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獵人X獵人 第八章 果汁和小孩
通過他的感知，不論是對手還是自己，每一個動作的細節，包括最微小的肌肉顫動，都如此清晰。常人可能需要長時間的練習和靈光一現的領悟，才能掌握的要領，到他這裏不用一分鍾就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最應該清楚許克這種變化的黑人拳擊手，卻渾然不覺許克的變化。在他的感覺裏，每次的攻擊都隻是差了一小點兒，隻要再努力一些，就可以破開許克的防禦，達成有效的攻擊。
因為急於攻擊，黑人在防守上投入的注意力越來越少，甚至可以說，他現在全身都是漏洞，許克如果想攻擊的話，隨時都可以。
再練一會好了，許克看到對手的防禦又出現一個較大的漏洞時，卻決定再次放棄這個好機會。
可是一旁的裁判卻突然插了進來，“停!”他揮手示意兩方停止。
“已經打滿三分鍾，實力初步判定結束。兩位選手都進入40層。”裁判做出了最後的判決，並將兩張票分別交給二人。
許克點頭，走下了擂台。阿欣正站在擂台下麵等他。
“你可真慢！”她說：“其他人早就結束了，都已經到樓上去了。我是最後一個上擂台的，都比你結束的早。”
許克聳了聳肩膀，“誰叫我是新人呢。”
阿欣對他的借口發出輕蔑的哼聲：“何誌雄也是新人，人家兩個回合就已經結束戰鬥了。”接著，她放低了音量，說道：“剛才人家都差點忍不住替你出手了。”
許克明白，她說的出手，是指操控自己的身體發動攻擊。與許克自己的動作相比，傀儡師的控製，可以讓他的身體做出打破物理規律的詭異動作。
許克說道：“不用，我準備把這裏當作戰鬥訓練的地方。這樣的擂台賽，基本上沒有死亡的危險，正是鍛煉戰鬥能力的好地方。”
“這麽說，你是不想要我幫你嘍？”阿欣問。
“怎麽會？要是遇到特別厲害的對手，我自己怎麽也搞不定的，那你可一定要出手幫我呀！”
“哼，我才不幫呢！”阿欣一副傲嬌的樣子。
兩個人邊說邊走，上了電梯。
“你也是去40層嗎？”許克問。
“我去50層哦，”阿欣比了一個五的手勢，“厲害吧？”
“我不太明白，這裏的樓層是怎麽規定的？為什麽隻打一場，就可以從一樓升到四十層五十層的？”許克繼續發問。
“哼！”炫耀被無視的阿欣有點小生氣，聲音變得硬邦邦的，語速也變得飛快。“一層的比賽就是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然後把你分配到合適的樓層。接下來的比賽是以每十層為一個級別，打贏了就升十層輸了就降十層明白了沒有？”
“哇”許克鼓掌，“姑娘你說話真好聽，簡直就像天籟一樣，聽得我都要沉醉於其中了。”
阿欣依舊繃著臉。
“而且一下子從一樓打到五十樓，真是太厲害，我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阿欣終究忍不住露出笑容。“討厭！”她打了許克一拳。“我在五十樓等你。”
阿欣和隊伍的其他人，都被裁判裁定到了50層。所以，到40層的時候，許克就變成了一個人。
不，還不能說是一個人，那個和他打擂台的大個子黑人，也和他一起下了電梯。
“你好。”許克客氣地打著招呼，伸出手，“我叫許克。”
黑人低頭看了看他的手，一把握住，說：“我叫阿達。”說著，大嘴咧開，笑著露出了一嘴潔白的牙齒。
“剛才你在擂台上，打得很厲害呀！”
聽到許克的表揚，阿達搖晃著他的大腦袋：“你才厲害呢，我怎麽也打不到你。你一定是沒有盡全力吧。”下了擂台以後，他的腦袋清醒了許多，已經醒悟到許克的厲害。
“哪呀，我可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哈哈”
叫做阿達的這個黑人拳擊手，個性相當的開朗健談，許克很快就和他熟悉了起來。
“什麽，你居然曾經贏得過拳王的金腰帶！太厲害了！”許克驚叫著。
“哈哈，沒什麽啦……”阿達不好意思地笑著，“隻是北阿爾卡那地區的金腰帶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啦，金腰帶啊！”
兩個人說笑著，按照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一個服務窗口的前麵。
“您好，”裏麵的服務員小姐鞠躬說道：“請問是阿達先生和許克先生嗎？”
兩人點頭應是，服務員小姐接著說道：“請把剛剛的票給我。”
在接過兩人遞過來的票之後，服務員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個信封。
“請拿好，這是剛才的獎金。”
打開信封，倒出來幾個硬幣。數了數，一共152戒尼（戒尼：這個世界的貨幣單位）。
152元，這是多少錢？完全不了解本位麵物價的許克，看著手裏的硬幣，心裏合計著。
也許是誤會了吧，黑大個阿達說道：“152戒尼，確實有點少，隻夠買一罐果汁。不過隻有第一層才會這麽少，而且輸贏都有錢拿。後麵的比賽，獎金會多很多的。比如說我們現在的40層，打贏了的話，獎金就有3萬。當然，如果輸了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
“越往上，拿的獎金就越多。等到了100樓，贏一場就可以拿到100多萬。”黑大個的語氣裏充滿了憧憬。“而到了150層，獎金就會增加到千萬級別。”
“在我的家鄉，即使是最高級別的拳王爭霸賽，獎金也不過一百多萬。和這裏相比，簡直就像是蚯蚓和海中的鯨魚比較一樣。這裏是每一個格鬥家夢想中的聖地，如果在這裏嶄露頭角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喂，喂！”許克在他的眼前揮動著手掌，將他從夢想之中喚醒。“這152戒尼，夠買一罐果汁的嗎？”
阿達眨眨眼睛，說：“當然夠了。不過這裏的果汁比較貴，如果是外麵的便利店……”
“哈哈，太好了！我很久沒有喝過果汁了！”不等他說完，許克便朝著走廊拐角的果汁販賣機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主神空間裏的果汁可是要用生存點兌換的，他一直沒舍得。這下可以解解渴了。
隨著硬幣在自動販賣機裏發出叮叮當的響聲，一罐果汁落入了許克的手裏。
咕咚！
許克喝下一大口果汁。一種無比幸福的滿足感，從胃裏油然而生，順著食管，帶著一大股感歎冒了出來。
“啊！太爽了！”他大聲地感歎著。
黑大個走到他的身旁，好奇地看著他，“這個牌子的果汁有那麽好喝？”
禁不住誘惑和好奇的阿達，也買了一罐果汁。兩個人手拿果汁，肩並肩地順著標識，走到了選手休息室。
“看你喝得高興，所以也買了一罐。”阿達喝了一口果汁，抱怨道：“結果不過是普通的果汁。夥計，你太誇張了！”
許克笑嘻嘻地回答：“你是不會了解我對果汁的熱愛的。”
推開休息室的大門，兩個人走了進去。休息室很寬敞，可還是被等待比賽的選手塞得滿滿登登。人們彼此之間並不怎麽說話，因為誰也不知道，身旁的人會不會在一會之後成為擂台上的對手。一種緊張的氣氛在更衣室裏隨處可見。
許克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有很多雙眼睛，在他們進來的時候，看向他們，然後又若無其事的閃開。那是在對他們的實力做最初步的評估。
等待很無聊，在這種緊張的氣氛裏，許克也不好和阿達聊太多。
先被叫上場的是阿達，留下許克一個人，繼續等待。
休息室的門再一次打開，許克無聊地看過去，居然看到一個小孩走了進來。
許克的第一個念頭是，怎麽這裏還讓帶家屬嗎？可是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因為這孩子身上的某些東西，告訴他這也是一個戰鬥者。
小孩走了過來，指著許克旁邊的座位，問道：“大叔，這裏有人坐嗎？”
大……大叔？許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不過還是和氣地笑著說：“你坐吧，沒有人的。”
我不和小鬼一般見識，而且我也沒有那麽老。許克心中喊道。
隻看長相的話，這個孩子也不過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很考究。他的頭發亂蓬蓬的，眉目很清秀，臉頰上貼著一張創可貼，看上去應該是有個傷口，不過不大。
“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許克看著這個小孩在身邊坐下，隨口問道。他心中其實也挺好奇的，怎麽這個世界裏，連小孩子也可以參加擂台賽嗎？
“哦，是的。不過我是被爸爸逼著來的。”
還有這樣的家長？許克心中更加好奇了。
或許是看出了許克的好奇，小孩繼續說道：“爸爸把我帶到這裏，丟在樓下，連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留，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要打到200層，才能夠回家。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家長啊！你說是吧，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