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鬧鬧之間,大巴車很快就來到了魔都企業總部大樓下,向南一行人下了車,帶著各自的行李進了辦公樓。

一夥人拖箱提包,在白領雲集的高檔寫字樓裏行走,回頭率那是相當地高。

到了20樓,公司裏的門開著,前台和會議室裏的燈也亮著,裏麵還不時地傳來幾聲說笑聲。

在向南接完國家文物局文物保護與考古司副司長歐陽春的電話,說要回公司開個會之後,許弋澄就提前給留在家裏沒外出旅遊的員工們打了電話,讓他們提前趕回來先準備一下會議室。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他們“順便”回來開會。

進了公司大家先把行李箱放在餐廳裏,然後一臉輕鬆地進了會議室,坐了下來。

“都回來了啊?”

老戴坐在一個角落裏,笑眯眯地看著覃小天等人,開口打了個招呼,接著又問道,

“這次大家都玩得舒服了吧?對了,小天,你們這些單身漢,有沒有搞定婚戀網站的那些女孩子啊?”

覃小天還沒來及開口,朱熙就嘟嘟囔囔地說道:

“戴老師,您就別問了,咱們這麽一群人,除了他覃小天和康主任,其他的都沒戲!您多問一句,我就感覺這心裏頭啊,就像被人紮了一個個小窟窿眼似的,疼!”

“有這麽誇張嗎?”

老戴啞然失笑,抬手拍了拍朱熙的胳膊,安慰道,“別著急,你還年輕著呢,要是你實在著急,等我晚上回去讓我老婆子幫你物色一個好姑娘,反正她現在內退了,一天到晚都在抱怨沒事做太無聊。”

“嗬嗬,戴老師,我是跟您說著玩的。”

朱熙一聽,臉上趕緊擠出一堆笑容,說道,“您可別讓師母忙活了,我還想多玩幾年呢!”

開什麽玩笑,我堂堂朱家大少爺,還用得著長輩介紹相親?

這要是傳出去了,長安的那幫混蛋豈不是要活活笑死?

這兩人聊得火熱,邊上的尤傳勇和杜曉榮對視一眼,趕緊各自將肖順義和杜子俊、杜子傑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開始小聲地問了起來。

一個個看起來都顯得緊張不已。

向南回到辦公室後,將背包放在了一旁,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這才來到會議室裏。

他看了看人都到齊了,這才輕“咳”了兩聲,朗聲說道:“大家先靜一靜,有什麽事等會兒再說,我先說點事。”

會議室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將眼睛看向了坐在前頭的向南。

“半個小時前,我接到國家文物局文物保護與考古司副司長歐陽春的電話,他說在西江省豫章市郊一處工地的地底下,發現了一座西漢海昏侯墓。”

向南簡單地將事情的原委介紹了一下,然後說道,“歐陽司長的意思是,讓我到豫章市那邊負責主持這座海昏侯墓出土文物的修複工作,修複人員絕大部分是博物館係的,不過,我打算從咱們自己的公司裏也帶幾個人過去。”

“至於帶幾個人,帶什麽人,最起碼的底線是不能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轉。”

說到這裏,他轉頭看了看許弋澄,問道,

“許總,在這一塊你應該比較熟悉,以公司目前的業務量,在不影響各個修複室正常的業務開展的情況下,我最多能帶幾個人走?哦,對了,古書畫修複室不用考慮進去了,海昏侯墓裏出土的文物中,倒是有竹簡,但目前還沒有發現帛、紙類材質的文物。”

這話一出,康正勇臉上明顯閃過一縷失望之色。

他倒是真的很想去參加這樣的修複工作,雖然會比在公司裏辛苦一些,但能夠進步的機會太大了。

那麽多的資深修複師、修複專家雲集一處,想要學習的話,機會不要太多。

而坐在他後麵的汪曉鷗和杭鴻軍卻是悄悄鬆了一口氣,他們不是不想進步,隻是這幾天剛剛和那幾個女孩子聊得不錯,這要是跟著老板去出差了,那就沒機會趁熱打鐵了,等他們回來,說不定人家都被別人給哄走了。

事業和女朋友,如果一定隻能選擇一個的話,那麽他們肯定會猶豫好久,然後一咬牙一狠心——當然選擇女朋友了。

又不是每個人都是向南,他是把事業當成女朋友來看的。

“青銅器修複室和古陶瓷修複室的話,這兩個修複室的人員目前來說還是挺充足的。”

許弋澄想了想,說道,“青銅器修複室,你能帶走一個資深修複師,兩個初級修複師;古陶瓷修複室,你能帶走兩個資深修複師,差不多五個人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再多的話,就要影響到各自修複室的正常工作了。”

“嗯,那就帶五個人,加上我六個人。”

向南想了想,拍板決定了下來,然後他掃了一眼會議室,說道,

“之前我在車上講過了,這次去豫章市那邊,條件會比較辛苦,會常駐在古墓發掘現場,文物修複工作也會在那邊開展,這樣吧,我就不指定誰跟我過去了,大家自己報名。”

會議室裏安靜了一下,大家都無聲地東張西望了起來。

過了片刻,覃小天舉起了手,笑著說道:“我去,我去!天天待在公司裏,太悶了,出去轉轉也是好的。”

說完,他又拉了一下坐在身邊的王民琦,“誒,愣著幹什麽?趕緊報名啊,咱倆一起!”

“我……”

王民琦被覃小天這麽一拉,頓時有些尷尬起來,他沒打算去的,他自己的事都煩著呢,沒看他這幾天在北海都是無精打采的嗎?

“我去吧。”姚嘉瑩一臉平靜,看了看向南,說道,“戴師母還需要戴老師照顧,他走不開的。”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許弋澄,“我出差之後,修複室就要麻煩許總多照看一下了。”

“這還用得著你吩咐?”許弋澄笑道,“平常我也是在那邊修古陶瓷的啊。”

姚嘉瑩撇了撇嘴,懶得搭理他。

我就是客氣客氣,你就當真了?

叫你一聲許總,你還真敢把尾巴都給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