺你不過三招。”

田伯光收斂起頹喪的心情,他也不是蠢人,已經知道了蘇留方才那一刀是多種因素之下取得巧,若自己不為他所激,一招一式纏鬥,也可以鬥上一時,但是說到取勝,心裏一點把握也無。

他聽得蘇留言語,心覺荒謬,道:“鳩摩智?聽也未聽過的人物,有什麽好說的,你說你深知古今名刀客,還有什麽好刀麽,快說來聽一聽。”

這時候令狐衝也是頗感興趣地看著蘇留,儀琳也睜開了眼,姿勢端正地坐直了腰背,頭上光光亮亮,倒像是一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蘇留好整以暇地倒了一杯酒,繼續道:“你妄稱快刀,卻不知江湖還有這樣一個傳說,人就在天涯,天涯怎麽會遠。那一把漆黑的刀,那一雙蒼白的手,那人出刀速度已超越了速度的極限,一刀過後,天涯咫尺,夢猶未醒,人已斷腸,這樣的拔刀術,才堪稱快刀極致。”

“天涯咫尺,夢醒斷腸!”

田伯光喃喃念著,一碗酒懸在了空中,忘記了去喝。

儀琳聽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問道:“蘇師叔,真的有這樣的刀法存在麽?”連令狐衝也是一臉的希冀神色,看著蘇留。

蘇留微笑道:“自然是有的。”

儀琳白嫩嬌麵一紅,低下頭去,心忖道:蘇師叔說的這個江湖掌故真是好聽,但是從來沒有聽過師父說過呢。是真的麽?不,不,一定是真的,蘇師叔是好人,不會騙人的。

想著想著,儀琳又看了臉上沁出絲絲鮮血、麵相顯得猙獰凶惡正在發呆的田伯光一眼,心裏又有些畏懼,向著蘇留坐近了些。

蘇留又飲一杯酒,道:“方才說到了拔刀術天下無雙,接下來說的這位是位大俠,他的刀有些特別。”

田伯光擺手道:“蘇兄若是說大俠的刀法,也不必了,說是正道大俠,其實個個都是心懷鬼胎,肚子裏的壞水也不比魔教中人少。”

蘇留肅然道:“非也,江湖人心險惡,不少大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也是有的。但是這位的人品,蘇留可用頭顱保證,他連沒過門的媳婦都讓給了中意她的結義好兄弟,自己情傷心死,還不算是天下第一的人品?”

田伯光嗤之一笑:“哈哈,連老婆也讓給兄弟,我看他的刀法也不必再品論了。”

“女人如衣服這句話,在蘇留看來也不過狗屎。誰要來動蘇留心愛的女人,便要問過我掌中刀劍利也不利。”

蘇留呷飲一口,繼續道:“但是情之一物,外人本就不好多加評論。這位讓了心愛的女子之後,何等情苦,隻借酒消愁,但是心存浩然正氣,為了朋友命也可不要,算得上千古名俠,手上那一柄飛刀,刀長三寸七分,重四兩八錢,一刀既出,例不虛發,無有不中的,真是人刀兩袖空寂寞。”

儀琳大眼睛裏已經蓄起了盈盈的淚水,削蔥玉指捏著衣角,扭捏道:“小師叔,那...那這位大俠後來怎麽樣啦。”

蘇留眨了眨眼笑道:“怎麽,你很喜歡他麽,日後師叔遇到那人,給你要個簽名回來。”

儀琳大羞低頭,心想:師叔真是口無遮攔,我是出家人,怎麽喜歡人呢,但是這位大俠真的是好人,誒,這個簽名又是什麽?

令狐衝大笑道:“那可真是苦的緊,真恨不能陪那位前輩醉上一場。”

蘇留看他一眼,心忖道:我若沒到這裏,你的初戀也是要給人搶走了的,你個大苦主,我今天也陪你醉上一場吧。

他主動給令狐衝開了壇酒,搞得令狐衝受寵若驚,田伯光問道:“蘇兄弟,後麵還有縱橫天下的刀客麽?”

蘇留想了想,道:“隋末唐初,還有一人,號稱天刀。”

令狐衝倒抽一口冷氣,道:“天刀,那豈不是跟東方不敗一樣的名號了,定是縱橫無敵的人物了。”

蘇留道:“不錯,這位前輩號稱‘天刀’,刀法自然是天下第一,天刀九式,幾可刀殺當世宗師,足見其鋒芒。舍刀之外,再無他物,得刀後然忘刀,已臻至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的絕世秘境,可算是天下無雙之刀。”

田伯光扼腕歎息道:“天刀,天刀,果然是好刀。”

蘇留歎了口氣道:“若說小李飛刀是無從躲避的寂寞一刀,可殺你也可饒你。那麽小樓一夜聽春雨這個傳說也不可不提,此刀乃是魔刀中魔刀,刀出必殺,無人能擋,擋者必死。隻要圓月彎刀一出鞘,天下英雄也隻好引頸授首,徒呼奈何,劍神不出,誰與爭鋒。”

“劍神一流的人物,就暫不提了。”

蘇留似想起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道:“除了以上這些之外,還有紅袖刀,隔空相思刀,鷹刀,阿鼻道三刀等等刀法絕學,都是無上刀道。這些傳說,給你說上三天三夜也是說不完的。”

蘇留說話間,隻娓娓道來,似帶了無限的憧憬向往,言句語氣溫和更有感染力,回雁樓裏的江湖豪客,明明都知道江湖上並沒有這麽一回掌故傳說,卻也都心懷激烈,願意聽的很。

此時,蘇留慢悠悠低打量了四周,隻見這裏的酒客全都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便如同泥雕木塑一般。

田伯光聽到這裏,已經雙手顫抖,再握不住酒碗,這樣一條錚錚鐵漢,竟然汨汨地流下淚來,砰地一聲,他跪地伏倒在蘇留麵前,隻喃喃道:“飛刀,拔刀,天刀,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未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多絕世名刀,田某真是坐井觀天,今日一聞,隻恨不能引頸一試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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