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336();

PS: 感謝月亮仙子的水晶城堡的10000打賞、醉酒聽風3164幣打賞、金閃閃的咖喱棒、嗶丿狗、武器宗師、加隆v隆巴爾的588打賞、最愛Yuri書欠VO劍魂飄翎書友160205172416280的打賞——

這個名叫做顧雲心的小道人即使是醉酒,還是緊緊的抱著背上的劍匣。

在那條路快走到了盡頭就要到顧家車駕前的時候,小道人顧雲心醉眼朦朧,如釋重負,又打了一個酒嗝,鄭重道:“道士大哥,埋劍山第一守劍人顧雲心便送到這裏啦。”

他語聲迷糊,但是這“埋劍山第一守劍之人”卻是咬字清晰無比,叫蘇留莞爾一笑,好似怕人忘了他這背負了無上榮光的盛名一般。

顧雲心如名伶退場一般躬身拱手行禮,小大人般有模有樣的拂袖轉身離開。

蘇留卻一路靜靜跟隨,目送這個喝一口酒就醉醺醺的小道人顧雲心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飛瀑青石上,最後緊緊的抱著螭龍劍匣撲進藏劍上人懷裏無聲痛哭。

顧細致美眸有些傷感,不無嗔怨道:“你讓他喝酒做什麽,才半大的孩子。”

“不小了,有些孩子,便是十歲,也不能當做真正的孩子來看。十年之後,你再來看,這顧小道必然遠勝狂劍生,可能也不用十年了。”

蘇留深深的看了顧雲心最後一眼,心道這樣極具慧根小妖孽可不多見,適才酒醉之時胡言亂語的時候竟然無意間就直指出了蘇留跟藏劍上人對了一劍的諸多變化。

不止是埋劍山一脈的劍道隱秘,便連蘇留的不傳之秘劍芒劍勢他也有些通徹了然。

兩人輕輕步熟路重新再回到顧家車駕的時候,顧家的仆人全都翹首以望幾乎便翹斷了頭頸。這一眼望眼欲穿的見著了自家的小姐無恙歸來,心裏才放下了高懸著的一塊巨石,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顧細致的七位俏~麗劍侍也重新露出的了幾分笑容。

“小姐,可算回來了。”

暖玉小丫頭在七人之中,性子最是歡脫。跳著腳迎上前來,問道:“小姐,此時天色已經晚了,要不要留下來。明早再趕路好了。”

山間不知時歲,此時的天色確實已經昏暗寂寂。顧細致聽了暖玉這話,卻並不即時決定,反而若無其事的瞥了瞥蘇留。蘇留平靜道:“回齊天城,你進裏邊去休息。我在外邊。”

顧細致俏~臉一紅,低頭問道:“你不進來休息麽?”

蘇留淡淡的看她一眼,道:“不必了。”

卻沒想到這個自詡生意人的顧家小娘很是豪爽地道:“這有什麽幹係,咱們都是江湖兒女,一夜也”

她話還未說完,便聽見了馬車車門簾幕響動的聲音,蘇留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這”

顧細致跟暖玉兩人麵麵相覷,卻登時語結,她輕撫如玉前額,黑線隱現。倒是不曾想到蘇留竟然是一點客套的話都不想說,直接便進了去。

此時雖是深夜,但是顧家的車駕便一路迤邐往回而行,蘇留坐在車廂裏的蜀郡錦緞墊子上,一邊飲酒一邊聽著顧細致細細念念的說話。

顧細致媚眉輕挑,似哀怨似低述道:“蘇公子,細致在你麵前很是沒有女兒家的自信呢。”

“我還是比較習慣咬牙要殺元辰的顧細致,你根本不必在我麵前帶上這一張麵具,隻會讓你我都變得不自在。”

蘇留淡淡的看她一眼,說話卻很直接。不是必要的時候,根本不用勞心費力的拐彎抹角的說話。

“哼!”

顧細致那略微尖俏的精致的狐兒臉,一雙秋水雙瞳欲語還休,雖然不曾施半點米分黛便已經是出塵雪蓮一般傾豔絕色。

這樣的女人。說是艾陵城第一美人,不如說是傾倒了齊地的佳人。否則為什麽連那個齊天王世子都對顧細致眼神異樣,態度也有些不同?

但是蘇留曆經了數個世界,見慣了無數的佳人,心裏自然有一份對美人氣態的斷度準則,如果最惹人愛的是十分。不說傾國禍水陳圓圓母女,兩雕位麵裏還未長開的小龍女便有九分,至於為什麽不是十分卻是蘇留私扣了一分,原因也不得而知。所以顧細致在蘇留心裏也有八分半朝上的分數。

“籲!”

前邊車駕突然一停,揚鞭的車夫隔著簾幕驚慌道:“小姐,遇著一個窮酸老儒,躺在官道中間,不知是死是活。”

活潑開朗的小劍侍暖玉瞧見顧細致微微蹙眉點頭,掀開了簾幕出了去,飛快的探回了小腦袋驚呼一聲道:“小姐,是鍾靈神宮的公羊老先生呢!”

公羊老先生?

這個人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條道上。

顧細致愕然,纖手開簾,恍然見著了不可能在這裏見著的人,公羊老儒。

蘇留眼眸微微一凝,直覺告訴他這個老儒是來找自己跟鍾靈神功使者的那一個約定有關。

這公羊老儒身份特殊,蘇留自從蓋州酒館一見,算是萍水相逢,脫離了唐幽冥的追殺,原想是再無相見之時,不想卻在齊天城再次見著。

這人竟然是鍾靈神宮的使者扈從!

今番得遇,公羊老儒神色匆慌,身披數創,一見著是顧細致,也不客氣,飛快的自地上爬起,鑽入了車廂內,說是有要信要送與蘇留。

顧細致驚道:“先生身份尊貴,怎麽親自來送信了。”

公羊老儒尋一團綿~軟錦緞墩子坐定,神色嚴肅道;“這事情非同小可,非得我親自來跟蘇留說清楚不可。這一路循著顧家的過關文書的蹤跡,還遇見了變故,看了這路線跟你們的陣勢,才知道你們是歸還狂劍生屍身去了。”

此時的蘇留正度入一股精純溫和的神照經真氣進入公羊老儒體內,那一股子死氣,根本不陌生。

“是黃泉密教又來人了麽?”

蘇留道不以為意繼續道:“歸軀還劍,也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先生如果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但請直說。”

公羊老儒看了看顧細致,再看看蘇留,好像有些尷尬。狐兒臉淺媚著的顧細致卻是一臉饒有興趣的樣子,那七個劍侍俱都心思玲瓏,一見便退了出去,顧細致自己卻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蘇留也是臉色平靜尋常,身子坐在蜀地錦緞棉墊上,端然穩坐。

公羊老儒隻好用傳音入密的上乘內家傳音法子不動聲色的對蘇留道:“事有大變,使者恐怕不能陪你一同去了那處地方,更不能與你講清楚那一處地方的凶險了,他隻著我給你帶一塊玉。”

他連這一句話都不想讓顧細致聽見,蘇留接過了他手裏的這一枚玉片,雙手一震,震開了玉訣上的死封塗層,顯露出了其中字跡。

“穀神攔龍,魔碑鎮江守殘陽一線,二月初二,生門隻在出雲山水龍甲之間。”

這數十個字赫然其上,居然是以血跡寫成的蠅頭小字。

蘇留鼻子抽了一下,嗅到了一股子危險的烈氣味道,微微眯起了眸子,轉頭道:“公羊先生,使者叫你帶的便隻有這塊玉訣了?”

“隻有這一塊玉訣了。”

公羊老儒釋然說了這一句,終於沒有再用極耗費心力的傳音入秘的法子發聲,神情略顯倦怠的說了一句:“至於是什麽意思,使者沒有明說,我也不知。他隻說蘇留自會知曉,等那時那地方見便是了。”

穀神攔龍,魔碑鎮江守殘陽一線,二月二,生門隻在出雲山水龍甲之間。

蘇留細細咀嚼這一句話,看似晦澀難懂,外人絕難知道其中真意,穀神與攔龍,魔碑,出雲山水,生門,龍甲,一個個毫無幹係的詞語,有些似是而非故弄玄虛的意思。

鍾靈神使一定是想要藉此表達出一些獨特難測的意思。

他細細斟查,這個攔龍,據他認知的便該隻有一個了,豈不就是攔龍江?使者說不能說明那一處的要險之處,那一處便是藥神穀了。攔龍江與藥神穀相連一起,那豈不是意味著攔龍江便與藥神穀所在之地極有幹係?

蘇留深吸了口氣,隻知道一個攔龍江,外加一個明確的時間,二月初二,龍抬頭。再加上那個生門提示,好像是意在所指二月初二那一天,陣法轉圜,到時候便有生門能入藥神穀。

顧細致纖手托著美腮,隻見蘇留收了玉,轉頭皺眉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語:“今日是何時了?”

看著蘇留嚴肅認真的表情,顧細致挑眉不加遲疑道:“今日一月初七,怎麽了。”

“十二月初七,二月初二,好的很,還有時間。”

蘇留突然又長出了一口氣。公羊老儒慘笑道:“這一個黃泉殺手不知是哪個部眾,來曆可能還要在唐幽冥之上。”

顧細致若有所思道:“怎麽突然問起時間來了,難道你有什麽事情等著去做?”

蘇留平靜的看著她,認真道:“顧姑娘,你快回艾陵城去吧,雖然我還不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麽失去,但是此時的齊天城隻怕是要變天了。”

顧細致尖俏的眉頭一挑,眯著好看的眸子,問道:“變天,怎麽個變法?”

蘇留給公羊老儒倒了一杯紅泥暖爐燙好溫熱的黃酒,顧細致卻回過神來,她已經瞥見了玉訣的一角,那是一抹悚然刺目的紅。

顧細致皺眉道:“血書?”

“不錯,就是血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