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安康的路上,此時的隊伍裏又多出來一個人。

有了曹德旺的加入,隊伍裏顯得更加熱鬧。

以前隊伍裏,一直是張小乙給他們講故事唱歌吹牛逼,現在有了曹德旺,張小乙隻負責唱歌,講故事和吹牛逼的工作交了給了曹德旺。

他那裏的故事很多,從天上到凡間,神鬼妖狐什麽都知道。

眾人聽著都很新鮮,唯有楊天賜對他抱有戒心。

自打他修行完畢醒來以後,知道曹德旺加入了隊伍,就刻意的將丁香拉到自己身後,將自己擱在中間。

到了安康地界,正趕上秋雨下起個沒完,一行人找了個客棧先住下。

進入客棧之後,楊天賜和丁香便在房間修煉,前幾天張小乙對他的刺激不小,他要努力,他要奮鬥!

張小乙他們在一樓喝茶,一樓大廳沒什麽人,山野客棧,這個時節路人不多。

“一場秋雨一場寒,看這雨估計得下幾天的意思。”

曹德旺站在客棧門口,抬頭望天猜測道。

張小乙完看著自家媳婦兒,敖聽心放下手裏的茶杯道:“還有兩個時辰零二刻雨就能停,不過天不會晴,明天還得陰半天。”

“老板娘,您這話說的有點太篤定了。”

曹德旺轉身回屋,坐到一旁的矮凳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曹德旺不知道敖聽心的身份,他能一眼看出青兒的真身,但他看不出敖聽心的。

外加上這幾天張小乙一直沒叫她大名,楊天賜和丁香叫她四姨母,青兒喊她少奶奶,曹德旺不知道她姓敖,自然也就沒往海裏去想。

張小乙心生一計,靠在敖聽心身上,享受著青兒的捶背,對曹德旺道:“你說這雨得下幾天,我媳婦兒說兩個時辰就停,要不咱打個賭。”

一聽打賭,曹德旺瞬間來了精神,直起身子道:“賭什麽?”

“我們要輸了,玉露十滴。”

聽到玉露,曹德旺更加精神倍增,笑道:“行,我也不能占你們便宜,我要輸了,我給你們一粒我攢下來的金丹。”

“可以,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啊。”

“必須的,我活多少年了,這點兒東西我再看不出來,到時候觀主和主母,你們別說我占你們便宜就行。”

“嘿嘿。”張小乙笑道:“那必須的。”

張小乙和敖聽心相視一笑,胸有成竹。兩口子都明白,這個賭約自己贏定了。

敖聽心家裏就是幹這個的,這麽多年行雲布雨,一切由他們家掌握,並且敖聽心自己也做過這個工作,這裏麵有什麽規矩她比誰都懂。

曹德旺也信心滿滿,闖**江湖這麽多年,這都是經驗。

“我的玉露啊!”

曹德旺解下腰間的葫蘆,這個葫蘆也是個法寶,裏麵空間很大,他打開蓋子往外倒了倒,倒出一個鼻煙壺那麽大的玉瓶。

“等會兒我就用這個裝就行。”

“可以。”

青兒捶著背,撇了撇嘴,鄙視曹德旺的同時也在為自家少爺打賭贏錢高興。

曹德旺加入隊伍,青兒沒什麽感想,一切行動聽指揮,隻要不動搖自己腰部以上的地位,愛誰誰。

曹德旺雖然有些時候非常狗腿子,但等少爺成仙以後,凡間建廟,他最多也就站在少爺身邊當個護法,不可能爬少爺身上。

就算他想爬少爺也不讓啊,腰部以下也不行!

打賭這事兒先記著,曹德旺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把炒熟的葵花籽坐在凳子上嗑了起來。

幾個人喝著茶看著雨景,客棧夥計窩在門口小息。

兩個時辰零二刻後,雨果然停了。

曹德旺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天道:“不可能啊?”

張小乙一揮手,青兒走到曹德旺身邊,張開手掌道:“拿來吧。”

曹德旺滿臉懵逼的拿出一粒金丹,不舍的交給青兒。

青兒把金丹遞給張小乙,張小乙瞄了一眼道:“你吃了吧。”

“謝謝少爺。”

青兒開心的將金丹放進嘴裏,重新回到張小乙身後捶背。

曹德旺更加不可思議,

觀主對手下人這麽好嗎?

還是因為青兒是個女的?

張小乙笑了笑,“以後別瞎打賭,這麽白送給我,我都不好意思。”

其實啥都不因為,金丹品質不高,沒看上罷了。

就在這時,

門外一隊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夥計起身接客,從外麵進來五個人,身上全是泥點子,粗布衣服很髒。

五個人以中年的刀疤臉為首,後麵四個人,兩個壯一點,他們倆每人背著一個破布包,剩下的倆人一個老一個少,少年還挺白淨。

幾人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他們沒帶傘,身上已經被雨水澆透了。

尤其是那小白臉,臉被凍得更白了。

這一行人看了看張小乙他們,瞄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幾位客爺,打尖還是住店?”夥計詢問道。

刀疤臉道:“開一間大房間,燒一鍋熱水,多準備幾個手巾,再讓廚房煮一鍋熱湯麵條。”

“得嘞!”

夥計帶著他們幾個去後院住店,路過張小乙他們時,曹德旺還對刀疤臉笑笑。

等他們走後,曹德旺湊到張小乙他們這邊。

“怎麽了?”

張小乙問。

曹德旺小聲道:“觀主,他們五個是坐地虎。”

“坐地虎是什麽?”

敖聽心好奇的問,她沒關注過這個,所以對這個名詞不是很熟悉。

青兒解釋道:“少奶奶,坐地虎就是盜墓賊。”

曹德旺點點頭:“我看他們滿身土氣,提鼻子一聞就知道他們是剛從土裏出來,那倆背後鼓鼓嬢嬢,估計有貨。”

張小乙看了看後麵門簾,

“他們有官身?”

曹德旺搖頭道:“那個小白臉是個校尉,脖子上刮著的那根繩下應該帶著符,剩下那幾個不是。”

盜墓這行自曹操那時興起,被曹操封了兩個官,一是發丘中郎將,一是摸金校尉。

“一個摸金校尉帶著四個手下?”

“看起來不像,那刀疤臉明顯是老大,估計是他組的人,刀疤臉他們不敢下墓,所以找了個專業的。”

張小乙點點頭,這麽解釋很合理。

張小乙接著說道:“古長安十三朝古都,這個地界古墓多,遇見盜墓的很正常。”

“正常是正常,但再怎麽說他們做的都不是正行,我尋思著,要不然咱們替天行道一下子?”

曹德旺在張小乙他們幾人身上來回看了看。

“什麽意思?”敖聽心又沒聽懂。

張小乙卻是點點頭:“可以,官身那個可以給他留一小件,其餘四個的全部打包。給他們不是賭了就是嫖了,在咱們手裏還能用來做善事。”

這下敖聽心聽明白了,他們倆商量著要把人家口袋裏的東西都偷過來。

“為什麽有官身的那個要給他留一件,咱們都拿過來多好?”

張小乙笑道:“摸金校尉自封官之後,雖然自曹操死後人間便不把這個官當回事兒了,屬於犯法行業。但在天上,依舊還是承認這個官身,既然有官身,咱就不能做的太絕,給他留一件,我這個人最講理了。”

“對,觀主真慈悲,那我晚上就過去。”

“去吧,祝你成功。”

“好嘞!”

曹德旺摩拳擦掌,轉身先回屋,準備晚上去行俠仗義。

張小乙帶著敖聽心他們也起身回屋了,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主要是替墓主為老百姓做點好事。

至於上天為什麽還承認摸金校尉這個官身,張小乙也不明白。

沒有官身的坐地虎,時間長了身上陰氣會重,不是體弱多病就是災禍纏身。

曹操冊封官身,就是為了讓他們有官家庇護,不被陰氣入侵。

曹操當初建立這個行當是為了打仗的軍費,可以說是為了國家辦事。

現在曹操都死了,國家也不需要這個官身了,上天還留在這個官身。

現在哪個下墓的是為國家下的,切。

張小乙邊想邊回屋。

剛走到房間,張小乙忽然反應過來。

現在沒有,以後有啊!

上麵保留這個官身,不會是為了考古學家們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