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為維族姑娘揉了好一會兒,直到她小肚子的位置發熱起來,這才停下。

“感覺怎麽樣?”

女醫生一邊擰好風油精的瓶蓋,一邊問。

維族姑娘點點頭:“真神奇,感覺已經不疼了。”

“是吧。”

女醫生得意地說道:“這可是我從那位中醫大師學到的絕學,給好幾個人試過了,都有用。”

維族姑娘忍不住感歎:“要是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每一次遇到這事兒……嗯,都很疼,早認識你我就不用吃那麽多苦頭了。”

每一個女人遇上這種事情,都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雲淡風輕,仿若無事。

有的人疼得死去活來,血流成河。

有的人……

反正經曆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女醫生臉上流露出一點狡黠的神色,打趣道:“你和我已經認識很久了呀,以前你可不會這麽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的。”

維族姑娘怔了一怔,哼道:“你還不是一樣嗎?從一開始就對我充滿敵意,像我欠了你什麽似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隨即,女醫生說:“那好吧,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相處,怎麽樣?”

“好。”

維族姑娘點點頭,又說:“你教教我應該怎麽止疼吧,我剛才沒看清楚。”

“這還不容易嗎,我告訴你啊,拇指的這個穴位,叫做……”

女醫生開始說了起來,一個穴位一個穴位的給維族姑娘講解,告訴她穴位的位置,穴位名字,然後按動穴位有什麽作用。

維族姑娘好不容易聽完,苦著臉說:“這也太難了,我根本沒記住,這些穴位什麽的,真的好難認。”

穴位這種東西,雖然大致的地方是一樣,可是每個人高矮肥瘦不同,所以穴位的位置也有點區別。

女醫生給維族姑娘介紹了一遍後,維族姑娘根本記不住,更不用說自己來操作了。

女醫生耐心的說:“那我再給你說一遍吧。”

維族姑娘搖搖頭:“算了,反正你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下次疼再找你好了,多看幾次,應該就能記住了。”

女醫生想了想,點頭:“也行。”

……

陳牧給李銘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直接就說:“李哥,你介紹的都是些什麽客戶啊,怎麽弄出這麽不講究的事情來?”

李銘在電話裏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這人看起來沒有那麽不靠譜,可見了陳醫生就突然這樣……我也沒辦法。”

微微一頓,他又說了一句:“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們公司的副總長得太漂亮了,所以才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he tui!”

陳牧啐了一口,說道:“不帶你這樣無恥的啊,你領了個流氓來我們公司,回頭還說他耍流氓是因為陳曦文長得太漂亮導致的,下一次信不信我不讓你上門了?”

“別別別,就這麽隨口一說,別當真嘛。”

“跟我說說,那個家夥是什麽人,怎麽敢這麽耍流氓,也不怕被人弄死麽?”

“那家夥就是個車末縣的土豪,人不怎麽樣,就是不太講究。”

李銘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輕歎道:“聽說他家在車末縣種了五六萬畝的管花肉蓯蓉,真心不缺錢,今年他們那兒的管花肉蓯蓉大賣,所以跑到這裏來,想買些好的紅柳苗回去種,沒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兒……嗯,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好端端的把生意給攪黃了。”

陳牧去過阿奇善,知道肉蓯蓉的行情,今年阿奇善鬧鼠災,不論是荒漠肉蓯蓉還是管花肉蓯蓉,隻要有貨,都賣得很好。

車末縣是管花肉蓯蓉的主要產地,在這樣的情況下,今年絕對是個好年景。

不管是種管花肉蓯蓉,還是荒漠肉蓯蓉,寄主都必須足夠好,肉蓯蓉才能長得好。

通常長在沙漠裏的野生肉蓯蓉,都會大量吸收寄主的養分,使得寄主沒有辦法長得太好。

所以擁有豐富經驗的土耗子,能非常容易從幾棵梭梭樹裏,尋找出長勢沒那麽好的一株,從它的根部挖出肉蓯蓉。

今年X市的肉蓯蓉之所以能豐收,就是因為牧雅的梭梭苗長得好,肉蓯蓉吸收了它的養分,仍然不會讓寄主受到傷害,所以收成也就比其他地方的肉蓯蓉更好了。

管花肉蓯蓉的宿主是紅柳,想要種植出好的管花肉蓯蓉,就必須要有好的紅柳樹苗。

對方能找上門來買紅柳苗,顯然已經看出X市這一次肉蓯蓉豐收的根源,所以才會看好牧雅林業的紅柳苗。

這是個行家,隻可惜太好色了。

陳牧說道:“那家夥叫什麽名字?快把他的底細告訴我,萬一以後再遇上了,可不能吃虧。”

“叫做沙木沙克,土生土長的車末縣人,他們家在車末縣……”

李銘明白陳牧的意思,很快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臨末又道:“這一次的生意做不成,倒是提醒我了,他們車末縣種植管花肉蓯蓉的人可不止這一家,回頭我立即就找人去那兒聯係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別的買家。”

幾百萬的生意黃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陳牧聽見李銘這麽說,立即點頭表揚:“不錯,不錯,能主動想到這一點,說明動腦經了,做生意就應該這樣,主動一點,多想一步,這樣才能開拓新的市場。”

李銘在電話那一頭咬牙切齒的說:“你小子現在皮厚得很啊,都要教我怎麽做生意了。”

“沒有沒有,就是就事論事而已。”

陳牧哈哈一笑,又和李銘聊了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回頭上了一下網,陳牧發現這兩天在本地的網絡上,對於中誠大廈發生火災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看起來影響還挺大的。

不過想想也正常,中誠大廈可是X市CBD的一棟標誌性建築,現在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在這個人人都是一台攝像機的時代,的關注自然就多。

當天拍攝到火災現場視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朋友圈和微博都轉發瘋了,尤其那幾下爆炸,更是流傳出許多的視頻和照片,非常清晰。

這事兒現在已經不僅僅是X市的事情了,大概整個疆齊省都知道了,傳播得還挺廣的。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熱度,所以事情漸漸發酵,輿論並不單純把它當成一起孤立的事件來看了,從這一起火災災禍延展到了社會問題,許多學者、專家和社評人士都以多個角度提出觀點,大概就是質疑公共消防方麵的管理是否存在著隱患和問題。

陳牧看完新聞,覺得事情鬧大了,大概有人要背鍋。

不過他就是個吃瓜觀眾,新聞看過就算了,也沒太在意。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沒過兩天,這事兒居然有後續了,而且還和他產生了關聯。

大領導身邊的邱秘書突然把電話打到他這裏,說是要邀請他去參加一個由世衛組織的X市商界的慈善晚宴。

“這次晚宴的主題,主要是為中誠大廈火災中死去的一些死難者和傷者籌集資金,給予他們一點關心和幫助,希望他們能從災難的陰影中盡快走出來……”

邱秘書的話兒講得特別有深度,可陳牧感覺有點“受寵若驚”,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晚宴會找上自己,忍不住就很婉轉的問了一下。

畢竟他們牧雅林業隻是小土豆,他充其量也就是個賺了幾千萬的土老板而已,看起來根本夠不著這麽高大上的商界晚宴。

邱秘書回答說:“這一次的火災來得有點突然,領導現在壓力很大啊,所以希望通過以這一次慈善晚宴的方式,能夠籌集到一筆錢,盡量讓死難者和幸存者的家人得到一點幫助。

你們牧雅林業雖然現在的體量還不算大,不過畢竟是評上了省、市先進的企業,而且又和聯合國環境規劃署有業務往來,影響力還是有的,所以這一次四維方麵希望你也能積極的參與進來。

另外,這也是一次很好的宣傳,畢竟整個晚宴都會由我們省市兩級的電視台進行直播,你要把握住機會,好好表現。”

聽了邱秘書的話兒,陳牧總算有點明白了,看起來以後再也不能妄自菲薄了。

他們牧雅林業的體量雖然小,可是擋不住影響力大啊,而且還有著省、市兩級先進企業的榮譽,再加上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加成,在X市的地麵上,他已經勉強能算一號人物了。

三天以後,陳牧帶著陳曦文這位副總,還有研究院首席科學家兼女院長阿娜爾古麗,趕赴晚宴現場,出席這一次的慈善晚宴。

晚宴在市中心的一家很有名的五星酒店舉行。

陳牧領著女醫生和維族姑娘走進酒店,第一時間被安排到了他們的位置上。

晚宴大廳一共擺著五六十張大圓桌,他們的位置處於比較靠後一點地方。

畢竟商界的大佬比較多,他們還是小輩,所以不可能太靠前。

最前麵的兩桌據說是四維的領導們坐的,這時候他們還沒來,所以那兩桌都空著。

之後的桌子上,則已經坐滿了人,陳牧罕見的看見了李易老人和李晨平,連忙屁顛屁顛的過去打招呼。

李易老人和李晨平沒想到陳牧居然也來了,看見他都有點驚訝,李易老人笑著說:“都說你小子的生意做得好,看來真是越做越大了,嗯,不錯,下次帶上艾孜買提,到家裏來,好好給我說說你們公司的業務。”

陳牧連忙答應了。

和李易老人同桌的都是X市的一些商界大佬,看見李易老人拉著這麽個年輕人的手說話,眼底不禁都閃過好奇之色,猜測著這個年輕人的來頭。

陳牧和李家父子寒暄了幾句後,四維的領導們陸續進場,陳牧隻能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晚宴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