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以後,小金杯在巴河鎮停下。

陳曦文第一時間打開車門,從副駕駛座滾下去,對著路邊幹嘔起來。

陳牧也打開車門下了車,拿著一張紙巾往陳曦文的麵前遞:“總算讓你見識到我作為偱疆公路王者的實力了。”

陳曦文沒空搭理他,接過紙巾嘔了好一會兒,翻騰的腸胃才漸漸好過來。

“怎麽樣,要不要給你弄杯奶茶什麽的?”

陳牧看見陳曦文的臉色有點難看,不禁關切的問了一句。

其實他心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這一路上,他真把油門一踩到底,這車速……他習慣了倒沒什麽,人家女醫生大概是被顛慘了。

陳曦文站起來,瞪了他一眼:“我沒事!”

你的逞強哥都看到了……

陳牧想了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小店道:“你沒事我可有事,我想去坐坐,喝杯奶茶。”

說完,陳牧自顧自朝小店那邊走去。

陳曦文擦了擦嘴,也跟著過去了。

坐下來後,陳牧照舊要了杯奶茶,陳曦文則要了壺水果茶。

陳牧的奶茶來的很快,他一邊啜著奶茶,一邊拿起手機翻了起來,回複一下遊客們的微信息,看一下新聞之類。

陳曦文的水果茶來得比較慢,等陳牧悠閑的把奶茶啜完了,她的茶才剛上來。

陳牧想了想,說道:“待會兒我們分頭去買東西吧,買完了東西大家電話聯係怎麽樣?”

陳曦文喝了一口水果茶後,酸甜的茶水讓她一下子就感覺好多了,聽見陳牧這麽說,她沉吟了一下,回道:“要不你還是等我一會兒吧,我其實沒多少東西要賣,就買點換洗衣褲之類的,待會兒我跟著你,還能幫得上你的忙呢。”

“你還是慢慢喝吧,我要買的東西還挺多的……嗯,這樣,你要是把自己的東西買好了,就幫我看看有什麽藥是需要常備一點的,然後幫我買。你多買點沒關係,不行我放在加油站裏賣,回頭給你錢,怎麽樣?”

“那好吧。”

“好了你給我打電話。”

兩個人各走各的,分頭行頭。

陳牧直奔農牧市場,買了些魚苗和魚食。

各種魚苗他都要了一點,反正沒想著用這個掙錢,所以他也就隨意了,花了三四百。

然後他又去看了看鴨飼料,野鴨子養在加油站,也是要喂食兒的,畢竟總吃飯可不行,所以他隨便挑了幾樣飼料買下,大包小包的就往回走。

回到小金杯停車的地方,陳曦文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她也買了兩大包東西,看見陳牧過來,兩人很快上了車。

陳牧一邊開車,一邊問:“你完事兒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陳曦文說:“我要買的東西少,你要買的東西多,我覺得與其打電話催你,還不如在這裏等等好了。”

陳牧想了想,覺得這人在很多方麵雖然有點矯情,可底子裏還是懂的為別人著想的,不禁把對她的印象提升到了“住宿費可以減一百塊”的高度。

把車速穩定在一百左右,陳牧沒話找話的和人家尬聊起來:“我剛才在網上查了一下,你讀的那所約翰普金斯大學……”

“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對對對,我口誤了,就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嗯,原來它是莫欸國排名前十的大學,真是一所好學校呢,學校裏曾經有37人獲得過諾寶獎,牛叉極了!”

“我的導師的導師,就是曾經獲得諾寶獎的漢米爾頓博士。”

“哇,這麽厲害啊,快給我說說,你這個導師的……師公,到底是怎麽拿的諾寶獎的?嘖,你見過他嗎?”

“我有幸見過漢米爾頓博士一次,他其實是一個……”

……

陳牧的話題正好戳中了陳曦文的點,她一路上講了許多關於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和她的導師、她的導師的導師的事情。

回到加油站,陳牧把東西從車上卸下來後,開始把魚苗往水窪子裏放。

陳曦文沒見過這些,似乎很感興趣,也笨拙的過來幫忙。

其實放魚苗並不難,陳牧隻示範了一次,陳曦文就學會了。

“怎麽樣,這有意思吧?”

“有意思!”

“那剩下的都讓你來幹,怎麽樣?”

“沒問題啊!”

陳牧索性當個甩手掌櫃,樂得輕鬆,陳曦文也非常高興,幹得特別起勁兒,不但一個人把魚苗全都放好了,而且還撒了魚食,料理得妥妥當當。

陳牧站在一旁看著,暗暗查了一下地圖上的生機值,果然這麽一放魚苗,他一下子就收入了將近五千盎的生機值,看來這個攢生機的方法同樣行之有效。

過了一天,新的一團遊客又來了,陳牧再次踏上了他的行程。

陳曦文覺得呆在加油站沒意思,不禁纏著陳牧把她帶上,說是自己也想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

“參加我們的團三天兩夜,每人兩千啊,想騎駱駝的話兒,你也不能例外。”

“兩千就兩千,有什麽了不起?嗯,我這三天兩夜不在你們加油站住,那個每天500的住宿費要扣回來啊!”

“好,先交錢,再跟團。”

就這樣,陳曦文也坐在駱駝上,和旅客們混在了一起。

陳牧在這頭收了陳曦文的錢,轉過頭他拿著陳曦文的醫生頭銜對其他人介紹:“這位是我們這一次的隨團醫生,大家如果在旅途中有什麽不舒服的,可以盡管和我們的陳醫生說,大家鼓掌歡迎。”

遊客們一聽還有醫生隨行,而且還是美女,頓時都興奮了起來。

晚上到了雅喀什村,遊客們很滿意,陳曦文也很滿意。

她美美的喝著古麗大嬸自家釀的葡萄酒,有點微醺的對陳牧說:“不錯嘛,小夥子,今天路上的解說說得非常好,我都不知道這一片居然有那麽多值得看的東西咧。”

所有遊客裏,除了陳曦文這個插隊的,還有一名女生,據說是個什麽旅遊博客的專欄作者。

她聽了陳曦文的話兒後,也點點頭說:“沒錯,小陳,你的解說很不錯,我很喜歡啊,都在本子裏記下好幾段了,到時候一定在專欄上發,而且注明是你說的。”

“注名什麽的就算了,我不過混口飯吃而已,你們可別這麽惡意吹捧,我會飄的。”

陳牧擺了擺手,麵不紅心不跳。

他路上的解說,大都是胡謅,要是被遊客們知道了,怕不是要打死他,所以還是盡量低調,別到處亂傳的好。

一頓晚飯吃得賓主盡歡,本來大家洗洗睡,明天就可以踏上新的旅途。

可沒想到晚飯臨結束的時候,有一名村民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找上維族老人,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看那樣子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牧連忙找古麗大聲幫忙翻譯,才知道那村民說的是:“艾孜買提大叔,我阿帕突然發了急病,現在氣兒都喘不上了,您幫我拿個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