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燈的光打在施懷熹身上。

小布偶相當乖巧地坐在辛灼腿上, 對上辛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眼神說:“我就是去辦件私事。”

“連跟我說一聲都不願意的私事?”

施懷熹語塞,這種事情就沒辦法說,辛灼遲早會知道程聽跟時溪的關係, 到時候他要怎麽跟辛灼解釋他怎麽會去找時溪?

他猶豫的時候,辛灼輕嘖一聲,意興闌珊,“不想說就算了, 我睡了。”

“我不是不想說,”施懷熹連忙按住他,“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

施懷熹知道這樣的情況以後或許還會有很多次, 難道次次他都要瞞著辛灼他們嗎?這又不是什麽非瞞不可的事情,“這種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隻要你什麽都不問,我之後就帶你一起去。”

“我不是非要去,”辛灼更氣了,“我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在你看來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施懷熹不敢說他確實覺得辛灼會追問, 所以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辛灼看他沉默簡直要氣到冒煙,“原來你真的這樣想我的。”

他說著把小布偶拎起來放到床頭櫃上, 憤憤地躺到**卷上被子翻身, 隻留了一個後腦勺給施懷熹。

施懷熹趕緊飄到枕邊,雙手賣力地摁著他的後頸,“我錯了辛灼,我會這麽想就是因為你平時對我太好了, 我想著你要是知道我半夜要出去肯定要問的。”

辛灼輕嗬一聲,“對你好也錯了?”

“當然沒有!是我的錯, 不管怎麽樣我都應該跟你報備一聲的。”他頓了頓, 很鄭重地說,“辛灼,對不起。”

辛灼默了默,卷著被子翻過來,燈光下,他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額發淩亂,看起來稚氣又可愛,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眸專注地看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施懷熹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退,拉開了過近的距離。

他聽著辛灼問:“有沒有危險?”

“沒有的,就是探查一點消息……你還生氣嗎?”

辛灼悶聲說:“我要是不生氣了,你還帶我一起去嗎?”

“帶帶帶,肯定帶。”

“這還差不多。”

哄好了人施懷熹就放心了,“那你趕緊睡吧,晚安。”

辛灼卻問他,“你要去哪兒?”

施懷熹正要回答,就聽他說,“你走的時候我就醒了,一直等你到現在。”

語氣相當正常的一句話,施懷熹卻聽出了委屈求哄的意味。

他很有禮貌地請求,“我突然不想過去了,我可以在你這裏睡覺嗎?”

辛灼默默拉開被子。

施懷熹躺到他身邊,“晚安辛灼。”

辛灼揪住他一隻圓手,“晚安。”

施懷熹很快就睡熟了,下意識窩進熟悉的肩頸裏,辛灼半夢半醒間察覺到熟悉的觸感,心更加安定了,陷進更沉的睡夢裏。

第二天他們準時醒來,辛灼和辛漸冉正準備開始今日份的鍛煉,卻看到廚房亮著燈。

他們走過去一看,路爸爸在拆螃蟹,辛媽媽在擀麵,顯然已經起來有一會兒了,辛漸冉想起路爸爸昨天說的蟹黃湯包,嘴唇張合幾次才說出了話,“你們幾點起來的?”

路爸爸回答,“也就比你們早一個小時,你們快去晨練吧,回來歇會兒就能吃上了。”

辛媽媽補充,“你們路爸爸做蟹黃湯包最有一手了,五星級酒店廚師都比不過他。”

路甘來生怕孩子們生出不該有的期待,趕緊反駁,“哪有那麽好……”

辛灼看著他們,說:“我跟你們一起。”

“不用了,”辛媽媽拒絕,“很快就好了。”

辛漸冉站到她身邊,“我們一起做吧,媽媽。”

辛媽媽笑著看了一眼丈夫,“那我來叫教你們……”

“你先教辛漸冉,我上樓去叫一下施懷熹。”

他知道的,施懷熹一定會很樂意加入。

施懷熹超級開心,辛媽媽特意裁了圍裙的一角給他武裝好,他坐在擱板上,兩隻手握著擀麵杖,一開始還有些不熟練,後來就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雖然沒有辛媽媽快,但也相當有模有樣,辛媽媽看了一會兒問,“懷熹會做飯吧?”

“會做,我休息日在家裏的時候就會做飯自己吃,不過也就是能入口的水平,路叔叔的手藝這麽好,是專門學過嗎?”

他很自然地打開話題,跟往常一樣把大家都拉進來一起聊天,他們說著絮絮叨叨的小事情,很快就弄好了餡料和麵皮,路爸爸教他們要怎麽包,辛漸冉學起來很快,沒一會兒就可以捏出很好看的褶,辛灼這邊還在致力於把包子成包子的形狀。

施懷熹坐在他手臂上輕聲教他。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七點半的時候他們就吃上了早餐。

然後不約而同地吃得很香很猛,把本來要留到晚上的蟹黃湯包也一起解決了。

一頓飯後,他們一邊收拾一邊繼續聊天,辛媽媽說:“我跟路爸爸這邊都放了旅遊假,一共有五天,現在也是淡季,人不多,你們想來短途旅遊一下嗎?”

她問得忐忑又期待,路爸爸也沉默下來,兩雙眼眸都看向他們。

施懷熹戳了戳辛灼,後者捏住他,回答說:“可以。”

反正若虛觀不止他一個道士。

辛漸冉也點點頭,施懷熹於是也說:“想去!”

辛媽媽開心地坐近了一點,打開手機給他們看,“你們覺得這裏怎麽樣?”

是一座江南小鎮,看著圖片就好像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

施懷熹和辛漸冉很喜歡,辛灼也沒什麽意見。

路爸爸聽到他們同意之後就火速訂好了機票,約好了民宿,顯然他們已經做好了攻略。

機票定在了下午三點,還有相當充足的時間可以收拾,所以上午大家都是各做各的事情,午覺起來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施懷熹哼哧哼哧往自己行李箱裏裝衣服,是的,他也有行李箱,是辛媽媽特意請人定製的,檸檬黃的,明亮又可愛。

辛灼早就把自己的行李裝好了,所以他實在想不通,施懷熹就隻是收拾衣服而已,居然可以收拾到現在,“你還沒好?”

“沒呢,我再挑挑。”他說著又把放進箱子裏的衣服拿了出來。

“為什麽又拿出來?”

“我覺得它跟我們要去的地方風格還是不太符合。”

他說著接著挑起來,他現在已經有了兩個衣櫃了,辛媽媽閑暇的時候就會做衣服,對著小布偶更是靈感迸發,三不五時就送來新衣服,又塞滿了一個衣櫃。

辛灼看他挑來選去,索性跟他一起選了起來,他在角落裏找到一件山水畫一樣的襯衫,拎起來問,“這件行不行?”

“當然行,我就是想找這一件,還有一件是中式的,黑色。”

辛灼幫他找了起來,施懷熹把剛剛辛灼找到的衣服放進行李箱,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要說我麻煩。”

“有什麽好麻煩的,選幾件衣服而已。”

施懷熹愣了愣,有些意外,愣神間,辛灼把另外一件衣服也找到了遞給他,“喏。”

施懷熹接過,把它疊了起來,很輕地放進了箱子裏。

下午六點,他們入住了約好的民宿。

是很典型的江南建築,臨河而建,白牆黑瓦,推開木製的窗能看到簷上掛著的紅色的燈籠和靜靜流淌的小河。

兩層的小樓,辛灼和辛漸冉住一個,辛媽媽路爸爸住在他們旁邊一棟。

他們收拾完,晚飯也送到了,是鮮嫩可口的江南小炒,點心配了青團和桂花糕,吃完再喝一杯茶,是非常完美的一頓飯。

吃完飯大家各自修整了一下,約著晚上九點出門。

施懷熹晚上打算用人身出去逛逛,小布偶隻能看不能動,實在是不太方便,而且也該告訴辛漸冉他能變回人了。

辛灼對此表示,“補償呢?”

“什麽補償?”

“你說過不會告訴辛漸冉的。”

施懷熹對此很有準備,“我又沒有加期限,按理來說,我都沒有上一秒答應你,下一秒就告訴辛漸冉呢,補償駁回。”

辛灼揪了一下他的衣服帶子,“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不用謝不用謝,”施懷熹看了看他,“你今天這件衣服沒口袋。”

辛灼聞言從包裏拿出一個淺綠的倉鼠太空艙,“進來吧。”

旅遊景點就算是淡季人也不會太少,裝在口袋裏不太方便,所以辛灼搜了一圈,找到了這麽個好東西。

施懷熹也覺得很好,像個小車。

他坐進去,辛灼把艙門拉上,再把它斜挎在身上,雖然這麽個可愛的東西跟他本人相當不適配,但確實很好用。

施懷熹從小布偶的身體裏飄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非常滿意,解決了這件小事,他示意辛灼跟他一起來到了辛漸冉房間門口,他躲在辛灼身後,小聲說:“辛灼辛灼,敲下門。”

辛灼知道他打什麽注意了,在心裏把幼稚鬼的稱號還給了施懷熹,手上還是很聽話地敲了敲門,辛漸冉開門一眼就看到辛灼身上顯眼的掛飾,小布偶坐在小太空艙裏,可愛程度簡直是暴擊,不過他看了一會兒問辛灼,“他怎麽了?看起來有點沒精神。”

施懷熹心裏一暖,從辛灼背後跳出來,“我在這裏!”

辛漸冉又驚又喜,“你恢複了?”

他還記得當初是施懷熹太虛弱才進到小布偶身體裏的。

施懷熹點點頭,“恢複得非常好。”

辛家爸媽那邊,施懷熹決定還是要晚點告訴他們,畢竟他現在是鬼,鬼和小布偶比起來就相當不可愛了。

準備好之後,一家人準時出發。

他們住的是臨河的房子,第一站就順勢坐上船去趕了水上集市,照例是父母一隊,兄弟一隊。

早上的水上集市賣的是新鮮瓜果蔬菜,晚上賣的是小吃點心。

臨河小樓上掛著的紅燈籠已經亮起來了,一排接著一排,河兩邊也亮著燈,從這裏望過去,滿目都是絢爛燈火,他們乘著船緩緩使過,在並不算太熱鬧的夜裏,他們經過河邊靜靜佇立的垂柳;經過爬上青苔的白牆;也經過在門口一起打鬧的孩童,恍惚間好像換了一個時空。

大概是淡季的原因,河上的店家並不多,也懶洋洋的,並不太賣力,帶著平常生活裏的悠然。

他們中有人在哼著小調,帶著水鄉特有的溫柔和婉約。

辛灼負責劃船,施懷熹坐在他旁邊,慢悠悠地吃著他買來的小吃,小聲跟他聊著天,還要提醒已經看出神的辛漸冉及時解決熱乎乎的食物,相當有當家的風範。

他愜意地長出一口氣,他們正在穿過拱形的橋洞,橋洞不算短,內壁點著燈,隻有輕輕的水流聲響著,別有一番意趣。

出橋洞的那一瞬,他們好像撞碎了一整個河麵的光。

整條河上都放滿了花燈,各式各樣,大紅色的燈籠蔓延得好像沒有盡頭,河上的船隻相當多,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不斷,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施懷熹覺得不對勁,他看向辛灼,臉色一變,又看了看辛漸冉,低聲說:“你們的影子都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乖巧道歉jpg;

超會哄人jpg

灼兒:我有特殊的被陪睡技巧jpg;

還有無敵可愛的倉鼠太空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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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他是龍傲天(穿書)》

作者:星鬥千裏文章id搜索:6862431;

社恐景舒穿書,成了個嫌貧愛富的炮灰美人。

原著是一本龍傲天爽文,講述落魄男主成為商界大佬的故事。

他穿的炮灰美人是個小明星,在男主落魄時對他百般羞辱,最後下場淒涼。

景舒剛穿來,就在酒會上喝了帶藥的酒。

等景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誤入秦清淩的房間被折騰欺負一夜。

第二天,渾身酸痛的景舒回憶起原著,秦清淩正在破產邊緣,急需資金周轉,為了不崩原主人設,他緊張地眨著眼,對秦清淩道:“我……我包養你。”

說完他還很不熟練地朝秦清淩扔了一張卡。

秦清淩驚訝抬眉,看了景舒很久,接著,他拿起床邊的卡,玩味道:“好啊。”

景舒的資源越來越好,急著退圈搞科研的景舒每天都在努力擺爛,結果卻越擺越紅。

一次意外,景舒發現,秦清淩根本就沒有破產,坐擁上市公司的主角早已是商界大佬,以及他懷了秦清淩的孩子。

景舒:!!

原著裏秦清淩瑕疵必報,手段狠戾,景舒嚇得直接帶球跑了。

機場的等候廳裏,景舒膽戰心驚地看著秦清淩臉色陰沉地向他走來,卻沒想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景舒和秦清淩結婚了。

婚後,秦清淩身處商戰,絕地反擊時,景舒在研究院裏,認真鑽研。

秦清淩在澳門賭場一擲千金時,景舒在一邊品嚐糕點,還偷偷塞了一個給秦清淩。

秦清淩在萬丈高空,準備跳傘時,景舒悠然地坐在草地上煮著茶,等著秦清淩「從天而降」。

……

兩個人畫風完全不同,但是景舒總能把生活過得舒服愜意,順帶讓秦清淩的生活也充滿了煙火溫暖的氣息。

很不會照顧自己的龍傲天攻x很會過日子的社恐大美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