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你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像是將寶石拿出來展出,簡直就像是在等待有人將它取走呢。”

“為什麽不能是自信沒有人能取走呢?”

“怪盜基德的預告函已經發出來了吧,即使是他, 你也有著這樣的自信嗎?”

“辛苦想出的題目若是沒有解題人, 或是解題人的水準過低,可不會讓人有什麽成就感啊。”

“既然教授這麽說了,那麽我就當做真心話來理解吧。你應該不介意解題人的數目再多一些吧?”

“哈哈哈哈, 當然了,我隨時都等待著新的變量的出現。”

——

紅鑽石“海倫之淚”如期在新建的螺旋塔中展出。

由於怪盜基德的預告函, 前來參觀的人數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寶石的擁有者早有預料, 他對於每日參觀人數進行了限製,僅有1000人預約到了第一天進入塔中參觀的名額。即使如此, 也有近萬人圍在了塔外, 手中舉著怪盜基德的應援物大聲應援著。

中森銀三和其他的便衣警察們早就被混亂的人群衝散, 他本人更是被擠得快要無法呼吸了,隻能努力對著對講機大喊道:“都、都穩住, 別被擠到最外麵去了!”

得知怪盜基德覬覦上了這枚寶石, 多年以來都對抓捕基德有著豐富經驗的他第一時間聯係了寶石的主人, 可對方卻是笑了笑拒絕了他,“多謝,中森警部, 可惜螺旋塔的預約名額已經滿了,再增加人數就太不安全了, 我也不能將預約好的客人拒之門外啊。”

……這算是比較委婉的拒絕了, 反正中森銀三不覺得增加幾十名警力能影響到什麽, 隻是給他們一個台階下而已。掛斷電話良久之後, 中森銀三才遲遲地回想起了一個問題。

他好像,並沒有進行過自我介紹吧?鑒於他從沒有抓到過基德,他隻是提到了自己是搜查二課對基德行動組的吧,對方是怎麽知道他的身份的?

這個疑問很快被他拋之腦後,即使對方不準備配合他們工作,他們也得將工作進行到底,這才偽裝過後混入了人群……中森銀三當然也知道,想真正地抓到基德,最好的方式是進入塔中蹲守在寶石邊上才對,然而他們得知消息的時候,螺旋塔的預約名額早就排到一星期後了,那時候基德估計連寶石都還回來了!

可惜,再怎麽勸導,寶石主人都不肯配合,反倒是“好心”地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在螺旋塔附近休息的地方。

中森銀三重重地歎了口氣,這口氣還沒歎完,忽然轉頭望向入口的安檢處,然而那裏隻有一名正目不斜視走入安檢入口的黑發少年。

好像是叫工藤新一吧?和他女兒的竹馬黑羽快鬥有一張特別相似的臉,腦子還都很靈活。

“又是那小子啊……他運氣還真好啊。”他羨慕地嘟嘟囔囔著。

“工藤新一”無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螺旋塔中。

“中森警部果然很敏銳,被他注意到了。”

“他本來就很有能力,如果沒有一直在死磕基德的話,說不定不止這點成就了。”

這段無人知曉的對話轉瞬即逝,黑發少年仰起臉觀察起這座建築。

從外部看,這座塔是由下而上半徑逐漸縮小的圓柱形,內部的一樓吊頂層就有著普通住宅樓三四層高,這種設計帶來了極大的寬闊感,承重柱和牆麵都漆成了大理石色,暗黃的燈光為展廳內的展品都投上了一層昏黃的顏色。分明是隻可能以現代科技建造的建築,卻給人一種舊時代歐洲的沉重感。

肉眼可見的出口有兩個,但都有工作人員在把守,場館內的監控更是多如牛毛,全方位地記錄著場館內每個人的動向。

“工藤新一”作出一副認真觀賞的模樣,像每個參觀者一樣,在展品之間走走停停。

這一次展出的重頭戲是海倫之淚,紅鑽石本身就是最為稀有的彩鑽,有著遠超其他彩色鑽石的價值,而重達10克拉的海倫之淚更是現存最珍貴的紅鑽石,又因為蒙上了一層傳聞的血腥色彩,而更加引人注目。但海倫之淚早在幾十年前就因時代變遷而不知蹤影,種種跡象表明它已經隨著一艘海盜船而葬身大西洋海底,可它卻在幾個月前突然出現了,最早一批預約開啟時怪盜基德的預告函還沒有發出,但那時名額就已經將滿了。

不過,封火大費周章設立了這一次展出,展品當然不隻是海倫之淚,還有著許多本應該躺在收藏家們的倉庫裏的名畫與珍寶。

這令黑羽快鬥感到疑惑。

“都是真品。”他說,“他有能力得到真品,那麽……”為什麽賭場裏會放置那些假畫呢?沒必要非要達芬奇拉斐爾的真跡,其他名畫家的真跡不也很好嗎?

江戶川柯南沒有回答,隻是將這個疑點記下來。不過黑羽快鬥隻靠眼睛就能鑒別出這些古董的真偽,也令江戶川柯南感覺這家夥真不是人,畢竟任何珠寶鑒定專業書上都明明白白地寫著,憑借外表鑒別寶石的方法並不準確,依靠儀器才是正確操作。

黑羽快鬥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會吐槽回去:你這個一球能踢爆一切的人好意思說嗎?

作為展廳的底層是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層,“工藤新一”將每個展品都看得非常仔細,即使如此,也隻用了不到一小時就看完了,這時入場隊伍也終於結束了。輕柔的音樂語一個成熟男人的解說聲響起,天花板上降下一個透明的玻璃展台,聚光燈齊齊打向了展台,將其中的紅鑽石照亮,折射出的紅芒籠罩了場館。

“歡迎各位賓客,前來參觀‘海倫之淚’。”

“正如希臘的美女海倫因美貌而引發了長達十年的特洛伊戰爭,海倫之淚的美麗也引來了同樣的血腥爭搶。可隻要見過它的人就會明白,爭搶是值得的。”

近千人的場館忽然變得鴉雀無聲,隻餘下舒緩的樂聲和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解說聲,寂靜得詭異。

“還請各位有序觀賞,如果對寶石有什麽不一樣的見解——我在流星的盡頭等著你。”

所有人都無法控製將目光集中在那枚寶石上。距離近些的人能夠看清其精致的切割工藝,還有剔透至極的鑽石內部,距離遠的人就隻能看出那是枚紅寶石,可他們都難以移開目光,好像有什麽魔力讓他們的眼中隻剩下了這枚寶石,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隻要得到了它,隻要得到了它,就能夠完成一切的願望。

如果得到它的話,是不是就能……不,他不需要借助這種東西也可以做到。

哪怕是“工藤新一”,也因海倫之淚的光芒而一時失語,渴望的本能與他的理智進行著抗衡,直到胸前衣袋中的一枚羽毛微微發燙,他用力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麵目扭曲,這才得以恢複正常。

這一刻,他明白了為什麽這枚寶石會被那麽多人爭搶了。也許它本來並沒有這麽強力的吸引力,是被教授改造的結果,但能擁有這種能力,也足以證明它的不可思議了。

而教授會將它展出的理由也很明顯了——他就是要讓能夠見到的人都親眼見證“海倫之淚”的力量,讓他們迷失在它的**中!

一枚煙/霧/彈從他的口袋中滑出,墜落在地釋放出了大量的白霧,而與此同時,通風口中也落下了同樣的煙霧,整個展館瞬間被白煙籠罩,那枚寶石的光芒被白煙暫時遮蔽,人們終於回過神來,一窩蜂地湧向了寶石所在的位置!

“別擠我!讓開!”

“都讓開,我必須得到它,隻要得到它我就能夠改變我的命運了!”

“滾開!它是我的,你們都滾開!”

在人們爭搶著離展台最近的位置期間,白煙終於散去了,然而高懸著的玻璃櫃中空空如也。

他們盯著那個空了的展櫃,麵麵相覷,“寶石呢?”

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櫃中的一張潔白卡片,回想起了預告函的事情,“是基德!基德把寶石帶走了!”

這句話似乎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被寶石的魔力所影響的人們在短暫的沉默後,無聲地散向了各個方向!

不要說人氣頗高的怪盜了,就算是警察,在現在的他們眼中也已經無所謂了。他們剩下的隻有一個想法——找到怪盜基德!從他手裏奪走寶石!

隻有極少數人沒有動。雖然同樣渴望著寶石,可他們還維係著理智,這令他們沒有做出任何行動,隻是茫然地目送著他人的離開,不明白眼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在通風道中屏息的“工藤新一”抿起唇,目送那些明顯陷入異常狀態的人們離開,開始在整棟塔中搜尋,才再度動身。

這就是它的魔力……

他戴上了一副眼鏡,鏡片上清晰地顯示著塔內的地圖,他順著這條通風道向著電梯口前進,時而遇到搜尋著基德的隊伍。

“還真像喪屍電影啊……”耳機裏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他讚同地小幅度點點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三層好像有人發現了怪盜的蹤跡,在其他位置搜索著的人們頓時放棄了本來的想法,蜂擁著前往了三層,“工藤新一”在他們都離開後,從通風道中躍下,停在樓梯間前打算撬鎖。

冰冷的槍口在這時抵在了他的後腦,“別動。”。

“工藤新一”慢慢舉起雙手,他沒有回頭,卻叫出了身後的人的名字,蔚藍的眼眸中一片清明,“三明警部,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脫離寶石的控製的?”

三明警部……或許該稱他為金巴利,持槍的手紋絲不動,“控製?”他有些不明所以,隻以為這是基德的花招,“如果你是想問我為什麽在這裏,我隻是知道你會得手,既然如此,我隻要從你手上拿走它就是了。”

“現在,把寶石交出來,基德。”

“工藤新一”卻是因為他的回答而恍然大悟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那個寶石魔力**的標準。

無論是純粹的善還是純粹的惡,都是少見的,絕大多數人都處於二者的交界處,也許隻需要一點推力,就會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而教授不斷地做著種種引發爭議的行為,模糊著二者的邊界,就是為了擴大交界的範圍,讓更多的人被寶石所控製!

作者有話說:

這章和下一章連起來應該會比較爽,但是寫不完了明天見(擦淚

之前賭場裏的都是假畫其實是另一層暗示,意思是荷官是假教授,但封火也並不是真貨(有清楚的自我認知)不過這種提示過於場外了沒有被解讀出來的可能,隻是他個人興趣而已 (指反複橫跳)。

寶石叫海倫之淚的意思就是海倫流下的眼淚,沒有人問過她是否願意擁有這美貌,是否願意引起戰爭,連流下的眼淚都成了被搶奪的對象。

羽毛是紅子給的,不過沒有羽毛他也能恢複理智的,就是因為沒對魔力所以沒法那麽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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