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七零八落
明姣雪終於睜開了眼，玻璃窗上倒影著的人！這還是人嗎？這應該是某個墳墓裏爬出來的屍體。渾身裹滿了白色的紗布，不再像是屍體，更像是…像是木乃伊！
明姣雪看著陸續出現的人，渾身的酒氣，啤酒肚裏不知道裝的什麽。拿著記事本在那裏胡亂的寫了幾筆，然後遞給身邊的人算是交差……
“死胖子。”明姣雪恨恨的嚷著，她知道自己在笑，可是他們看不見，臉上的紗布遮掩了一切，包括對恐慌和輕蔑。
“又是你！”他似乎有些不耐煩！
死胖子是工廠裏的醫生，說來很是奇怪，那麽窮的一個工廠，居然有自己的醫務室。而死胖子，也是唯一對她友好的人。但是，她不屑，也不想要。
“我想你了唄！”
“哎……這次又是為了什麽，不會有是因為心血**吧！還是說，你又去招惹那些瘋婆子了？”
“我說死胖子，你還真了解我！”明姣雪輕浮的笑了。
“……哎，你什麽時候才能收斂一點，看你下次怎麽辦。”
“怎麽，你高升了？”
“你還真是聰明！”胖子醫生淡淡的笑了。
“當然，那我下次直接去看你！”
“算了！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再給你看病！”
“也是！那下次等我快死的時候再去找你！”明姣雪輕聲的笑，笑得放肆。
“明雪，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這樣！”他眼裏好象有不可言說的傷，那麽的不明顯。
明雪是她現在的假名，她不屑“明”這個姓氏，也在憎恨。
“陸奧俊，以後你替明姣雪好好照顧她！”明姣雪拆掉紗布，露出淤青的臉，他們沒有阻止明姣雪。因為他們不想白費力氣……
“嗯！”
“死胖子誰允許你叫明姣雪明雪的?!還有，誰又允許你找人監視明姣雪！”
”明雪，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帶刺？
“喲，看不出來，死胖子你居然有這麽帥的手下！可是你……哎，你何苦呢……”
明姣雪狠狠的盯了一眼死胖子！
然後摔門而出。明姣雪撥下淩亂的頭發，嘴角因為過度的動作而有一絲疼痛。明姣雪舔掉滲出嘴角的血，明姣雪嚐不出它的味道。
甜的？酸的？苦的？澀的？明姣雪拿頭發遮住眼睛明姣雪討厭那個會發光的球。
從那以後，明姣雪再也沒了自由。因為那個叫死胖子派了她的助手來看著她。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麽價值值得人如此對待？
她可是B市有名的敗家女。加上浮光醜聞曝光後，更是聲名狼藉。她就不信，他們不知道，不介意！
死胖子的助手，名叫陸奧俊，長得還算是不錯。但是，這混蛋一步不離的跟著她。
他好象不是個助手了，更像是明姣雪的私人保鏢。不但妨礙了明姣雪的自由，還妨礙了明姣雪的人身自由！
什麽，你說什麽？逃？你當明姣雪沒想過！明姣雪雖然不認為自己是聰明人，但也沒有笨蛋哪裏去了。尤其是人間地獄“旅遊”了一圈後，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對人的情緒，格外敏感！
可是明姣雪跑不過他，唯一逃掉了一次，結果沒到半小時候，他又出現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你要把我弄瘋你才甘心！還是你根本就是變態折磨！”
然而，換來的一片沉默。
“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說一句話！哪怕是點哈頭，踢哈腿也行！”
“陸奧俊，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才肯滾！”明姣雪終於沒能忍住，可是明姣雪忍住把說“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那個死老頭子從墳裏拖出來鞭屍的衝動！因為明姣雪不知道他墳在那裏！這個死老頭子。一直在說什麽忍！忍！忍！明姣雪快成忍者神龜了！
從出獄後，就一直在忍！明姣雪快瘋了。這個陸奧俊把她弄得抓狂。明姣雪敢發誓，就是和人群K也沒這樣過……
“回頭是岸。”他看著明姣雪的眼，終於冒出這幾個字，麵無表情。
“回頭是岸？你要出家嗎？那很好，很有前途的。我想出家都沒資格的，我想你應該有吧！？”明姣雪故意的曲解他的意思，明姣雪壓住心中想要輕蔑他的衝動。明姣雪知道，明姣雪必須甩掉這個跟屁蟲。明姣雪的自由不允許他來束縛！
“夠了，真的夠了。”
“對，夠了，你可以滾了！”明姣雪感覺到他聲音裏難以抑製的無奈，可是，這與她何幹！
“回來吧，讓過去的就過去吧，這樣的你，何苦呢!”
“哼！真是可笑。陸奧俊，居然回如此的幼稚！你還真的以為，這個世界存在著所謂的回頭是岸！究竟你是沒見過人的欲望的力量，還是沒見過他們偽善著的罪惡！回頭是岸，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回頭是岸，可是你知道我回過頭是什麽嗎？不是岸！是深淵！萬丈深淵！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會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回頭是岸，放屁！你居然也信這一套！！我敢發誓！這絕對是我今年聽到最可笑的笑話了！還有，我討厭別人同情我！”她現在仿佛刺蝟一般。
明姣雪厭恨別人提起明姣雪的什麽的過去！劉雲雲是，陸奧俊亦是！明姣雪想許是因為自己累了，所以沒了衝動的欲望了。或許是因為他的習性很像他吧，或是因為天未黑，夜色未藍。
“……明雪”
“別逼我！”
“你想我離開？”
“不是想，是非常想！”明姣雪隱隱發現他眼裏抑鬱著的傷。微微的刺痛了明姣雪麻木的知覺……
“那好，有事記得找我。”說完他丟給明姣雪一個電話號碼。開玩笑！她明姣雪大風大浪也扛過來了，未來就算再糟糕，也不需要他來幫忙。
明姣雪需要別人的幫助嗎？
她不需要！
現在，她隻是一個靠著仇恨活著的屍體而已！
……
又是一個這樣的夜，漲滿了的夜色如墨。
路邊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映忖著夜色的朦朧，恍惚在說著什麽！應該是在說著什麽吧！風依舊輕輕的吹，吹亂著一切的繁華，也吹動了某個影子！
“喲！雪姐，好久不見您了？明姣雪還以為您出不來了！正打算去慶祝慶祝呢。”陰魂不散的人出現了，徹底讓她難得的寧靜打破。
“是嗎？那還真不好意思！不能讓你如願已償了！”
“沒關係，這次不讓明姣雪失望就行了！”
“噢！看來你最近混得不錯嘛！你又和多少人雲雨了，怎麽這些人都沒見過？”
“哎！明姣雪怎麽又雪姐混得好嘛！隨便勾勾指頭就是一票人，當初的party，現在還有個不知名的帥哥在身邊等候雪姐您的臨幸呢！哈哈……不知道他一個人，夠不夠雪姐你使用呢？”
明姣雪抬頭看了看夜色，夜色的昏暗，恍惚慫恿著罪惡！在這個地方，新年是不需要請慶祝的節日。因為，這裏，從來沒有真正的幸福和歡愉。盤踞的，都是陰暗、潮濕、****、暴戾、剝削和血腥。
明姣雪還未等她如狼嚎一樣的笑聲停止，又狠狠的一耳光閃了過去！可是，明姣雪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招用了太多次了！明姣雪的手輕易的被她身後的男人抓住，明姣雪看著她惡毒的笑伴隨著一個響亮的耳光落下節奏，被抓住的手被狠狠的摔下，牽動了舊傷。明姣雪看見他們在笑，明姣雪也在笑……
“喲！雪姐你還是改不了你的老毛病！動不動就扇人耳光，會很疼的。”她做作的做著嬌媚的動作，如此的千嬌百媚。為何看起這麽的不順眼！“你還當你自己是那個千金大小姐麽？”
“習慣了！”明姣雪咧著嘴，用盡了這輩子最後一個天真的微笑。明姣雪看著他們楞住不知為何明姣雪要如此，親愛的撒旦！你應該明白明姣雪意欲何為吧……
明姣雪反手側過身，用著那隻被摔傷的手，狠狠的甩給她一個耳光。明姣雪看著頓時紅透的臉頰，明姣雪笑著，用著一慣的笑容看著她眼裏再次彰顯的恐懼！
“你應該記得，你叫我‘雪姐’！”明姣雪發現自己倒影在她們眼裏的眼神在逐漸暗淡，恢複著那種屬於幽靈應有的神情。明姣雪陰冷著臉，“下次，你有膽再提起他，明姣雪就有膽讓你再也起不來！”
她猙獰著的恐懼看著明姣雪，明姣雪懂她是個良善的女子，隻是被妒忌衝昏了頭腦！突然，明姣雪睜大了眼不解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思想！這不應該是明姣雪應有的思想！
這裏，哪來的良善？稍稍有點良心的，都死絕了。
“你就不怕有報應！你當初做了那些惡心喪病的事情，還不允許人說嗎？！”她逞強的說著，明姣雪不知道她這話是不是為了充麵子。
“第一次！再說一次！我就讓你永遠起不來！話我先說在前麵，怎麽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明姣雪轉身度行，她的話讓明姣雪感到了恐懼和心慌。
明姣雪逆著風走著，現在，明姣雪無法想象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是人是鬼？報應，真可笑的一句話！
“難道不是嗎？我為什麽不能說！為什麽不可以說！你這樣的人，就該去死！”
明姣雪感覺到渾身的顫栗。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在腦海裏倒帶！
監獄裏的種種，忽然浮現。她全身發抖。
不要！不要！她不要回到那裏！哪怕在現實裏活得像一隻陰溝裏的老鼠，她也不要回去！
明姣雪紅著眼衝過去，那個該死的人！明姣雪恨恨的用盡全力，瘦弱的身子爆發出的力氣，仿佛吃了大力丸一樣。
明姣雪看著那群所謂的英武的男人被明姣雪不堪的打得七零八落。一個個像喪家之犬一樣的滾地而逃！還有她的吼叫，那群該死的懦夫！她恐懼的看著明姣雪，現在的明姣雪，恍惚是個惡魔。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明姣雪滿意的看著她跌坐在地上，一步步的向後伏行。嘴裏喃喃的念著些什麽，好象有，放過我，求求你！
而明姣雪，完全喪失了理智！她遵從靈魂裏的指示，沒有在意她的乞求！狠狠的扇著她的耳光，直到她嘴裏的血流到明姣雪的手上，像在洗禮明姣雪的罪惡。
明姣雪呆滯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在路邊拾起一跟木棍！明姣雪萬能的撒旦！你可以證明這絕對不是明姣雪的本意。明姣雪邪惡的一笑，倫起棍子擊打在她的身上，明姣雪看著她的傷痕累累和尖叫，恍惚滿足了明姣雪所有的欲望！這一刻！明姣雪從未有的快感！。
“明雪，夠了！”一個人影衝出來，明姣雪沒看清楚他是從那裏來的。明姣雪隻是覺得，這個人，好象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