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觸發陣營選擇。”

“當前行為自動選擇陣營成功,當前陣營,反清陣營。”

“成功接受世界陣營任務:反清,當前世界任務完成度為0%,任務完成度將影響獎勵結算。”

“當前世界剩餘時間:二十九日二十小時三十二分。”

怎麽回事!?這一瞬間腦海裏忽有一聲提示聲響起,蘇留心裏微微一驚。

漏著光的破廟屋頂,突生變象。

蘇留抬頭一看,卻隻見廟頂漏下來的月光中倏地出現一輪僅他可見的玉盤,光華流轉,雕紋玄奧莫名,一行行華光凝聚的小字耀眼奪目。

除了顯示的剩下在這個世界的倒計時為這幾行光字正在其上熠熠生輝,一閃而沒,投入蘇留腦海。

“我跟茅十八這廝相交,這時候又果斷跳反,看來是自動進入了這個所謂的反清陣容了,那麽有反清陣容,豈不是還有朝廷陣營?”

這一切都隻不過在眨眼之間發生,蘇留也隻能嘀咕一句,眼前該做什麽卻還是十分清楚的,此時在清兵眼裏,蘇留也隻是身形一頓,下一刻便提拳衝向身周回過神來的清兵。

“給我死來!”

茅十八怒喝一聲,去的更快,莫要看他五大三粗,動作卻十分迅捷,瞬間按住了一個清兵,劈手奪了一把鋼刀丟給蘇留,右手便掣著明晃晃的單刀,身形暴起,攔腰一刀斬向門口這個主事的軍官。

縱身如雄虎,勢不能當。

蘇留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木桌,隻聽得“啊喲”幾聲,邊上回過神趕來攔茅十八的清兵頓時撞作一團,跌倒在地。

“大盜茅十八,你犯下這麽大事,還敢負隅頑抗,來人,格殺勿論!”這主事的軍官反應倒也敏捷,拉著身邊這個親兵,自己往門外一跳,避過了這攔腰一刀,厲聲叫道。

隻是苦了他身邊這個溜須拍馬的親兵,生受了這一刀,淒嚎一聲,血花綻放,那清兵右臂應聲而落,往後跌倒,茅十八卻仰天狂笑,抽刀再次殺向主事軍官。

那廟內的幾個清兵,一見蘇留這一副沒有發育完全的瘦弱少年模樣,十分可欺,俱都目露凶光,獰笑不已,伸手提刀就要來殺他。卻不料蘇留動作迅捷利落出入意料,合身一撲,手裏長刀一抖,刀勢斜引,刀光閃爍之間瞬間已經砍翻兩人。

他這幾刀斜斬,毫無拖泥帶水之感,正是方才偷眼看得茅十八揮刀的那一種招,很辣架勢給他模仿的倒有幾分相似,雖然招式單調,也有破綻之處,但是倏忽之間卻勝在了出其不意,那兩個不懂武功的清兵如何能擋,中刀撲倒在地。

蘇留與茅十八兩人一人殿後,一人勇猛突進,倒也有幾分默契,這也是蘇留穿越後的第一戰,若說蘇留此時的武功,對付四五個尋常漢子,倒也不成問題,隻是弱在招式不成章法,所以一邊出刀,一邊用眼角餘光一掃,看茅十八的刀法走勢,自己拿來便用,也不管學的到底怎樣。

茅十八衝擊清兵核心,大多數的壓力,還是在茅十八身上的。

隻不過片刻,又有三人上前攔住茅十八,那軍官見這兩人都十分驍勇,自己帶來的十多個清兵瞬間給他們放倒了半數,摸一把汗,色厲內荏道:“屋內那小子,也不要放過,定是反賊茅十八的同夥,知府大人必定重重有賞!”

江洋大盜倒是瞬間升級成反賊了,那軍官見戰局吃緊,心裏焦灼,大喝一聲,拔刀斬向茅十八。

這人不過是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也不曾修煉內功,茅十八橫目一睨,哈哈大笑,縱身閃過那一刀,擰身一拳打在那主事軍官腰肋之間,那人吃不住力道在地上捂住肋骨翻滾個不停。

“好漢饒命,饒命啊,我妹夫可是揚州知府吳之榮吳大人,日後小的回去必叫妹夫撤銷通緝文書,隻求大俠給我條活路。”那軍官麵色蒼白,嘴唇直抖。倒也算是機智,抬出背後靠山之時也拿出了實在誘惑,常人給他這一唬,說不準就有些動搖。

茅十八果然愕然,手裏刀定了一定,他出道江湖二十年光景,多在底下摸滾打爬,倒是沒有宰過知府這麽大官的親眷。

就在此時,那青年軍官眼裏閃現過怨毒的光芒,驀地彈身而起,手裏反握著的那一把亮錚錚泛著冷光的匕首,倏地捅向茅十八腹部。

這一記冷刀來的十分迅疾,茅十八失神之際,刀法縱然了得,也無法避過這一下有心算無心的冷刀子。

就在他回神之際,似乎都感覺到腹部隱隱作痛,饒是他一向膽大,此時也有些心寒萬念俱灰,自忖道:難道我便要殞身宵小之輩麽。

“當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當空一刀劃過,刀是普通無比的鋼刀,正是茅十八方才搶給蘇留的那一把刀。

這一刀速度極快,幾跟青年軍官的匕首同時揮動,卻後發先至,還是那五虎斷門刀裏的一記攔斬,這一刀過後,軍官的人頭滾落當地,麵容上猶自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從縱身到出刀,都在兔起鶻落之間,兩人這才長鬆一口氣,將這一幹軍官清兵殺的幹淨,蘇留殺人之後卻並沒有閑著,反而在這主事的軍官身上搜些什麽。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果不其然,這貨自稱是知府的小舅子,身上足足有幾百兩的銀票,自然都被蘇留笑納懷中了。

蘇留再一查詢,整個人登時斯巴達了,隻因腦海白玉盤又有字浮現:

“當前世界任務‘反清’進度1%。\"

“殺了一個知府的小舅子,才加了百分之一的進度,這反清任務的難度著實讓人無語。”

蘇留自是不甚滿意,冒這麽大的風險,收益卻沒有達到預期。

好在此時蘇留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將屍體盡數搬到廟內,又各搜刮一番,不多一刻鍾,懷裏又多了數十兩碎銀,蘇留滿意的點了點頭,抬頭之時卻驀地發現茅十八居然站在廟外怔怔的看著自己。

“......”

蘇留心裏一陣惡寒,開口問道:“茅兄,可有什麽事嗎?”

茅十八搖了搖頭,粗狂的臉上浮現一絲奇異之色,反問道:“小兄弟你以前可是練過‘五虎斷門刀’的刀法麽?”說完,卻自己拍了自己纏著繃帶的大頭,“不對不對,我本身就是泰州五虎斷門刀的人,近年來門裏有若有這麽一個後輩不可能不知道,難道說......”

自言自語到了這裏,茅十八定定的看向蘇留,似在期待什麽。

“實不相瞞,茅兄指的可是方才我使的那幾刀麽,請茅老兄指點。”蘇留輕笑道。

茅十八點頭訕笑。蘇留卻沒有說話,麵容轉作冷肅,腦海裏茅十八揮刀斬殺的的動作一絲無錯的浮現腦海,他手裏單刀依勢而出,卻將方才使的那幾招一一使來,連一點細微變化也沒有放過。

此刻他的心神合一,渾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隻是將自己看到並理解的五虎斷門刀刀法招式在手裏重新施展開來,卻也是有些取巧,這五虎斷門刀走的剛猛凶狠的路數,招式大開大合,但是對於氣勁的控製要求卻並不太高,否則蘇留縱是天人之姿,也不能有這一番頓悟。

“果然,果然......”茅十八似不自覺地走上前來拉住蘇留,訥訥道:“小兄弟你可有師承了麽,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