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發麻,為什麽在什麽地方都能見到叔叔。”楚二項忍不住吐槽。

楚二項是山城楚家年輕一輩傑出青年,嗯——這介紹有點像小說中的反派家族。

可事實確實因為楚舜的存在,楚家成為娛樂圈“名門望族”,趙芝和楚父就不說,胸無大誌的他們整天旅遊,可楚家年輕一輩紛紛進入娛樂圈。

如同《教父》導演弗朗西斯之於科波拉家族,整個科波拉家族還湧現出著名演員凱奇、作曲家卡曼以及第四位獲得了金獅獎的女導演索菲亞等人。

當下楚舜比弗朗西斯影響力要大很多。

之所以說楚二項是傑出青年,是因為他作為山城高考狀元,就讀人大經濟學院。沒有進入北影或者藝術類大學,是從小生活在楚舜的陰影之下,有個太傑出的叔叔也不是好事。

作為國內金融專業最頂尖的大學,人大會邀請許多金融領域大咖,什麽國wu院發展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再或中國世界經濟學副秘書長,中俄東歐中亞學會常務理事等,今日講課的教授是華夏經濟思想史學會會長談教授。

本來楚二項好好聽著,但談教授突然提及:“近期金融圈中有個詞語,叫[楚舜經濟效應],有誰知道是什麽?”

下麵有學生舉手回答:“是因為楚舜導演的作品創造的旅遊業提升的現象。”

“因為電影旅遊業提升,那在經濟學中叫[影視文化誘導旅遊],[楚舜經濟效應]是前不久德國經濟學家曼海姆大學副院長斯賓塞先生的一篇論文。”

談教授進行分享道:“斯賓塞教授發現,楚舜導演拍攝一個國家題材的電影,國家的文化類產值在二三個月內會逐步提升,相反證券時常的交易額會大幅度下降。”

“斯賓塞教授做出很多假設以及調查,最後得出結論,楚舜導演的電影作品,像金融市場的消極彈藥。”說到此處談教授笑了笑:“所以斯賓塞教授在文章末尾說,如果有國家有市場的泡沫經濟,可以讓楚舜導演多拍兩部電影,降降溫。”

聞言教室內學生們輕笑,降溫彈,很有趣的說法,這就好像如果鬼出現真能降溫的話,一定要抓個上千隻到夏天的山城,對怕熱的人來說,遇見鬼遠沒有挨熱難受。

談教授言語稍微嚴肅了些:“[楚舜經濟效應]的研究可不是玩笑,歐洲不少大學的金融學院已納入正式的研究範疇,雖然金融泡沫用電影降溫是誇張的說法,但研究清楚[楚舜經濟效應]的原理,也是對國家金融很有幫助。”

“叔叔真的是鬥宗強者恐怖如斯。”

楚二項學習金融是走學者路線,好似拉姆齊法則、斯威齊模型、索羅經濟增長模型,這些由著名的經濟學家提出的理論,能夠流傳下來,是金融學者的夢想,而楚舜作為一個導演,輕輕鬆鬆就在金融領域留名。

“把一個領域做到打破天花板,真能夠影響所有領域。”楚二項再次歎氣,前麵他文學院的女友,老師布置的作業有[解讀楚舜劇本中的愛情]。

一節教授課程,下課後楚二項本來認為暫時就從叔叔的陰影下脫離,輕鬆一波看看NBA。

支持的球隊季後賽第一場在半場落後二十一分逆轉,楚二項比較開心,接受采訪時球隊當家球星表示:“華萊士的精神,永不放棄的勇氣!”

“……”

楚二項感覺,叔叔楚舜那不是陰影,那是籠罩在上空的陰天。

感覺楚舜是陰天的,除了從小聽著楚舜光榮事跡長大的楚家青年人,還有北影導演係的學生。

“小校長,別垂頭喪氣了,今晚我帶你嗨。”耗子說道。

有多少人學生時代的外號叫耗子,反正耗子、胖子、小黑是學生時代三大綽號。

“嗨不動了,還有別叫我小校長,我不配,真不配。”高軒有些激動。

高軒有著和楚舜學生時代類似的經曆,大三期間也拉投資拍攝了一部網絡大電影,在桃廠大賣。

當然《我的鄰居是克蘇魯》網絡銷量很不錯,也沒《殺死比爾》那麽誇張,時至今日後者仍舊是網大天花板。

高軒的網大投資也小,賺的小錢錢不少。

自那後,同學們和老師們都覺得高軒有“楚舜之資”,和網文中“我兒有大帝之資差不多”,小校長的外號由此而來。

高軒的第二部作品,是小成本的院線電影,但成績不佳,即便獲得一些獎項認可,獎項換不來票房,高軒很失落。

“楚舜之所以偉大,不在因為他拍攝成功了一部網大,而是他第三部電影就實現國內獎項的大滿貫,第四部電影獲得威尼斯金獅獎,自此後在院線電影領域踏入無敵之境。”高軒看到很多拿他和楚舜對比的報道,以及一些落井下石的影評。

挨打要立正,作為社會人拍攝出影片,被影迷罵無可厚非,可被營銷號人身攻擊就過分了

高軒說道:“商業票房領域比校長強的,獲獎沒有校長多,獲獎比校長多的……抱歉不存在獲獎比校長多的導演。”

“而我院線電影虧了啊!”高軒道,都對楚舜這個名字有PTSD了,拿他和楚舜相比,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那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耗子神秘兮兮地說。

高軒仍舊有氣無力:“現在任何好消息,都不能緩解我疲乏的內心。”

“你被提名今年的船長獎了。”耗子神秘兮兮地說。

“提名就提名唄,我……等等你說什麽。”高軒表情在一秒內完成從無所謂到驚駭的變化。

“船長獎,是我知道的那個嗎?”高軒目光中表示懷疑。

“世界上還有幾個船長獎?”耗子說道。

“不會吧,我能獲得船長獎。”高軒自己都不相信,猛烈搖晃耗子,激動萬分道:“那可是金鴿之夜,全球數十萬學生爭奪的獎項,我能提名?何德何能能夠成為全球導演係學生中最優秀的?”

“停停停,你別激動。”耗子有點頭暈,他馬上說道:“提名名單已經出來了,應該再過幾天就會發出參加金鴿之夜的邀請。”

耗子道:“金鴿之夜一向是學生會作為誌願者,你也知道,作為學生會副會長,我還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況且,軒哥你也太看輕自己了,即便全世界有數十萬學生又如何,有多少人能夠在大三拍攝兩部電影?”耗子說道:“不說兩部電影,在大學畢業前,百分之九十的導演係學生也拍攝不了一部,被提名太正常,我還覺得這一屆的船長獎非軒哥你莫屬。”

被這樣一說,高軒對這獎項也有了野望,船長獎作為楚舜導演欽定的獎項,他拿定了!

新一屆金鴿之夜在8月23日舉行,作為十幾年發展過後的金鴿之夜,今時不同往日,首先來說金鴿之夜“首作展覽”單元。

隻能首部作品參選,主辦方不評選,好似金鴿之夜隻有船長獎一個獎項的獨特風格,到場觀眾有投票權,最終獲票最高的電影,會獲得高達100萬的獎金,這筆錢是北影出。

相對金鴿之夜給學校帶來的好處,一百萬真心不多。

全球有258家電影公司派來代表,還有56家娛樂經濟公司前來,是世界第三大規模的電影交易市場,牌麵非常有。

船長獎是雙黃蛋,高軒和以色列電影學院學生諾當·加多。以色列電影學院在國際範圍內知名度比較低,即便是有個銀曼諾拉的獎項,也沒什麽人在意。

而諾當·加多能夠獲獎,是作為編劇,在以色列電影學院上學的幾年,寫了八十多個劇本,有好有壞,反正是在好萊塢賣出了五個,在歐洲電影公司賣出兩個,然後友情價(幾乎不要錢)讓一位獨立導演拍攝了本子。

在獲獎後,兩人跟隨著頒獎嘉賓楚舜,坐飛機去巴黎,《香水》都開始拍攝一段時間了。

高軒是擔任劇組的執行導演,而作為編劇出身的諾當擔任現場導演,別問執行導演和現場導演的區別,隻是稱呼不同,是一個職位,一般大劇組會拆分成兩個。

“我要是學會了校長的隨電影拍攝手法,那我豈不是走上了人生巔峰?”在進組前高軒想了許多,在進組後才發現快節奏的拍攝,讓他根本沒有時間拍攝學習。

“我需要搖長鏡頭靠近,然後拍攝近景。”楚舜對高軒說道。

高軒好歹也是拍攝過兩部影片的存在,所以很快明白導演的要求,安排好攝影機的軌道。

“導演你……”轉頭本來想問導演這樣行不行,卻發現楚舜發現群演服裝上有錯誤,正在指揮填補漏洞。

楚舜那邊處理好走過來,高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固定拍攝支架,流動的拍攝會有輕微抖動,處理完後,下場戲份旁邊群演的站位你去看看。”

“啊……”高軒一直看到學術論文說楚舜劇組拍攝節奏足夠壓得任何第一次合作的演職人員喘不過氣,當時高軒還嗤之以鼻,能有多喘不過氣?不就是拍戲嘛。

現在,高軒想說對不起。

楚舜沒給高軒停留的機會,因為導演又在處理其他事,事情推過來的壓力,他隻有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