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穀雖然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可是陳牧說得這麽鄭重,他想了想,還是點頭說:“那……謝謝陳總了。”

說完這個,兩個人又開始喝茶起來。

陳穀知道陳牧肯定有話要說,所以非常有耐心的繼續喝茶,等著陳牧先開口。

陳牧喝完茶,才說:“最近我聽曦文和左總都說了,你的工作能力很強,我想了想,覺得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能浪費了,畢竟你自己也說過,如果不能受到重用,你可是要走人的,對不對?”

陳穀苦笑了一下:“陳總,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最近這一段時間,雖然時間很短,可我在牧雅林業工作得還是很快樂的,陳副總和左總對我都很好,而且這裏的人事沒有那麽複雜,我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我覺得現在自己的狀態很好,我喜歡在這裏工作。”

陳穀的話兒說得非常誠懇,雖然知道他精通話術,可話兒裏是真情還是假意,陳牧多少能分辨得出來。

所以,他點點頭:“我很高興聽見你這麽說。”

微微一頓,他才又說道:“好吧,你也知道曦文現在還要照顧孩子,沒有辦法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籌建新村的事情上,所以以後籌建新村的事情就要交給你了,沒有問題吧?”

很認真的想了想,陳穀才說:“沒有問題。”

陳牧點點頭:“好,沒有問題就好,為了讓你能更好的工作,你現在的級別就有點不夠了,所以我們董事會稍後會發一份任命書,任命你為公司副總,主管籌建新村的工作……至於董事長助理,你就先兼著。”

這個權力就很大了,職務級別也給得夠高。

要知道陳穀才剛加入牧雅林業沒幾天,就一下子成了副總,而且還兼任董事長助理,在牧雅林業算是真正的高層管理者了。

陳牧之前思考過,要是不給就不給,一給就直接給到位,這樣多少能收陳穀的心,同時陳穀之後在工作中,也能少一點來自內部的阻力,利大於弊。

陳穀是聰明人,當然也明白陳牧的意思,不過陳牧能這樣做,還是超出他的預期,讓他對自己的這個新老板,又有了多一層的認識。

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陳牧的氣量都已經展現了出來。

隻在用人不疑這一點,就比其他陳穀所經曆過的“老板”更強。

就拿之前瞿家的父子來說,他們雖然一開始也很看重他,可也隻給他一個經理助理的職務,讓他參與很多事情的謀劃,可卻從來給他在公司裏的實權。

這說是不信任,倒也不見得,畢竟很多陰私的事情都讓他知道了。

不過卻忌憚他的能力,不希望他得到公司的權力,隻讓他出謀劃策,永遠也沒有背叛的機會。

到了後來謀劃奪取瞿家族長的事情失敗,瞿家父子的態度說變就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看重”。

這其中,尤以瞿遠鴻的態度最惡劣。

每次見麵,都要冷嘲熱諷,在話兒裏埋骨頭。

瞿相城看起來沒有說什麽,可隱約之間也沒有從前那麽信任陳穀了,很多事情都不再聽他的意見,而且還在疏遠。

對於瞿相城的態度,陳穀能感受得出來,像他這樣的“謀士”、“幕僚”一類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謀主的信任,如果失去了這一點,那繼續呆在瞿家,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所以,他才毅然決定離開啟元投資,另找下家。

來牧雅林業之前,他的心裏就有了計較,知道自己和陳牧有過一麵之緣,想要得到陳牧的信任,必須經過一段比較長時間,才有可能。

如果陳牧的心胸不夠大,他甚至永遠也無法得到陳牧信任。

不過他還是來了,因為他隻從一些紙麵上的了解,就覺得牧雅林業這個企業大有可為,也需要他這樣的人。

牧雅林業已經積累了很多的人脈和資源,隻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應該怎麽利用起來,而這一點正是他的強項。

憑他的能力,隻要能夠融入這裏,肯定能在牧雅林業得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並讓他的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可是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隻經過了這麽短短幾天,陳牧居然就表現出這樣的信任,給予了他這麽大的權柄,以及足夠讓他發揮能力的機會。

陳牧的做法,真的是他之前從沒預想到的,所以他都有點懵住了。

陳穀坐在位置上有點怔怔出神,陳牧則斟下最後一杯茶,說道:“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走了,之後我會讓汪總派人給你安排新的辦公室,嗯,還有其他的一切。”

陳穀回過神來,先喝下茶杯類的茶,才很認真的說:“陳總,謝謝寧的信任,我可以向寧保證,寧的信任不會白白浪費的,我一定把手上的工作做好。”

陳牧對這些嘴裏說的事情並不太看重,他更希望日後能看到陳穀的表現。

所以,他很淡然笑了笑:“好,我很期待。”

陳穀起身離開。

陳牧等陳穀走了以後,這才給汪靜汶打了個電話,宣布了他對陳穀的任命。

一天以後——

陳穀的任命先在內部發出公告,然後又在官方網站發了出去。

在牧雅林業內部,陳穀的任命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畢竟以陳牧在公司的威望,基本上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很有點一言堂的架勢。

平時能質疑他的人,隻有左慶峰和維族姑娘、女醫生,管小粒算是半個。

可是左慶峰和女醫生都看重陳穀,那就沒人對任命說不了。

所以,公司裏的人,大都是打聽一下這個陳穀的來曆,也就接受了這麽一回事兒。

倒是公司外部,反應比較“大”一點。

國開投、金匯投資方麵,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過來,要求得到關於陳穀的個人信息和背景資料。

緊接著品漢投資也同樣發出了要求,看起來牧雅林業突然多了一個副總,他們都很重視。

在牧雅林業之前的公司架構中,陳牧是董事長,屬於最高話事人。

下麵則是一個總經理,兩個副總經理。

總經理自然是左慶峰,他負責所有牧雅林業的日常事務,也非常得到陳牧的看重,平時陳牧都是一口一個叔的稱呼的,所以他的權柄是除了陳牧之外最大,甚至有時候比不管事的陳牧更大。

兩個副總經理,分別是女醫生和維族姑娘。

女醫生一直掛著副總職務,許多行政運營方麵的事情她都在管,隻是因為懷上孩子到生下孩子這一年多來沒把心思放在公司上,所以基本上有點淡出的感覺。

不過她的威望同樣很高,尤其在普通員工的心裏,她可是一直在巴河這一帶進行義診的醫生,誰家有個小病小痛都來找她,接受她的治療和接受她的醫藥,因此她甚至比陳牧更得人心。

加上她是老板娘的身份,公司裏上上下下都認她。

最後一個副總經理,則是維族姑娘。

維族姑娘其實就是一個掛名,還是當了“女院士”以後才掛的名,畢竟牧雅研究院和牧雅林業雖說都是牧雅係的,可牧雅研究院是陳牧一家子的私人地盤,維族姑娘如果不在牧雅林業擔任個職務,在外人看來都不算是牧雅林業的人。

所以,她也就是得了個副總頭銜,充當公司招牌,日常管理之類的基本隱形,在公司裏毫無存在感。

現在,終於又多了陳穀這麽個副總,來得有點突然,讓人非常訝異。

對於金匯投資、國開投他們這些投資公司來說,猛地又來也姓陳的,他還以為是陳牧家裏的什麽人。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一個企業如果裏麵全被“自己人”充塞,那麽慢慢的肯定會出問題的,他們非常警惕。

不過他們的要求還算合理,陳牧讓汪靜汶公事公辦,把陳穀的資料詳細的出一份,分別給牧雅林業所有的股東都發了一份。

很快的,股東們就都弄清楚了,原來這個陳穀雖然姓陳,可是陳牧八竿子打不著,並不是家人。

這讓金匯投資和國開投他們稍稍放心,可是同時的,他們又有了新的疑慮,這麽一個人,怎麽就突然被陳牧提拔成牧雅林業的副總了?

陳穀的履曆並不算漂亮,沒有參加高考,所以沒有大學文憑。

他隻有函授的文憑,雖然最終得到了律師證和會計師證,也有五百強的工作經曆,可這樣的簡曆看起來還是顯得有點單薄。

尤其以牧雅林業現在的發展態勢,整合成集團公司以後的估值分分鍾要突破五百億,盡管隻是夏國幣,可也不簡單了,相信隨著積累,還會更高。

這樣一家獨角獸形態的公司,什麽牛人請不到?

突然找來這麽一個人當公司副總,實在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所以,金匯投資和國開投紛紛打來電話,旁敲側擊的詢問陳穀的來曆,牧雅林業為什麽要聘用他為公司副總。

當然,他們不敢直接打電話給陳牧,畢竟陳牧之前**過他們,多少讓他們心有餘悸,所以隻敢找汪靜汶。

汪靜汶都不用請示陳牧,直接就把責任往陳牧身上推,統一回複:“是陳總的決定,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到後來,甚至黃品漢都好奇的打了電話,給陳牧的打的,詢問這件事情。

黃品漢和陳牧關係親近,問起事情也不用拐彎抹角,直接就問:“這人你是怎麽找來的?真的有那麽好嗎,你一來就給了個副總?你之前讓我幫你找人……是不是就算了,你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對吧?”

陳牧說:“是,人你不用幫我找了,現在陳穀來了,我算是已經找到人,副總這事兒說來話長,你想聽我就和你說說。”

陳牧把陳穀的來曆說了一遍,黃品漢聽完,才說:“原來是這樣的,看來你小子是越來越懂得怎麽禦人了,好吧,既然你這麽信任他,那下次有機會我和他聊聊,看看他的成色。”

黃品漢在某些方麵,算是陳牧的師父,所以兩個人也一直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聽見黃品漢這麽說,陳牧也沒什麽不可以的:“正好,過幾天公司整合集團公司的事情有份文件要你們各家股東簽名,我讓他親自給你送過去,你見見。”

“可以。”

黃品漢答應。

過了幾天後,黃品漢又給陳牧打電話:“這人不錯,你好好用,說實在,昨天和他見麵以後,我都想挖他了。”

“啊?”

陳牧哭笑不得。

黃品漢說:“他要是願意到品漢投資來,我帶兩年,估計就能接我的班了。”

“老黃,你快別說這樣的話兒,要是讓張麗華聽見,還不立即反你的水?”

陳牧哈哈大笑。

張麗華是黃品漢身邊的那名女秘書,本來陳牧覺得就是黃品漢的那什麽。

可是和黃品漢相處久了,陳牧才知道張麗華是黃品漢的徒弟,也是黃品漢預定的接班人。

黃品漢準備等張麗華慢慢能夠掌控整個品漢投資以後,就放手讓張麗華來管著,而他自己則可以退休了。

現在黃品漢突然說想挖陳穀去當他的接班人,雖然有點半開玩笑的意味,可是像這樣的玩笑,以黃品漢的為人,是不會輕易開的,多少說明他心裏有這樣的想法。

換句話也就是說,黃品漢認可了陳穀的能力。

這讓陳牧覺得,自己這一次的做法沒錯。

手上的事情雖然多,可一切都井然有序。

不過就在陳穀就任副總後的沒幾天,默哀國方麵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由於默哀國內的亂象越來越嚴重,默哀國公家宣布一係列強製措施,進行清理。

說白了,就要鎮壓大街上的亂象。

與此同時,M-city公司的主管,突然遭到了默哀國FBB的逮捕,說是他涉嫌侵犯默哀國的公家安全。

同時遭到逮捕的,還有幾個默哀國的嘿人領袖,他們同樣涉嫌侵犯默哀國的公家安全。

一時間,情勢變得嚴峻起來,媒體爆炸,默哀國全國各地,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