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文在野鴨子的身上摸來摸去,好半天也沒找到感覺。

陳牧看她這麽摸也沒個結果,就主動開口引導:“你吃過雞翅膀沒有?”

“嗯?什麽雞翅膀?”

陳曦文有點不明所以。

陳牧用手比劃了一下:“你如果吃過雞翅膀,啃過雞翅膀上的骨頭,應該知道它們的大概構造是什麽樣子的吧?”

陳曦文想了想,點頭:“知道呀,嗯,你的意思是說雞翅膀和……和它這個是一樣的?”

“當然是一樣的啊,就算不一樣我覺得也差不多。”

陳牧指了指動來動去不斷嚐試掙紮的野鴨子,催促著說:“你看看它,都被你摸疼了,手腳快點行不行?嗯,你就想象著它們骨頭的構造,摸摸看有沒有斷骨的地方就好了。”

陳曦文沒好氣道:“你這麽懂,那你自己不來摸?”

“我知道方法,可我不懂摸骨啊,在這方麵你才是專家,不然這麽多年的醫學院你都白上了啊?”

“那你還不趕緊走遠點,吵死人了!”

陳老板在女醫生怒氣滿滿的目光下,退開一點,他相信女醫生得到他的指點後,一定會有脫胎換骨般的表現。

果然——

不一會兒,女醫生就摸到要點了。

她按著野鴨子翅膀上的某個位置,野鴨子一下子掙紮得更厲害起來,大概因為是疼的。

“這裏的骨頭應該斷了,嗯,至少了是折裂了。”

“那你趕緊治吧,別說了。”

“可是想要重新把骨頭扶正,必須要把折了的地方掰回來,會很疼。”

陳牧皺眉:“那就掰吧,反正疼的又不是你,你怕什麽?”

“你這人怎麽一點愛心和同情心都沒有啊?”

陳曦文忍不住瞪了陳牧一眼,說道:“我怕弄疼它啊,不打麻藥的話兒,真的很疼的。”

“還要打麻藥?”

陳牧無語的看著眼露倔強的女醫生,不過想了想後還是妥協了,心裏暗暗腹誹了一句“這女人就是不適合當醫生”,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過了一會兒,他又轉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扔給陳曦文:“你試試這個。”

陳曦文接過小瓶,看了一眼,訝然道:“安眠藥?”

“我就隻有這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牧剛來的加油站的時候,因為想念去世的爸媽,有時候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所以他就給自己弄了這麽一瓶安眠藥。

說實在,這藥到手以後他也沒吃過幾次,因為他感覺吃這玩意兒很不好,吃了以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讓他非常不適應。

剛才陳曦文說起了麻藥,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所以巴巴的回去拿了出來。

能不能用全憑陳曦文說了算,反正他隻是廢物利用而已。

陳曦文對著藥瓶上的說明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想了想後掏出其中一片,掰出四分之一來,然後就給野鴨子懟了下去。

野鴨子因為傷勢的關係,根本無力反抗,聒噪了兩下後,就被女醫生硬灌水進去把藥吞下了。

灌完水以後,野鴨子嚇得一直在發抖。

陳牧和陳曦文站在一邊,等著安眠藥的藥效發作。

陳曦文一直盯著野鴨子看,陳牧則有點無聊問道:“動物吃多了安眠藥會不會死?”

“會!”

“那你……剛才的分量沒問題吧?”

“我不知道!”

“……”

好有氣場的回答,陳牧想了想,又問:“你應該是在國外學的醫吧?”

“你怎麽看出來的?”

“還用看嗎?上次隨口誇了你一句英語好,你自己就跳出來了。”

“……”

“在哪所大學學的醫?趕緊說出來震撼我一下,好讓我對你多點信心。”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陳曦文頭也未回的回答,有種強者從不回頭看爆炸的既視感。

“哦,好大學!”

陳牧誇了一句,緊接著又更深入的問:“這學校是在伊尹國還是在莫欸國來著?”

“……”

強者不想說話了。

連學校在哪兒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誇“好大學”?

這麽一會兒功夫,原本就蔫蔫的野鴨子變得奄奄一息起來,很快倒了下去。

“可以了。”

女醫生戴上準備好的膠手套,摸索著野鴨子的斷骨位置,然後小心翼翼的掰開,重新扶正,最後還用了幾根小木棍,用膠布給小心纏上,反正就是為了不讓斷骨移位。

診治完畢,女醫生一邊洗手,一邊說道:“如果有石膏就好了,打上石膏更穩妥些。”

陳牧聽了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想應聲。

就一頭傻鳥,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還弄什麽石膏啊?

就算石膏真的弄上去了,等這傻鳥醒過來還不用嘴啄開啊,有什麽用?

看來這讀的書多,真會被框框架架的那些規矩給弄傻了,都不會看實際情況來進行靈活操作。

看看時間差不多,陳牧招呼道:“可以了嗎,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話,那我們立即就走吧!”

“我可以了。”

陳曦文回頭穿好衣服,又拿了車鑰匙,然後朝著她的斯巴魯走過去。

“你慢著。”

陳牧趕緊攔下,看著那輛黑色的斯巴魯說道:“你這車太顯眼了,開到巴河鎮去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了,萬一你爸要真派什麽人找你,很容易就打聽得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

“坐我的車吧,你這車先開到我的車庫裏去,別讓人看到了。”

“好!”

陳曦文很快啟動車子,精準無比的駛進車庫,拉上車庫大門,就算有人找到加油站,也看不到什麽。

陳牧準備好後,把小金杯駛到了陳曦文的麵前。

“我們開這個車去?”

陳曦文臉上帶著點嫌棄,看著陳牧的眼光都有點怪怪的。

陳牧給自己灌了口水:“什麽意思,看不起我的車子?要不你自己走著去?”

陳曦文沒說話,默默的坐上了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

車子走在路上,陳牧開得不緊不慢,車子還算平穩。

陳曦文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這麽開,什麽時候能到巴河鎮?”

陳牧轉頭看了看她,問道:“那你覺得要怎麽開才行?”

陳曦文不屑道:“我一般都把油門踩到底。”

陳牧感覺受到了侮辱,點點頭,惡狠狠的說:“好,看來是時候給你展現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