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二叔放心,我會好好練的。”

向南點了點頭,一臉感激,這段時間要不是馬二叔毫不保留地將緙絲織造技藝傳授給自己,自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學會這些技術呢。

“哎呀,你們都說些什麽呀。”

龔小淳在一邊喊了起來,他一臉希冀地望著向南,說道,“南哥,你現在不是在學紡織品文物修複嗎?要不,我也跟你一塊學?”

“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還想跟著向南走?”

向南還沒有開口,門外忽然傳來了柳河川的聲音,向南轉過頭一看,隻見柳河川繃著一張臉,背著雙手慢慢地走了進來,嚴厲地看了龔小淳一眼,說道,

“你還是乖乖地留在這裏給我好好學緙絲織造,要是再學不出個名堂來,別說去魔都找向南了,就是這姑蘇城,我都不讓你走出去!”

龔小淳立馬蔫了,他苦著一張臉,小聲嘀咕道:“憑什麽呀?”

柳河川耳朵尖得很,龔小淳嘀咕得那麽小聲也被他聽見了,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憑什麽?就憑我是你親舅舅!”

龔小淳:“!!!”

好吧,沒辦法反駁,俗話說,“舅舅打外甥——白挨”,老舅真要是揍自己一頓,自己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見龔小淳不說話了,柳河川也就沒再理他,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他轉頭看了看向南,說道:“明天你就要回魔都了,大家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在一起吃頓飯,也算是我們工作室提前聚餐了,酒店還是原來的那個老酒店,大家下班了直接過去就行了。”

工作室每年都會聚餐幾次,但一般都是在傳統的“三節”才會進行,不過向南要回魔都了,幹脆就把聚會的時間往前提了一提。

說完這事之後,柳河川也不問眾人的意見,轉頭就出了機房,朝外麵走去。

反正在工作室裏他說了算,也沒人會反對他的意見。

看看,這才是霸氣。

等到柳河川離開之後,龔小淳這才重新“活”了過來,不過他已經忘記之前說的要跟向南去魔都的事情了,此刻笑嘻嘻地說道:

“今天晚上聚餐,我要灌醉南哥,讓南哥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

馬二叔沒說話,徐敏倒是毫不客氣地奚落道:

“嗬嗬,就你這一瓶啤酒就能喝倒桌子底下去的酒量,能灌醉誰呀?”

“……”

龔小淳一臉懵比。

今天是出門姿勢不對嗎?怎麽感覺老是挨懟?

……

第二天一早,向南在別墅裏吃了早餐,回房間將行李收拾了一下,就跟保姆告了別,坐上老傅的車子,直奔魔都而去。

馬玉川最近在蘇北那邊圈了一大塊地,準備玩一把大的,建設全省第一個社區地產項目,因此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項目那邊,跟一群股東和規劃設計院的專家們開會,討論項目的產品規劃與社區定位,忙得不可開交。

對於向南要回魔都之事,他也顧不上了,隻是在電話裏對向南說道:

“向南,這次不好意思了,你難得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好好陪一陪你,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你再過來,我肯定帶你好好逛一逛。”

“馬總這麽客氣幹嘛?工作重要嘛,再說咱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向南倒是不在意,笑著回了一句,“等你那邊忙完了,有空來魔都玩,也好讓我招待招待你,不然我心裏可過意不去。”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馬玉川大笑起來,說道,“那我下次去魔都,就等著你安排了。”

“那肯定沒問題啊。”

向南笑著又說了幾句,這才掛掉了電話。

老傅已經不是第一次開車送向南回魔都了,對道路很熟悉,一個多小時就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魔都企業總部大樓的門口。

向南下了車之後,轉到駕駛室這邊來,低下頭來笑著對老傅說道:

“傅師傅,到公司裏喝杯茶,坐著歇一會兒,吃了午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

老傅一聽,慌忙擺手,說道,“我還得趕到蘇北去呢,老板要我過去幫忙。”

“看來馬總是離不開傅師傅啊,這是好事。”

向南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就不留傅師傅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向專家再見。”

傅師傅朝向南揮了揮手,一打方向盤,車子猛地拐了個大彎,朝著停車場出口的方向開去。

向南站在原地,看著車子走遠了,這才提著行李上了電梯。

到了20樓,他剛走出電梯間,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了。

電梯門對麵原本是一麵什麽裝飾都沒有牆壁,此刻,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牆壁上的瓷磚全都被換了一遍,換成了一幅巨大的山水畫拚圖瓷磚,在畫麵的正中間,鑲嵌著幾個大字“魔都向南文物修複技術有限公司”。

在這幾個大字的上方,還有一排LED射燈,明晃晃的光線將公司的名字凸顯了出來。

在牆壁的下方,還擺著兩尊巨大的景市青花瓷大瓶,兩個花瓶之間,又擺了一排的綠蘿花卉,顯得生機盎然。

要不是看到電梯口對麵的牆壁上寫著自家公司的名字,向南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自己才出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回來都快不認識了。

就在向南有些懵的時候,“叮”地一聲,電梯門又打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盯著向南看了好了一會兒,這才問道:

“你找誰?是有文物破損了準備找人修複的嗎?”

說完,他又低頭掃了一眼向南手裏的行李箱。

“我……”

向南一下子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是我的公司啊,結果回來後被人當成客戶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這事搞的,也太逗了。

看這年輕人的問話方式,應該是這幾天才入職的新人?

不對,之前許弋澄跟他提過,這段時間會有其他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師要過來培訓,難道他們現在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