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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眼睛一轉,問道:“借什麽?”

蘇留沒有說話,微微一笑,手上一揚,一把白花花的銀票先露了出來。

這糖衣炮彈,對蘇留而言是過眼浮雲,可是對韋小寶這一對母子來說卻有無與倫比吸引力。

這母子兩人相顧一視,俱都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韋小寶麵臨他人生最大的抉擇,心裏盤算一番,正是天人交戰:乖乖的,這可不有幾萬兩之巨。

他自生下來到現在,連爹是誰也不知道,最多也不過得見幾百兩的數目,哪裏見過這樣的一筆巨款。他心裏一橫,還是覺得帶蘇留去宴會也沒什麽大礙的。

蘇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跟著韋小寶到了街上。

又引來一片驚奇的目光。

前邊一小隊清兵黑著臉在開路,後邊施施然跟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白衣公子,白衣公子背後又跟著好些個大漢,腰間鼓鼓囊囊,顯然都是帶了家夥的。

這畫麵,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不過韋小寶才不管你旁人怎麽看,他生性滑溜,已經先得了蘇留的交付的一千兩銀票,便緊緊的貼肉收在懷裏,生怕丟了,緊張兮兮的帶著蘇留到了禪智寺。

還離有數百步之遠,便有那清兵羅列兩邊,叫道:“且住”

等看到是江蘇總督公子麵前的紅人韋小寶帶路,臉色怪異的看著蘇留進了去。

蘇留雙手背負,邁過門檻,悠然歎道:“好一片芍藥花海。”

這禪智寺的精華所在,就在於寺前的一個芍藥圃,其花之璀燦華美,令人奪目神眩,真如天邊晚霞一般絕豔。

吳之榮自詡讀書人,愛弄風雅,宴請賓客也花下了大心思。著人在芍藥圃畔搭了一個花棚,又命高手匠人以不去皮的鬆樹搭成,樹上枝葉一仍如舊,棚內桌椅皆用天然樹石。棚內種滿花木青草,再以竹節引水,流轉棚周,淙淙有聲,端的是極見巧思。飲宴其間,便如是置身山野一般,比之富貴人家雕梁玉砌的華堂,又是別有一般風味。

“這廝倒是個會玩的。”

此時離得還遠些,滿座觥籌交錯,邊上侍女作陪,還無人察覺蘇留已經無聲無息之間到了此處,置身於假山後邊。

蘇留冷笑一聲,這吳之榮昔年任命湖州歸安知縣,因貪贓枉法被革職。後因揭發《明書輯略》飛黃騰達被封為揚州知府。也就是害的莊家一大家被抄家問斬的罪魁禍首。

此人就是靠舉報他人來換取仕途騰達,再卑鄙不過的手段。蘇留早看他不入眼,更何況,害慘了自己好雙兒一家上下。

如何不該殺

吳之榮擺下的筵席也十分考究繁富,酒席之上的茶果細點,便有數十種之多,這一張大桌,擺滿了酒菜。

蘇留得韋小寶指點,看準了吳之榮方位,正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人。蘇留大笑一聲。一掌拍在了山石之上,內勁催動之處,隻聽得轟然一聲炸響,將那數百斤的假山都抬了起來。雙手又各自連出數掌,那一塊巨石就脫手飛了出去。

韋小寶目瞪口呆,心裏害怕,口中胡亂道:“魯智深倒拔垂楊柳,好厲害。”

蘇留足下一個微頓,雙手一撥。將韋小寶往花海牆外一推,歎一聲道:“韋小寶,不想死就快走,後會無期了。”

韋小寶隻覺得身子好似騰雲駕霧一般,駭的要死,不過手裏還緊緊抓著一大把銀票,心想:辣塊媽媽,這白袍反賊不是魯智深,是林衝直入白~虎堂了。可惜我要被摔死了。

過得一會,韋小寶卻發現自己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雙手一摸懷裏的銀票,見身處隱蔽,周遭無人,不由大喜,腳底抹油而去,自不必細表。

且說蘇留蘊含了全身內力的一著,並不遜色那些演義裏的猛將好漢多少,數百斤重的山石,在那些端坐飲酒狎~玩的官老爺們眼裏看來,不亞於泰山壓頂,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

吳之榮整個人都呆了住,還是他身後的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漢子反應迅捷,一推桌子,提著他往後大跳了一步,堪堪躲過了這一記壓頂飛石。

“轟。”

這一塊巨石,將他的太師椅壓得碎作齏粉,吳之榮猶然心驚肉跳不已,怒叫一聲:“哪裏來的這個狗才,兩位使者,且拿住他了,這廝膽大包天,敢衝撞朝廷命官。”

“來人啊,給我團團圍住此地,休教走脫了白袍反賊。”

“休教走脫了白袍反賊。”

這候在外邊數十米外的清兵們得了令,如臨大敵,紛紛舉刀按槍衝了過來,將蘇留圍在了一個大圈子裏。他們也不是傻的,自也不敢妄然動手,蘇留方才那全力一掌,抬動這兩三百斤重的巨石輕飄飄的飛動,這樣的武功,簡直聞所未聞,誰上誰先死。

蘇留微微一笑,卻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袖子一斂,白玉一般的雙手負在背後,施施然走向吳之榮,內力運使到了極致,雙目間紫光湛然,步伐堅定穩重宛若尺量。

邊上清兵們一時之間竟然為他所懾,蘇留每進一步,他們這一群圍著的人潮就往後退一小步,莫敢阻攔。

“師兄,動手”

吳之榮背後那個身材瘦高的中年人長嘯一聲,雙腳在地上一踏,飛縱了過來,恰恰落到人群中間,這時候牆外也有一聲怪叫響了起來“小賊,你總算是落到了我的手裏。”

蘇留饒有興趣的抬頭,下一霎,麵前又多了一個矮胖子。

這人蘇留倒也不陌生。

神龍教,瘦頭陀。

蘇留笑道:“瘦頭陀,那這位就是你師弟胖頭陀了?”

來人正是瘦頭陀,他寒聲道:“白袍小兒,棄刀投降,還能保得一命,負隅頑抗,我讓你死無全屍”

蘇留失笑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是誰給你的勇氣?”

此時事情的發展。倒也十分出乎蘇留的意料,誰能想到神龍島的兩位尊者居然給吳之榮做打手來著?

誰知道他們圖什麽?

吳之榮躲在了親兵背後,抹了抹額前的冷汗,心裏才稍稍恢複了膽氣。伸手指指點點,倒也有一些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感,說道:“這白袍反賊不知死活,諸公稍坐,看我部署一番。生擒此寮。”

眼見知府大人意氣風發,勝券在握,左右親兵也都很有眼色,又去端來一副新的太師椅。

吳之榮大腹便便,哈哈一笑,遠遠的離了戰局,穩坐其上,周遭芍藥花海,燦爛奪目,他直把自己當做了昔日的諸葛孔明。頤氣指使的決斷道:“不必跟此寮多說,此人是天地會的大反賊,你們一擁而上,務必要抓活的。”

清兵們轟然領諾,四周散開,蘇留身邊合圍之勢越發的嚴峻,好在還有諸位大人在場,清兵將領都還有顧忌,不敢放箭。

這一場大宴,也不止是吳之榮尋歡作樂故弄雅騷。連江蘇總督麻勒吉江寧巡撫馬佑以下,布政使按察使學政淮揚道糧道河工道江都縣知縣以及各級武官全都在場了。

可說是江南一地的權柄人物,都已經在場。

吳之榮眯眼打量眾人的神色,捋了捋頷下短須。微微點頭。

“小賊,那一日老子失算輕敵,今天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瘦頭陀恨聲說道,雙手往後揮動,示意眾清兵退開。

蘇留依舊自顧往前抬步慢走,神情閑散,嘴角逸出一絲淡然的微笑,渾身氣機斂而不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公子哥。

瘦頭陀雖然不服,但是畢竟在蘇留手裏吃過虧,可不敢大意,神情警戒,腳步微微移動,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與肌肉,全副精神都牢牢鎖定了蘇留,似乎下一刻,就準備撲殺蘇留。

胖頭陀看著蘇留還在微笑,直將自己一眾人視若無物,頓時心生不耐道:“你笑什麽笑?師弟,你未免太過小心了,看我一拳打爛他的頭。”

他說話間,就撲了出去,瘦頭陀人矮胖滑稽,胖頭陀卻瘦高冷肅,這兩人卻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這身子一拔而起,飛縱當空,眾人都隻見一隻黑鳥淩掠而來,怒嘯一聲,一拳轟出。

此人的武功,也算了得,若是蘇留前一次遇到這人,多半還要花上大心思來料理。

不過,今日再遇到,又是另一番場麵了。

蘇留雙目一凝,定定的看著空中直掠而來的胖頭陀。旁人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回事,隻覺得這一拳快要擂到了蘇留天靈蓋上,隻有瘦頭陀,心裏知道不妙。

他看見了蘇留眼眸裏的紫光,一閃而逝,胖頭陀的身子,竟然似在空中頓了一頓。瘦頭陀心裏咯噔一聲,頓知不妙,驚呼一聲“師兄,當心了”

隻是,已然晚了。

前一刻,胖頭陀眼裏還急閃過狂喜的神色,他的拳頭隻距離蘇留頭頂三寸距離,拳風剛猛襲來,蘇留長發卷舞。

“這一個俊俏的腦袋,就要被我打爛了。”

胖頭陀心裏冷笑不已,下一霎,他看見了一隻凝如白玉一般的手,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齊齊整整,這樣的一隻手就這樣的慢慢握起,聚攏成拳。

拳頭緩慢抬起,一拳對一拳。

“哢擦”

這凶狂霸烈的內力,如江海一般奔湧而入。

胖頭陀哇的吐出一口血,臉色也變了,變得比鐵還青。他突然就後悔了。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胖頭陀慘嚎一聲,手臂幾乎呈現九十度彎折,一邊倒飛出去,一邊哀嚎,慘呼聲也掩不住蘇留的曼聲清吟:“天下英雄出我輩。”

這聲音清越好聽,豪氣頓生,然而跌落在吳之榮麵前的胖頭陀變形發抖的身體才嚇得他不自覺的往後一仰,太師椅倒翻了去,幸好親兵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嘴唇顫抖,下令道:“去看看胖尊者怎麽了。”

左右領命,戰戰兢兢的去扶起了胖頭陀,隻見得胖頭陀這一隻右手放佛就像是泥做的一般,被捏得反向曲折。

再看看胖頭陀雙目圓睜,已然不再動彈。

蘇留那平平淡淡的一拳,竟然震斷了他的心脈,威力竟霸烈至於斯。

“哇呀呀”

瘦頭陀氣得語無倫次,身子縮成一團,飛滾壓殺而來,雙手在空中連連出掌,一連拍出八道掌影,一連到了最後一掌,前八掌的內力已經匯聚成一道。

若被拍實了,神仙難救。

蘇留卻好像還沒有放在心裏,右手搭在了紫夜刀柄上,眼眸熾烈,繼續吟道:“一入江湖歲月催。”

一語未畢,身法腳步玄妙刺探,紫夜刀嗆啷出鞘,絲毫沒有避讓,一刀揮出,隻比瘦頭陀的掌來的快上一絲。

隻這一絲機會,便已經分了勝負,也決出生死。

紫夜刀自雙掌間過,瘦頭陀整個人似一個血球,被分作兩半,當空炸開一場血雨。

蘇留雙腳的變化,沒有人能看得清楚他是怎樣在血雨中穿了過去,白衣點塵不染,神行百變被他用到了這樣的境界,即使是九難也多有不如了。

蘇留揚眉一笑,又吟一句:“皇圖霸業談笑中。”

吳之榮駭得麵如土色,翻身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狂呼道:“攔住他,攔住他,賞一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是古來真理,左右約有二十來個親兵,掩護他撤退,振臂舉刀,大聲狂呼:“取白袍首級者,吳大人賞金萬兩”

“殺啊”

禪智寺佛門寶地,今日淪做了浮屠殺場,一時之間,數百個清兵作勢欲動,腳步不由自主地接近靠了過來。

蘇留大笑道:“不勝人生一場醉。”

說到這個“生”字,那個喊話的親兵頭目的頭顱已經衝天飛起,到了“醉”字,蘇留已經手舉酒壺,仰頭痛飲。

右手刀卻不停,紫夜刀上沾染了鮮血,霎時便消失不見,越發的詭怖妖異,常人視線一觸及,便覺心驚。

“提劍跨~騎揮鬼雨。”

蘇留雙腳踏在太師椅上,再一步踏到了酒席大桌上,一借力,拔天而起,如箭一般電射吳之榮,這一連竄的動作,簡直快如閃電一般,隻留下滿座大官,噤若寒蟬。

此時蘇留的內力已經催動到了最巔峰之時,紫夜刀翻腕橫陳,騰空掠過,“嗤嗤嗤”聲連響,當空連斬殺了數個拚死阻攔的侍衛。

吳之榮如喪家之犬,狂奔不止,回頭一看,卻看見了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子,提刀而來,來的極快。他心知自己走的慢,逃不得了,也不顧官儀,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少俠,是否是存在什麽誤會,隻要放下刀來,老夫有數不盡的銀子美女奉上。”

吳之榮果然老奸巨猾,算準了行走江湖之人,就為了名權利這三樣東西,繼續道:“以少俠的武功,一招製住了胖瘦尊者,真是天下第一了,或許”

他還要下說,展開炮嘴,還真可說是舌綻蓮花,蘇留卻理也不理他,幽然又吟一句:“白骨如山鳥驚飛。”

話落,刀閃,頭飛。

吳之榮瞪大了雙眼,至死也不明白蘇留為什麽殺定了他。

他隻看見了自己的身體,頭漸漸的飛到上邊,好像還看到了許多冤魂在憤怒的看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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