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宇和閆君豪聊了幾句,雖然夏振宇的語氣有點“不客氣”,但誰都聽得出來,他們兩個人不僅很熟悉,而且關係也很好。

“閆叔,這位是朱熙,長安朱遠舟朱老爺子的孫子,這次是代表他爺爺來探望閆老爺子的。”

等到他們兩個人聊完了,向南這才將朱熙介紹給閆君豪。

朱熙雖然早就見過閆思遠,但他來到魔都一年多時間,雖然他爺爺朱遠舟三番幾次讓他有時間到閆思遠那裏認認門,但朱熙才不願意去呢,因此,他自然也沒見過閆君豪。

此刻聽到向南叫對方叔叔,他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也連忙說道:

“閆叔好,我爺爺本來想親自來醫院探望的,不過近些年他身體也不大好,承受不了長途奔波,所以就讓我代他來探望一下,希望閆老爺子早日康複。”

“謝謝,謝謝,辛苦了。”閆君豪連連道謝。

夏振宇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病床,問道:“君豪,你爸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

“比以前好多了,現在一天起碼有大半天時間是清醒的。”

閆君豪揉了揉太陽穴,他的雙眼裏滿是血絲,顯然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他說道,

“但是這個病,麻煩就麻煩在沒辦法根治,所以現在隻能養著。”

“別管麻煩不麻煩,比以前好就行。”

夏振宇抬手輕輕拍了拍閆君豪的肩膀,安慰道,“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沒準哪天就有辦法根治了。對了,你不是一直在美國嗎?問問那邊有沒有更好的療法,如果有辦法,就出國去治。”

“嗯,我現在也是在托人打聽,不過到現在也沒什麽消息。”

閆君豪神色有些黯淡。

“早晚會有好消息的。”

夏振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頓了頓,他問道,“你爸現在清醒著嗎?”

“應該快了,昨天很早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我過去看看。”

說著,閆君豪就輕輕走到病床邊上,看了看,過了一會兒,轉過頭說道,“夏叔叔,我爸他醒了。”

夏振宇一聽,連忙走了過去。

向南和朱熙也趕緊跟了上去。

“老閆,老閆,是我,夏振宇啊。”

夏振宇趴在病床邊上,輕聲說道,“我來看你了。”

閆思遠眼珠子轉了轉,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又沒老年癡呆。”

夏振宇一聽,樂了,笑道:

“知道是我就好,你可得趕緊好起來,你看看,你一生病,大家夥都緊張了,不止是我,老朱來不了,還讓他孫子來看你了,還有,向南也來了。”

朱熙一聽說到他了,連忙喊道:“閆爺爺好,我叫朱熙,我爺爺讓我來看您,祝您早日康複,長命百歲!”

“你聽聽,老朱的孫子小嘴多甜,你不好起來怎麽長命百歲?”

夏振宇笑著說道,“還有啊,我跟你說實話,你兒子君豪可是個蠢蛋,上次在香江拍賣會,要不是向南,肯定虧得褲子都掉了,所以,你要是不好起來,我估計你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收集的寶貝,都得被他給敗光,你舍得?”

閆君豪聽了,一臉尷尬。

不過對方說的也是實話,他拍了一件文物,買了一件文物,都是通過向南才搞定的,真要讓他自己來,真得被人黑一大筆。

閆思遠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你幫他。”

“我幫不了,我自己一堆寶貝都不知道等我死了怎麽辦呢!”

夏振宇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辦。”

向南和朱熙站在一旁聽著夏振宇跟閆思遠聊天,都有些忍俊不禁,夏老爺子說起話來,還真是百無禁忌。

不過,也隻有他跟閆思遠關係這麽好才能這麽說了,換個關係一般的,誰敢說這些話?

夏振宇和閆思遠聊了一陣,忽然轉頭看了一眼向南,說道:“向南,閆老頭讓你多照應照應他的那些寶貝藏品呢。”

“我也很忙啊,閆老爺子,您還是趕緊好起來自己照應吧。”

向南學著夏振宇方才的語氣,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接著說道,“您現在可比以前好多了,要相信醫生,您肯定會像原來一樣健康的!”

“向南說得對,你之前不是讓君豪從香江拍了兩件古陶瓷文物嗎?那可是好東西啊。”

夏振宇頓了頓,又笑著說道,“君豪這家夥不懂這些藏品的價值,說不準哪天把它們全都拍賣了也不一定。”

“……”

向南一臉無語,您可真敢說!

閆老爺子這輩子最寶貝的就是他那些藏品了,您這麽一說,也不怕閆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

說了幾句,向南忽然想起了什麽,將背包取下來,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古董盒,遞到閆思遠的麵前,說道:

“老爺子,本來從香江拍賣會回來的時候,就打算送一件禮物給你的,回來後事情太多了,就一直拖到了現在,前兩天我剛剛弄好,今天給你送過來了,應該不算太晚吧?”

幾個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這隻古董盒上。

“來來來,給我看看,你給閆老頭送了什麽好東西!”

夏振宇說了一聲,一抬手就把古董盒給搶走了,他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一看,眼神一凝,

“白瓷茶盞?”

說著,他就伸手將白瓷茶盞取了出來,仔細地打量了起來,一邊看一邊說著,

“奇怪啊,這隻茶盞跟其他的茶盞不一樣,既有點像德化窯的,又有點像定窯的……”

看著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眼神一亮,抬頭盯著向南,問道,

“向南,這隻白瓷茶盞,是不是跟上次那隻白瓷高足杯一樣,是你自己用不同年代不同窯口的碎瓷片拚出來的?”

不止是他,連一旁的閆君豪都睜大了眼睛!

那隻白瓷高足杯他可是知道的,幾乎是他看著從一堆碎瓷片裏“誕生”出來的,後來大家都搶著要,還開出了800萬的高價,可向南愣是不肯賣!

這隻白瓷茶盞,難道真的跟那隻白瓷高足杯一樣,也是用碎瓷片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