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虛張聲勢

不多時,我人已站在了那血棺前。

我稍低了低眼,想也沒想,徑直便將血棺的棺蓋給掀開了。

棺蓋打開的一刹,一陣白煙順勢從棺裏升騰出來。

我怔在一旁,整個人就如失去了自我意識般,一動也不動。

好半響後,那些白煙斂散不存,但棺材裏麵,竟空空如也,什麽東西也沒有。

我六神無主地佇立著,對這一切絲毫不作驚詫。

這時,一道嬉笑聲兀地從我身旁傳來。

我側目看了看,但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塔室內。

這女子,含笑如春,身姿曼妙,甚是美豔。

她笑望著我,打量稍許後,說道:“真沒想到,脫離我出苦海的,竟會是一個全陰之人。”

我當時身處迷蒙之中,對於女子這話,完全就置若罔聞,更談不上回應什麽的了。

靜默片刻,女子微微蹙眉,呢喃道:“隻是你為何這般弱小?我不過施展了一個小小的迷魂之術,便將你給迷惑住了。”

就在女子說這話時,我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兀地湧動出來。

那力量,來得莫名無比,直直灌入我的腦海。

霎時間,我倏地從迷蒙中醒轉。

“嗯?”

我猛地皺眉,整個人都作失措。

當見得那白衣女子後,我更是茫然無比,連連出聲問道:“你是?”

女子見我醒轉過來,神情稍起些詫異。

緊接著,她倏地一斂神態,有些詭異地笑望著我說:“你真想知道我是誰?”

我愣了愣,正要開口之際,那女子的容貌頓起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原本還作絕豔的一張臉頰,眨眼間就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沒有眼珠的雙眼,空洞無神,隻剩成片的眼白,紅潤的皮膚霎變得慘白無比,眼耳口鼻皆有鮮血滲出,慘絕而可怖。

看見女子這般模樣後,我整個人都愣住,心跳得砰砰作響。

我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更是極為不交好運地遇上了髒東西。

“現在,你還想知道我是誰嗎?”

就在錯愕駭然的時候,白衣女鬼已漂浮在到了空中。

她迎麵著我,一身衣衫連帶著長長的頭發,無風自動。

我怔怔地凝望著,心神失措,渾身毛發盡皆直豎。

就在這時,那白衣女鬼兀地開口道:“雖說是你將我放出,但別妄想我會感激你,借你之身,我才能走出這迷魂塔!”

“迷魂塔?”

我倏地一詫,還不待我作何思量,那白衣女鬼已然凶狠無比地朝我撲來。

見狀,我瞳孔猛地放大,整個人已駭懼到了極致。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其他,下意識地便將手中提拎著的小方鼎給扔了出去。

這小方鼎,是小鬼紮努西送給我的,具體有什麽用我也不做清楚,隻知我在吃了鼎中的幽綠顆粒後,竟能聽得懂鬼話。

與此同時,我順勢從腰間把七星劍給抽了出來,雖說從未舞刀弄劍過,但眼下這情形,我哪裏還顧得了會與不會?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小方鼎被我扔出去後,其內殘存的幽綠顆粒也順勢散落出來。

那白衣女鬼見得那些幽綠顆粒時,前撲而來的身子,竟倏地一個騰轉,側移了開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小方鼎摔落到了地上,幽綠的顆粒也散落地滿地都是。

白衣女鬼躲閃三兩,而後一臉驚詫地朝我看來:“你…怎麽會有…鬼族的…東西?”

“嗯?”

我皺了皺眉,凝視著白衣女鬼。

給我的感覺,她似乎很怕那些幽綠顆粒,又或者說,她很怕鬼族的人。

沉寂之餘,我故作鎮定,沉聲道:“鬼大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別把我逼急了,惹急了我,我叫鬼族的人來收拾你。”

聽我這般一說,白衣女鬼明顯一愣,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稍許。

我覷了覷眼,更為確信,這白衣女鬼很是畏懼鬼族。

奈何的是,關於鬼族的事情,我知曉的很少,主要是我之前也沒心思詢問紮努西關於鬼族的事情。

“你…到底是誰?”

白衣女鬼緘默了片刻,重新打量著我問道。

我稍頓了頓,學著之前白衣女鬼的口吻,說道:“你真想知道我是誰?”

聽得這話,白衣女鬼更是錯愕,顯是我般問話把她也給弄得迷糊了。

滯愣半響後,白衣女鬼兀地抬頭看向我來。

見狀,我也不甘示弱,直勾勾地與白衣女鬼對看著。

因為她的眼中沒有眼球,對視之下,直讓人寒毛直豎。

我咽了咽口水,有那麽一刻,我竟是有些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我的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陷入到了進退維穀的境地。

我想跑也不行,留在這裏我又擔心自己會被那白衣女鬼給識破。

思襯稍許,我心下一橫,唯有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

正待我準備開口之際,那白衣女鬼竟是搶先說道:“我不加害你,但你得帶我離開這迷魂塔。”

“嗯?”

我沉了沉眉頭,有些拿捏不準。

如果我答應這白衣女鬼,豈不是在示軟?這樣很容易讓她看出端倪。

可我若是不答應,說不得我與這白衣女鬼便要火拚一場,後果不堪設想。

霎時間,我又陷入到了兩難的選擇中。

見我遲遲不予言應,白衣女鬼那裏,有些按奈不住了。

她緊了緊兩手,露出那修長而鋒利的指甲,冷聲道:“你可想清楚了?”

我愣了愣,暗歎道:“看來隻能賭一把了。”

想到這裏,我連地看向那白衣女鬼,說道:“想讓我帶你離開這裏也可以,不過…”

話至此處,我兀地頓住。

“不過什麽?”白衣女鬼焦急地問道。

我微地笑了笑,道:“不過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這話一出口,我自己都心虛了起來,實在是我這裏一點底氣也沒有。

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屬無奈。

我要是直接幹脆的答應白衣女鬼,她定能看出些端倪來,說不得還會改變主意對我出手。

但加上這個條件後,白衣女鬼就不得不慎思而行了。

我既然敢同她講條件,那麽在一定程度上也說明,我並不懼怕於她,這無形中也把我自己擺到了一個與她同等的位置上。

當然,我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所以存在著“賭”的成分。