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驚訝
她開始害怕，害怕這樣的首領會說出讓她痛苦一輩子的話。
但是，她的首領並未聽到她的呐喊。她薄唇輕啟，吐出殘忍話語：“茱莉亞?羅安德，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識趣之人，卻不料，你是如此小人。我真是看錯了人！我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更不該救你！”說完，將茱莉亞狠狠的仍在地上，朝戴安娜跑開的方向而去。
茱莉亞怔怔的看著她的首領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才回過神來。
心，是不是有承受痛苦的限度？不然，為何她現在一點也不痛？
是沒了感覺，還是……痛到了極限，反而不覺得痛了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茱莉亞呆呆的想著，卻怎麽也沒辦法想出個所以然來。不論是戴安娜的委屈，還是她的首領的憤怒。
橫手抹去了嘴角血漬，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痕。血痕右飛，恍若硬生生被撕裂開的血蝶翅膀，殘忍無比，卻也美得觸目驚心。
隱藏在暗處的莉莉安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她將茱莉亞德擁入懷中，誘哄一般的道：“茱莉亞，想哭就哭吧。”
茱莉亞身體一震，她抬起手，顫抖的抓著莉莉安的衣襟，片刻後，她狠狠一推，將莉莉安推離了自己。
她起了身，麵無表情的看著一眼前方，冷冷道：“……不需要。”
直到到了加勒比海，茱莉亞腦海裏還是不停地回響著她的首領的話：茱莉亞，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識趣之人，卻不料，你是如此小人。我真是看錯了人！我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更不該救你！
……不該帶你回來，更不該救你。
這幾個字，猶如萬箭，毫不留情的射穿她的心。她恥笑自己想要與首領在一起最後一夜，也諷刺這奢望所換來的荒唐遭遇。
她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一切就發生了。
首領沒有來送行，也沒有人為她送行。她不過是一個被送去作為交換的禮物，縱使可以找一茱莉亞一萬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騙不過事實。
坐在陌生的房間裏，看著陌生的風景。莉莉安因為加勒比海的規矩，必須留在別處看管一個月才允許跟在她的身邊。
現在，她徹徹底底的是一個人了。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就好了……
茱莉亞百年未曾做過夢，卻在來加勒比海的第一晚就做夢了。夢境真實無比，疼痛也無比真切。茱莉亞?羅安德不斷地被夢魘折磨。她想要掙脫，卻掙脫不能。
夢境中，她的首領，她的神明，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她，輕蔑的說：
別給我拖後腿，不自量力！
……我真是看錯了人！我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更不該救你！
夢境中，這兩句話不停地重複著。她逃避不了。因為無論她怎麽跑，無論跑到哪裏，夢魘始終形影不離她。甚至是，四麵八方有著無數個首領，無數個首領不停地重複著這兩句話。
她隻能蜷縮起身體，捂住自己的耳，不去聽那些話。
她真的承受不了！可她也未曾與任何人求救。能夠救她的人，隻有她的首領。但是，她的首領後悔救她了。
她再也沒有能夠救她的人……
就在她要崩潰之際，臉頰傳來劇痛。她睜開眼，映入眼的是一個戴著麵容粗獷的男子。
見她醒來，男子勾起嘴角，輕蔑而輕蔑的道：“做春夢了？不停地叫著不要、不要。你不要什麽？不要路易斯對你做什麽嗎？你不是希望她那麽做嗎？”
茱莉亞、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冷視著男子：“加勒比海的主人就是這麽待客的嗎？”
男人怔愣了一下，好笑了起來：“客？你是客嗎？你隻是路易斯送來的禮物，這一點，你首領沒告訴你？”
“……！！！”
“我還以為道，能讓路易斯的夫人四處散播謠言詆毀的人會是多麽傾城傾國呢，誰知道……喂，我問你，路易斯看上了你哪一點？會將自己心心念念的夫人丟到一邊，夜夜去你那春宵一度？”
茱莉亞本不欲與她多說，但聽到她的話，立刻看了過去：“什麽意思？”
“先自我介紹下吧。我是哈蒂斯?裘恩，巴爾巴羅沙的二號首領。嗯，當初被你幹掉的那個家夥，就是我的前任。”哈蒂斯哈哈大笑一聲，道：“還真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當不上二把手。為了感謝你，我決定告訴你，你還不知道的事情。”
“我應該知道什麽？”
“嗬，你還真是可憐。”哈蒂斯捏著她的下巴，強大的力道不容茱莉亞?羅安掙紮。見她乖乖的，哈蒂斯才繼續道：“在你和路易斯心中的戴安娜是什麽樣的？柔弱可愛的小兔子？弱不禁風的嬌弱美人兒？”
“你想說什麽？”茱莉亞見她突然將話題扯到戴安娜身上，毫不猶豫的打掉他的手。
“想知道就聽話，我喜歡聽話的人。”哈蒂斯道。
茱莉亞看著她，眼神對視，她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恨意。
恨？
恨什麽？恨她嗎？
茱莉亞不記得，自己得罪了這個人。為何恨她？還是遷怒才恨？
她恨的是首領嗎？如果是，她甘願承擔她的恨意。
再或者，根本沒有理由。畢竟，這個世界沒有理由的事情，多了去。
見茱莉亞妥協，哈蒂斯毫不客氣的捏著她的臉頰。力道之大，一道道紅痕出現在她蒼白的臉上。
“路易斯當局者迷，不清楚她的真麵目，你這個僅次於四首領的傳說人物，也看不清楚嗎？”不等她開口，哈蒂斯繼續道：“戴安娜可不是什麽小兔子，而是蛇蠍美人。你知道路易斯為何那麽對你嗎？因為她在路易斯麵前詆毀你，說你好幾次明裏暗裏對她威逼利誘，讓她離開路易斯。並四處散播你勾引首領、還虐待她這個新來的夫人。”
“你……你……”
“沒想到，不僅僅是離開了三年多的路易斯智商下降，連帶著你，也變得愚不可及。”哈蒂斯嗤笑：“認為我在騙你嗎？你不過是一個禮物，我老大的玩具，你有什麽資格和資本讓我騙你？不過，說起資本……”他上下審視了一遍茱莉亞?羅安德：“臉一般，身材不錯。”
茱莉亞還未從哈蒂斯所說的殘忍事實裏回過神來，突然感覺一陣涼意，衣衫不知在何時被哈蒂斯解開。
反射性的一拍手，茱莉亞冷厲道：“別碰我！”
原本還動作溫柔的哈蒂斯頓時冰寒著臉，狠狠的給了她巴掌，並將她按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道：“別碰你？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你是路易斯送來的玩具，我們首領對你沒興趣，讓我隨意處置。嗬嗬，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還是說，外界傳言根本就是名不副實，真正的路易斯的心腹茱莉亞?羅安德另有其人？！”
不自量力。
腦海裏又出現了這四個字。
對阿，她怎麽忘記了。她是被送出去的禮物，隻能任由她人宰割。而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所能反抗得了的人，而她也不能反抗他。
死心的垂下手，閉上眼。
茱莉亞閉上了眼，沒有看到哈蒂斯眼中複雜的情緒。她等著這個男人的折磨，卻久久不見她有所動作。不知何時，掐在脖子上的手已經移開。她睜開眼，哈蒂斯已經不知去處。
她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慶幸。
還好她沒有繼續，不然她真的隻能……
加勒比海冷清。
到了冬季，這裏就格外嚴寒。
哈蒂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甩了甩被茱莉亞拍過的手，掏出手機，一邊走，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等電話接通後，表情立刻恭敬起來，隱隱的畏懼不言而喻。
“首領，人已經到了。”
電話那邊，清潤的聲音，淡淡響起，“好好照顧著。”
“首領？”
“早晚有一日，路易斯會為了她，來求我。”
哈蒂斯心理疑惑，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路易斯會將人送過來嗎？雖然不相信，但他不敢反駁。恭敬的應了後，道：“您什麽時候回來？兄弟們都非常想念你。”
“……還有一段時間，事情你看著辦。”說完，路德梵西就掛了電話。
哈蒂斯表示非常習慣。但那轟鳴聲是怎麽回事？佛羅倫薩有那麽吵嗎？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路德梵西此時站在香港國際機場裏，機場廣播正在播放著登機通知，還有幾架飛機正在起飛。
“我以為，你是不會傷心。”至少，不會傷心到現在。童雅在心裏補充道。
蔓雪頭也沒回，沉默良久，道：“阿雅，你來作何？”話雖如此問，卻沒有絲毫驚訝之意，顯然是早料到童雅會來。
童雅嘿嘿一笑，肆意張狂。她幾
步走到軟榻邊，隨意坐下。“我來作何？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